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路行 上——旷达【完结】(52)

2019-06-12  作者|标签:旷达

时值暑假,离蒋胜杰约定的解禁日期仍有很长距离。薛适度日如年,对于蒋胜杰的淡漠无情,亦是渐生恨意。

无奈的是,所恨对象,对于怨恨者的纠结意念,毫无知觉。对方不痛不痒,惩罚的反倒是自己。薛适恼怒不堪,却又无处发泄,

最终,竟想起了久未联系的何健。

当晚,何健接过电话后,便驱车火速赶到了八里庄。薛适钻进那辆红色QQ的副驾,见何健春风满面,兴奋之情难以言表。

车子即刻蹿出,不愿耽搁分毫。薛适回头,见后排座位正中,放着个紫色的塑料袋,想必,就是何健准备的成人用品了。

行驶途中,何健不断瞄向薛适,仍不可置信地问道:“你真的要跟我做10吗?你真的要把第一次给我吗?”

薛适紧盯前方,不屑地回:“第一次有那么重要么?我又不是女人。”

何健听罢,窃笑连连,身体一阵颠颤,车子也仿佛跟着摇晃起来。

晚间路况良好,再加上何健心急,片刻便开到了通州。拐过路口,红旗宾馆那四个大字又入眼帘,它们映着血红色的灯光,今晚

仿佛格外鲜艳。

车子停好后,二人并肩走进宾馆,原先的羞涩,已经全然不见了。何健与前台小姐一通闲聊,悠哉地办完了手续,而后搭着薛适

的肩膀跨入电梯,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单间。

房门刚一闭合,何健便贪婪地吻了上来。薛适皱紧眉头,忍受着何健口内的莫名异味

,心中却牢牢惦念着蒋胜杰唇间的温柔气息。

少顷,薛适推开对方,脱去外衣,独自走进了卫生间。

门外,不断传来何健欢快的哼唱声。薛适憋在狭小的空间内,思绪复杂。之前,与何健或蒋胜杰的亲昵,都只算是前戏而已。想

到自己单用手指探寻后身的剧烈痛楚,就已是难以忍受了。如今,之于何健,并不是为情牺牲,而只是为了体验,纯粹是贪图这

份经历。

薛适不再多想,简单清洗后,便赤裸着走出了卫生间。

屋内,只开着一盏微弱的黄灯,很是昏暗。光束所映的床头柜上,摆着何健特意准备的保险套和润滑油。而他本人,则脱得精光

,大字躺在床上,粗矮的下体直愣挺起,眉眼间尽是无穷无尽的期盼。

薛适爬上床,与何健依偎一阵,接着,便沿对方的身体向下亲吻,最后含住了何健燥热的器具。何健的身体阵阵颤抖,并不断大

声呻吟开来。

对于肛交,二人都没有任何实战经验。同志网站上虽有些许色情文字,但都过于浮夸,不敢听信,直有种求教无门的感觉。

薛适面冲下,平躺于床上,两腿远远分开,尽可能地放松着身体。背后,何健摆弄着保险套,薛适全看不见,只听得一阵窸窸窣

窣的声响,反而更觉紧张,就像是等待打针的病人,不知那刺痛何时到来,只得始终紧绷着身体,丝毫不敢放松。

蓦地,薛适臀部凉意阵阵,怕是何健将半管润滑油都涂在了自己身上。接着,何健握着自己的下体,反复探寻着薛适的后身,几

番尝试,却都没有挤进薛适的身体。

薛适叹气一声,稍作放松。何健趁此,硬生生地顶入进来。瞬时,薛适全身紧绷,急剧的撕裂感由身后直达心脏,疼得几近窒息

。比剧痛更要命的,则是那股无从承受分毫的强烈便意,霎时就将薛适逼向了溃堤的边缘。

即刻,薛适反手推开何健,大步窜进卫生间,慌忙坐到了马桶上。伴着剧痛,薛适不由自主地收放后身,却不曾排出丝毫污物。

待痛感稍作减轻后,薛适颤抖着站起,重又回到了床上。

薛适仍是冲下趴着,他将脸埋进枕头,抱着赴死的决心,紧闭双眼。何健死死抱住薛适,在他耳边呢喃道:“没事的,刚开始都

疼,忍一会儿就好了。我会很温柔的,别怕。”

何健的前胸热得发烫,胸口强烈鼓动,反复撞击着薛适的后背。他的下体一阵探寻,上身却仍是压着薛适,就像是为防他再次逃

跑一般。

终于,何健那秀气的下体,整根塞进了薛适的后身。二人都不敢动,何健不断轻抚着薛适,悉心等待,却没有再次放脱的意味。

薛适僵持了许久,稍适舒缓后,才勉强应承了对方。

何健缓缓蠕动着身体,仍不敢肆意而行,只怕弄疼薛适。其实薛适深有体会,何健几乎是静止不动的,只是下体不断向前硬顶,

却不曾抽离分毫。即便如此,薛适仍是疼痛万分,他咬紧牙关,喉中呜咽不断。

性爱,重在双方身心交融的过程。而经验生疏的薛适和何健,碍于紧张和急迫,很快便促成了结果。何健几番呻吟嘶吼,不过短

短两分钟,便慌忙达到高潮,整个人瘫在了薛适的后背上。

二人贴在一起,不断喘着粗气。薛适被压在身下,呼吸尤其困难。何健稍一挪动,薛适便觉剧痛,二人僵在那里,进退两难。最

后,他们一起倒数,方才挣脱开来。

薛适蜷着身体,反复吸着凉气,身后的痛楚却仍不消退。

何健平躺在薛适身边,来回摩挲着他的腰线,也不将裹在下体的保险套褪去,就任由自己的液体包在里面。

二人缓了许久。何健侧头,满足地盯着薛适,却蓦地问道:

“这真的是你第一次做爱吗?”

这一问,令薛适的思绪,瞬时抽离……

稍稍抬头,将眼缓缓眯起,一片清澈无云的湛蓝天空,处处泛着耀眼的白炽,令人向往,却又直视不得。那时的空气,清新柔和

,猛烈的阳光,就那么纯粹地直撒在身上,令人暖意十足,又不觉丝毫粘腻,一身清透的汗珠,都挥洒得痛快无比。

午后,知了此起彼伏的叫声,更像是催人酣睡的靡靡咒语,在空荡的胡同内反复唱响。街角,蓦地走出一名男童,短衣短裤,大

步前行,两只胳膊挥舞摆荡,圆脸蛋映着日光,放肆微笑。那是个为了玩乐而风雨不惧的年纪,那是一生中最为无忧无虑,最为

欢畅的年纪。

那一年,薛适七岁。

美好的暑期即将结束。那一天,是开学前的第四天。

薛适时刻惦念着前一晚的约定。午餐一阵狼吞虎咽后,他也不顾海燕的交代,便匆匆跑出了家门,向着大杂院疾步而去。

大杂院的院门外,兀自站着另一名男童。他单手扶着电线杆,双脚踮起,向胡同另一侧遥遥张望着。你不敢想象,这个身高只到

成年人腰间的小鬼,脑中正盘算着多么疯狂的想法。他等着自己唯一的玩伴,对于接下来的新鲜游戏,期盼不已。

那一年,路天义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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