恋爱吧,亚当们 作者:我独顽且鄙【完结】(42)

2019-06-12  作者|标签:我独顽且鄙 娱乐圈 情有独钟 现代架空

  

  “监狱?”我惶惑,难道已经犯事抓了么?

  

  “他爸坐牢,平时他要跑远也就是去那。”陈风皱眉,“算时间是快到去探视了,只是没人不让他去,这是怎么回事?”

  

  想回点挖苦的俏皮话,又觉得不合适,转看陈风那面无表情的模样,我咽下碎嘴。

  

  油门,踩,松,松,踩。

  

  42、

  

  一路车水马龙。

  

  即便是大排量的跑车也只能作龟步。

  

  话说回来,在动不动就堵个十来分钟半个小时的城市里,到底开跑车的意义何在?

  

  陈风不知在想什么,对我的问话全然无回应。

  

  我只好自娱自乐,在发扬了自省精神后,开始回忆小陌其人其事。

  

  “乐春院”里十岁以上的孩子,除了小羊小浅我接触少。

  

  会在那里的人,童年大多残缺不堪。

  

  戒心极重。

  

  不说拒人千里之外吧,也绝无小小的小孩那般好哄易拐。

  

  小陌是那几个野猫孩子中的一个。

  

  那孩子,依稀记得他的眼睛微微有些斜,不过不太影响外观。

  

  他不怎么说话,见到我把头一低,就过去了。

  

  有次姚丽华在旁边,他正要如法炮制,被姚丽华饿虎扑食抓将过来,桃子姑娘气焰惊人:“叫人不会?礼貌哪?”

  

  小陌这才用极细的声音嗫嚅:“水寒哥。”

  

  发音太含糊,不当心就听成“睡哥。”

  

  尝试着去拍他的肩膀,被避开了。

  

  当时还觉得有点挫败来着。

  

  学校到了,陈风打开车门正要踏出去。

  

  我及时将他拉住,把他身子转过来,伸手把发型师花了一小时吹好的头发弄乱,特地将刘海爬拉下来。

  

  “好歹也是上了电视的人,注意隐蔽。”我道。

  

  陈风叹笑。

  

  他以小陌哥哥的身份找老师,我则以小陌哥哥的朋友身份列席。

  

  教师办公事里老师请我们就坐,她转身倒水。

  

  一瞥窗外,都是有意无意往里张望的学生们。

  

  八卦精神永存,阿门。

  

  老师是个年龄介乎三十五到四十之间的女人,若说马姨妈胖得像熊猫,这位则胖得像棕熊。

  

  说话的声音低沉有力,合乎形象:

  

  “要找你们家长真不容易,电话也没留下个,还是隔壁班那个钱同学主动跑来给的手机号,说这是程海陌他姐的——怎么又变成哥哥来了?”

  

  接下来的两分钟时间陈风解释家庭构造,当然是瞎编的。

  

  不过老师无意追究,她道:“要早知道能找到你们,这事就好了。”

  

  她说事情是这样的:监狱那边昨天给学校来了个电话,也是因为实在找不到其他联系人,只好打给学校。

  

  “程同学的爸爸,上个星期,就在牢里去了。”

  

  我吓了一跳,陈风仍面无表情:“老师直接转告了?”

  

  老师苦笑:“这是学生的爸爸,总不能不说的吧。我们跟校长反应了事情,商量来商量去,觉得还是先缓缓比较好,就跟程同学说,他爸爸生了很重的病。那学生当时也没说啥着,就问情况怎么样,能不能去看。我们告诉他,病得太重,不方便看的,他就算了。”

  

  所以“算了”到学校家里两头不着了?

  

  陈风点头道:“我会找到他的。就是程海陌回校以后,还望老师多费心。”

  

  “这个自然,”老师见陈风起身,也跟着起来,小心翼翼得问,“程先生你看要不要报警?”

  

  “不用。”陈风对老师一笑。

  

  没有任何值得高兴的事,但老师不由也跟着微笑起来。

  

  出了学校,我道:“摆明了不想负责嘛,真要找你们,问小陌就行了,哪可能找不到。”

  

  陈风没有我的愤愤不平,淡然道:“学校开到这里,能坚持到现在不容易了。”

  

  我张嘴,想争辩,到底觉得我没这资格。

  

  下一站便是直奔城郊处的监狱。

  

  这回路上倒是顺畅多了。

  

  只是通往监狱的路再康庄,也没人会因此心情愉悦吧?

  

  监狱比学校严格得多。

  

  要见管教,费各种周折,不是你说你是某某人的亲戚朋友,别人就要信的。

  

  陈风倒是有准备,钱包里掏出的证件连我看着也不像假。

  

  终于得见一位姓刘的管教,在茶水欠奉、烟雾缭绕的接待室,他将烟抽到短短的屁股后,扔到地上,对我们说起小陌他爸爸的事。

  

  一审死缓的犯人基本上都有活命的机会,小陌他爸也憧憬着几十年后还能出去见儿子一面,一直老老实实。

  

  谁知道他犯着了谁。

  

  第二天他那仓号里的人鬼哭狼嚎,管教们进去一瞅,小陌他爸脑袋上锁着个密封着的塑料袋,早没气了。

  

  我听着心惊,陈风却神色不变。

  

  “查出来是谁了吗?”

  

  管教为难得苦笑,难啊,他说。

  

  把嫌疑最重的那个用铐子铐在门上,铐了一天,人情愿撞墙撞到头破血流昏迷不醒,也不招。

  

  那架势,快赶上革\\命\\党的烈士了。

  

  兴许是觉得陈风面善,口气也没有究责的意思,刘管教不知不觉多说了几句。

  

  陈风的确不会追究,他彬彬有礼地告辞离去。

  

  那刘管教还多少有些内疚:“就是他老念着儿子,唉。”

  

  “放心,”陈风的话语里有劝慰,“我们会照顾好的。”

  

  回到车上,我喘了口大气。

  

  “能开车吗?要不我开吧。”这算是安慰?

  

  我摇头,连老虎钳夹牙齿的阵仗都经历过了,这点小事算什么?

  

  倒车后掉头,我回望一眼背后y-in森森的监狱建筑,暗自祈祷,这辈子千万不要折堕到掉到这里面来。

  

  一个熟料袋就能杀死一条人命啊,唔。

  

  现在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调查清楚了,剩下的事情,就是找人。

  

  但这茫茫人海,要找个十来岁的孩子,要从何下手?

  

  我坚定地将希望寄托在陈风身上。

  

  陈风叹气:“小孩子,跑也跑不出自己熟悉的地方。先回去吧。”

  

  待到那边之后,我才知道姚丽华几乎是将地盘内所有人都发动起来,堪称挖地三尺。

  

  听了“红绿刺猬”的汇报之后,陈风皱眉。

  

  他刚转头对我,我已然咧嘴笑:“不要又说让我留在这里的话。”

  

  “你几时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陈风淡笑,“要跟我去,可以,有条件。”

  

  总不会是摘星星拔月亮那么困难吧?

  

  挟泰山以超北海,非不为也,是不能也。

  

  想来风哥不会这么为难人,他的条件简单归纳如下:每天力量练习一小时以上,拳击练习每周至少四次,每次不少于两小时。

  

  这什么玩意儿?

  

  陈风正色:“萧少,你要陪我玩,行。但你至少要有点能耐。”

  

  我很想说我真的有练过,但见陈风那睥睨的眼神,生生咽下将出口的怒语。

  

  说话间,“红绿刺猬”进来,犹如进贡一般,双手捧上两条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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