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路行 上——旷达【完结】(7)

2019-06-12  作者|标签:旷达

狠攥住,两眼盯着它挣扎的身躯,动起手来……

十分钟不到,薛勤胜重回大屋,吓了一跳。

几只金鱼,无一幸免全都翻肚了,有的身体干瘪,身上留着指印,有的还在勉强扑腾,只是尾巴已被撕成一条条的了……

要说薛适这样的性格,必定会步他父亲的后尘。但他恐于见到父亲,连共处一室都会觉得惊慌,就更别提学习和模仿了。

仅能模仿的对象,就是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保姆小玲,以及最为依恋的母亲。

那一次,已到了应当入睡的时点。傅雪萍催促儿子洗漱,薛适乖乖应声。然而他进了厕

所好一阵,也都没有出来。

傅雪萍推开厕所门,见儿子坐在马桶上,正在卷着手纸。

傅雪萍温柔地问:“大便吗?”

薛适笑笑,摇摇头,撅着小嘴说:“尿尿。”

“尿完了吧?那就快睡吧。”傅雪萍看着儿子,不解地催促道。

然而,薛适却先将手里的那一叠手纸,卷成了厚厚一包,继而起身,将纸包垫在了内裤里,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提起了裤子。

“你这是干什么呀?”傅雪萍疑惑地问。小玲闻声,也探过了脑袋。

薛适看着家中的两个女人,天真地说:“妈妈和小玲阿姨不是都这样做吗?我也要。”

静默少许,傅雪萍和小玲才反应过来,即刻狂笑。薛适看着她们,丝毫摸不着头脑。

那两个女人前仰后合,完全停不下来,连气息都快断了,纷纷捂住了肚子。

等傅雪萍缓过一些后,她才把薛适的裤子扒下,拿掉了卫生纸,忍着笑,费力说道:“傻孩子!女孩子才垫卫生巾呢!男孩子不

用垫!”

第4章:开始蔓延的阴影

薛适四岁时,家里又来了一个保姆姐姐。以人数来讲,真正达到了阴盛阳衰的地步。

确实不记得哪天了。

已然睡去的薛适,忽的就被吵醒了。薛勤胜从火车站接回了一个风尘仆仆的小姑娘,名叫海燕,是小玲介绍来的同乡,约莫十五

六岁,两个脸蛋红扑扑的,很腼腆,不敢说话。

当时薛适不知道,这看似文静的小姑娘,会发生多么大的变化。也不知道,她将会给这个小家庭,带来多么深远的影响……

时光飞逝。

海燕来京也有一年了,她逐渐熟悉了城里的生活,但是农村的淳朴气息还没有完全褪去,两个脸蛋依旧泛着浅浅的红光。

薛适,家里的小祖宗,刚刚过完了五岁生日。

那天上午,一如往常,只有两个保姆姐姐陪伴的薛适,坐在地上,边捣鼓着几近散架的玩具,边看着电视里热播的动画片。

小玲和海燕忙里偷闲,欢畅地聊着近期热播的琼瑶剧。

聊了一阵,话题将尽,二人愈趋沉默。海燕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将薛适擅自抱起,放在了她平日睡觉的小床上。

薛适眉头紧锁,撑着鼻孔怒视海燕,表达着被打断观影的愤怒。

海燕神秘地看着薛适,问道:“阿适,想不想玩儿好玩儿的?”

薛适一听,表情即刻软化,专注地看着海燕。

海燕眯着眼睛,说:“我们学电视上的亲嘴吧。当我噘起嘴后,你也噘嘴,然后我们嘴对嘴。”

薛适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丝毫不明白此动作的乐趣何在。这时,海燕凸起的嘴唇已经靠过来了,薛适也只得顺势凑了上去。

两个人碰到的时候,海燕不禁陶醉地闭上了眼睛,在享受的过程中,慢慢伸出了舌头……

“啊!”

忽闻一声惨叫,闭目休息的小玲,赶忙探过了脑袋。只见海燕捂着嘴,满脸痛苦。薛适倒没什么歉意,只是看着海燕不停傻笑。

“又折腾什么呢?”小玲责备道。

海燕的舌头也捋不直,含混地回:“薛适他咬我舌头!”

小玲无奈地瞪了海燕一眼,瞄着别处,调侃道:“练亲嘴?练好了跟谁亲啊?家里就俩男的……”

听完这句话,海燕瞬间冻结,面无表情,只是眼神飘忽,不知瞳孔中闪出了谁的身影。

薛适见海燕没大碍,便兀自跑开了。对于初吻的无辜阵亡,他倒是毫不在意。

一九九二年,薛适五岁,他老子三十六岁。

快要进入不惑之年的薛勤胜,向岳父借来了一万块钱,在文竹园的小巷拐角处开了一家餐厅。

餐厅的一切都是小的。厅内只有几张桌子,椅子都是从旧货市场淘换回来的火车高背皮椅。大勺与小工凑在狭小的厨房内,有时

连身子都扭转不开。至于员工,也都

是薛勤胜开着大面包车,经过崎岖泥泞的山路,前往小玲和海燕的老家,现场忽悠来的几个未成年少女。而餐厅的名字,就叫做

麻雀酒家。

傅雪萍的本行是会计,经过她的指点,海燕学会了记账和对单。白天,海燕就站在吧台里收银,时常帮忙招呼客人。晚上打烊了

,她就负责核对今日流水。

薛勤胜很少亲自看店。通常,他先将儿子放在餐厅,让服务员们照看,之后,便安心地赌博去了。

有一次,薛适实在闲得发慌,便命令海燕陪自己玩。海燕当时正在吧台里数钱,抽不开身,就同薛适推脱了几句。

三分钟过后,薛适忍不住了,扯开嗓子,开始愤怒哭嚎。所有的服务员都皱紧眉头,四散而逃了。

薛适见海燕也没有起身的势头,遂冲出饭馆,抄起一块砖头,作势要将窗户砸烂。他一手举着砖头,另一只手指着海燕,狂躁地

质问道:“你丫出不出来!”

海燕依旧皱着眉头,一副忍受已久的样子。她歪着脖子,不屑地瞄着薛适,挑衅道:“你砸啊……”

话音刚落,就听一阵玻璃破碎的声响。躲在角落的服务员们,都目瞪口呆地盯着门外的祖宗。

海燕那鄙夷的眼神完全消失了,转而吃惊地望着薛适。

薛适则喘着粗气,用一双红眼睛,死死瞪着海燕。

果然,海燕拿起电话,拨通后,没说几句就挂了。她起身,走向薛适,冷冷地撂下一句:“你爸让你回家。”

薛适再次爆发,嚎啕大哭,但这次已完全没有了愤怒,只是因为绝望。他不断抽泣,声音里透着一股即将赴死的悲凉。

到家后才知,薛勤胜刚刚犯过了心脏病。他躺在床上,手捂胸口,神情显得十分痛苦。

薛适本以为,父亲这样的状态是不会有什么杀伤力的。怎料,父亲将将眯起眼睛,那一双血色的缝隙,竟透着骇人的凶光。他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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