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一报还一报 作者:池下醉(上)【完结】(77)

2019-06-12  作者|标签:池下醉 穿越时空 复仇虐渣 火影 天之骄子

  我的左臂差一点就废了,我醒来时,仍旧一点力气也用不上,稍微挪动一下就撕心裂肺地痛。那几个知道内情的上忍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毕竟,在他们看来,鼬是真的想废了我。

  我躺在病床上,仰望着米白色的天花板,一动都不想动。

  我心情很不好,但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心中那股邪火到底是为了什么。

  头痛得厉害,上面缠了一层又一层的绷带,让我的脑袋整个大了一圈,像个阿拉伯人。据说我当时基本处于头破血流的状态,大家都很担心我醒来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尤其是我刚醒来后不久,就见到了一个医疗忍者夹着一本病历坐到了我的床边,然后给我摊开了花花绿绿的图册。上面小碎格子的长颈鹿和小白兔给我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等到那名忍者走了之后,我才猛地想起那不就是当年灭族后诊断我脑子更坏了的货吗?要是早认出来是他,我一定把他抡进墙里做成长颈鹿的形状。

  鸣人一直趴在我床前围着我团团转,说实话他完全帮不了什么忙,想给我喂水都笨手笨脚地打翻了杯子,最后还是让年轻的小护士帮我换了一床新被子。

  意识到自己添了乱的鸣人很沮丧,闷闷不乐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垂头丧气,连那一头神采奕奕的金发都好像黯淡了很多。

  其实没过多久鸣人就坐不住了,不停地在椅子上挪来挪去,看起来就是一副不舒服的样子。我不想说话,只是躺在床上发呆,鸣人好几次兴致勃勃地跟我说些什么,结果都因为我的极度不配合而尴尬地中断了。不过大概在他那个神经大条的脑子里,也不存在“尴尬”这样的字眼吧,我不明白他明明都已经很不舒服了,为什么还要固执地呆在病房里,哪怕和我干耗着,也不愿意出去修行或者吃拉面。

  最后还是自来也拉走了鸣人,也不知道他们嘀嘀咕咕说了什么,鸣人就改了主意,心甘情愿地跟着他去修行了。

  鸣人走了之后,我身边坐着的,就变成了卡卡西。

  其实小樱每天都来看我,有时还和井野一起带着花,两个人在临进门前都吵吵闹闹的,进了病房却羞涩得说句话都要支吾半天。小樱也想要留下来照顾,不过被卡卡西以要好好修炼为由打发走了。

  鹿丸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前来看望,但我完全提不起说话的x_ing质,只是偶尔应两声,好像天花板在我眼中突然变得亲切起来,面对着白色的墙壁都比面对他们要好。

  只有阿凯老师和小李来时,我才勉强打起精神,毕竟面对这么可爱又可敬的人,面对他们的热血与青春,很难让人冷漠以待,我不想给他们泼冷水。阿凯老师走之前真的按照约定送给我一件绿色的连体衣。

  “佐助!等你康复我们再一起绕着木叶挥洒汗水吧,不要忘了青春!”阿凯老师冲我竖起拇指,牙齿闪过雪白的光芒,然后和小李一同离去。

  “佐助,要下棋吗?”

  当鹿丸又一次来探望我,静静坐了很久之后,他终于变魔术一样掏出一副棋。

  他们已经唱了好几天的独角戏,我一概无视,但这次鹿丸显然是有备而来。

  我还没有答应,鹿丸就自顾自地在我面前摆开棋盘,自己和自己下了起来。他总是这样,偶尔叫我和他下棋,我从来都没搭理过,他就自己下,安安静静地消磨一下午时光。

  只不过他一向喜欢下将棋,这次却偏偏带了一副围棋来。相比起将棋,围棋的变化更加复杂,鹿丸下得很认真,一黑一白交替落在棋盘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夕阳都已经偏斜进房间,在医院洁白的被单上晕开一片血色。

  我靠在床头,依然一言不发。

  一局棋才不过一半,鹿丸特意用两种不同的风格来行棋。黑棋已经起势,仿佛主导着大局,白棋则更加灵活,腾挪反转,各处都隐含千般变化。

  即使再刻意分成两种,但终究是一个人下的棋,无论是黑子还是白子,都隐隐带着一种润物细无声的平和。进入中盘,黑白双方交汇,局势焦灼起来。鹿丸本身就下得慢,这样就更慢了,他卡在一处苦苦思索,半天都没有动一下。

  黑白互相试探着,在中央纠缠。

  我从来都没有和鹿丸下过棋,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想的。

  鹿丸想了很久,才缓缓落下一颗棋子,继续试探。

  这确实是鹿丸的风格,更何况他是自己对自己,黑白两方紧紧胶着,局面几乎凝固了,任何一方都施展不开。

  “你到底怎么惹到日向宁次了?他比我们高一级吧?”鹿丸偶尔和我闲聊两句。

  想到宁次,这家伙竟然会来看我,他独自来的,站在病房里说了一些奇怪的话,似乎是在嘲讽我太弱了,见我没反应,又嫌弃我这副躺在病床上病殃殃的样子。好像每一句话都在挑衅,非要把我拉起来打一架才行。

  如果以前,我还有心情欺负他一下,但现在实在没那个精力。这个白眼少年明显脸皮不够厚,唱了一会儿戏没人接腔,就气呼呼地离开了,出门正好撞上鹿丸。

  鹿丸又拿起一颗白子。

  我叹了口气,从他手中抢过那颗可怜的白子,猛的拍在了棋盘的某一点上。

第62章 叶子与棋

  棋子与棋盘发出清脆的碰撞,那颗白子摇晃着,好一会儿才静止。

  这一子落在棋盘上,硬生生扭断了原本连成一片的黑棋。黑棋势力浑厚,白棋单薄却灵活,原本略微处在下风,就连我下出的这一子都显得鲁莽了,孤零零地处在黑棋包围之间,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吞噬。

  鹿丸愣了愣,嘴角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你很高兴?”我嗤笑一声。

  鹿丸的笑容扩大了,他从原本懒散的坐姿调整了一下,坐正了:“当然。”他像是有点期待地说,“这可是佐助你第一次和我下棋。”

  “你下得太烂了。”我撇开眼睛,低声说。

  鹿丸却露出了认真的神情,他挺直了脊背,像是重新开始审视局面,一边喃喃自语:“偶尔认真一次也不错。”

  许久,他落下一颗子,抬起眼来看着我,道:“佐助,我们好好下完这局棋吧。”

  鹿丸的眼睛很亮,目光灼灼。也许死鱼眼一旦睁开了就显得意外可靠,有一瞬间,我甚至觉得这才是真正的鹿丸,就好像打盹的雄鹿醒了过来,跃跃欲试,统领着鹿群。

  这家伙……明明是最懂得生活的人,却好像认真了。

  他难道不知道吗?

  认真,才是一切事情崩坏的开始。

  他就好好躺在天台上看云不行吗?

  还当他自由自在的浮云不是很好吗?

  为什么……偏要把自己也带到局中去呢。

  也许是因为年轻?所以血还没有冷。

  “我是不会输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走棋。和鹿丸平缓的动作不同,我下得很快,棋子“啪”的一声敲在棋盘上,清脆响亮。

  险些中断的棋局就这样继续了下去,鹿丸总要思考很久,但我却好像无需思考,每一招都下得飞快,而属于白棋的棋路也在我的手中转变了,从一开始的不断腾挪,留有余地,转而抛弃了所有的退路,不管不顾地向前猛冲。

  我好像在刻意往黑棋雄浑的势力上撞,以卵击石,就连鹿丸假意攻击我的一角,我也毫不理睬,仿佛什么都可以轻易舍弃,只是盯着他中央的大棋咬死不放。

  很快,白棋就在我自杀般的下法中七零八落了,好像每一处都不成形状。

  局已末路,但鹿丸的脸色却越来越凝重,他每一步都走得极其郑重和小心。我们两人的气势与棋局中呈现出截然相反的状况。

  终于,将近两百招时,我缓缓落下这盘棋的最后一颗棋子。

  “你输了。”

  我淡淡地说。

  棋还没有下完,但败势已定,绝无翻转的可能。从我下的第一颗棋子开始,白棋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c-h-a进了黑棋腹地,无需后退,无需防守,只要进攻就够了。

  黑棋局面上的半数棋子已死。

  这一局,鹿丸输得彻底。

  我说过了,我不会输的。

  这种东西我怎么可能输?

  每一个变化,每一种算计,每一点计算,都清晰地呈现在我的脑海中。鹿丸当着我的面下过那么多棋,我闭着眼睛都知道他下一步会走到哪里。

  从我走的第一步开始,我就已经知道了结局,知道这最终的局面,知道他的每一招。

  这种棋,根本就没有意义。

  鹿丸盯着棋盘看了很久,才抬起头来,深深地望着我。一滴汗顺着他的额头一路流淌下来,流到了他的下巴上。

  我默不作声地和鹿丸对视着。

  鹿丸的目光很复杂,仿佛有无数东西在翻滚。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但干巴巴地张开嘴,许久,只能无奈地又合上。

  他明明只是一个少年,但此刻却好像比任何人都更加成熟。

  我不知道鹿丸到底都想了些什么,只知道他看了我很久,微微皱着眉,无数次想要说话,却又统统因为不知如何开口而咽了回去。

  奇异的是,他竟然有点悲伤?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他好像在深深地担忧着,痛苦着,既悲凉又无奈。

  “佐助,你相信命运吗?一切都是注定好的。”

  最终,鹿丸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

  宁次以前也问过我类似的问题,不过我给他的答案是“否”。

  “有什么东西能主宰我?那只不过是你为自己的懦弱所找的理由罢了,禁锢了你的,是你自己。”当时我是这么回答的,把高傲的小白眼狠狠讽刺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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