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无双 上——璃色彼岸【完结】(5)

2019-06-12  作者|标签:璃色彼岸

玲儿推开门“殿下,皇上来了”

说罢上前,掀开帘子,却见殿下依旧在睡,不知是否该叫醒他。

皇帝挥了挥手“退下”

玲儿退到一边,皇帝上前,坐到床上。

看到床上的人,脸色苍白,闭眼眉头微皱,似乎不太舒服

“药呢?喝了吗?”

玲儿跪下来“回皇上,早上的药喝了,中午的,还未来得及去熬”

皇帝冷冷的看向她“未来得及?那你干什么去了!”

“回皇上,昨日夜里殿下高烧不退,烧的人迷迷糊糊,都吐了,早上服药不久,也都全部吐了出来,殿下胃寒,奴婢在煮粥,给殿下暖胃,再服药”

“那不会叫别的奴才去熬药吗!”

说完皇帝就愣住了,哪有别的奴才,这宫里从头到尾,不就只有她这一个丫环吗。

“小德子,去拨十个宫婢太监过来”

“是”小德子领命而去

皇帝拿起帕子给冷凕渊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还愣着作甚,还不去端粥来!”

玲儿微微蹙眉“粥,还未煮好”

皇帝怒了,从床上站起来“粥还未煮好?你这个宫婢怠忽职守,主子病了你还如此不上心,那要你这个宫婢有何用!来人,将这宫婢拖出去重责三十!”

“皇上恕罪,奴婢没有怠忽职守”

玲儿抬起头看了眼皇上,继续道“殿下汗湿了衣裳和被褥,若不及时晒干,殿下便没有可换的了,比起粥药,保暖更为重要”

皇帝呼吸一滞“何意?堂堂皇子,换洗的衣辱都没有?”

“殿下昨晚汗湿了一床,吐脏了一床,如今盖着的,是奴婢的”

皇帝回头看了眼床上,薄被上绣着紫薇花,看起来十分寒酸。

冷凕渊紧蹙眉头,汗意连连。

皇帝深呼吸了两下“你起来吧”拂袖转身而去。

宫人跟在皇上身边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了圣怒。

明明是自己刻意纵容的结果,此刻却让他有些透不过气的难过。

冷凕渊其实是清醒的,皇帝走后,他睁开了眼睛。

不知为何皇帝会如此反常,若是已经容不下自己了,何不干脆毒酒一杯呢。

静静看着床顶的蚊帐,冷凕渊惆怅了。

玲儿端着粥,冷凕渊自觉的端过来吃着“玲儿真不贴心,明知我不爱喝粥”

玲儿狠狠瞪了冷凕渊一眼“有得吃还挑!皇上送来了十个宫人,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有人帮你分担了,多好啊”

玲儿转身就走,没有一点规矩,再不走她会被气死。

最后冷凕渊因抱恙在身,还是没有去成狩猎。

梨花树花开正好,冷凕渊站在树下。

梨花瓣犹如飘雪般,风一吹,轻轻的落下,洒的冷凕渊一身都是。

落在湖面的花瓣,随着水流游动着。

像一页小小的轻舟一般,在水面上打着圈圈,激起一层层的波纹散开又聚拢。

玲儿拿了披风披在冷凕渊的身上,没说什么,转身就忙自己的去了。

一颗青果从树上落下来,砸到冷凕渊的头上。

冷凕渊抬头一看,微微一笑“大叔”

伪装成玄衣男子的皇帝从树上跳下来,丢了个青果在他身上“尝尝,好像是什么贡品”

冷凕渊连忙接住,疑惑的看向他“偷贡品可是要砍头的”

“我偷的又不是你偷的,怕什么”

冷凕渊看着手里的果子,放到石桌上,倒了杯茶水“大叔知道我在这儿?”

玄衣男子坐下喝了一口“听说宫中芙蓉金箔糕很好吃,就来了,你是皇子?看着不像”

说罢又喝了一口“这是什么茶?很清香”

“花茶,大叔还是小心些好,宫中的御林军还是很厉害的”

皇帝挑眉看他“这是你家,我来你家偷东西,你不抓我?”

冷凕渊低头浅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要说,整个天下都是我家的,何止皇宫”

玄衣男子放下茶杯“你气色不好”

“嗯”

然后两人都不说话了。

五、宫廷动情

微风卷起地上的花瓣滚了两圈,又再落下。

冷凕渊静静的喝着茶,然后看着湖面发呆。

看着那空洞的眸子,皇帝心跳莫名空了一拍。

“今日皇帝狩猎,所有的皇子都会同行,为何你不去?”

冷凕渊看向他,眨了眨眼睛,然后笑了

“因为我不想惹父皇生气啊,别的皇子都满载而归,我却连马都爬不上去,也许可以娱乐大家,但丢了皇家的颜面,说不定又要受罚”

皇帝微蹙眉,好像确实没有教过七皇子骑射之术。

皇子们第一次上骑术课的时候,三皇子因为贪玩,扯了下马尾,导致马受惊狂奔,差点撞伤了大皇子。

于是推脱说是七皇子做的,当时自己看得清楚明白,却依旧惩罚了七皇子。

佛堂思过,从此不得上骑术课。

看着一脸云淡风轻说着这般话的人,皇帝却觉得无比的沉重。

原来不公平的滋味,竟是如此。

他好像有一点点,后悔了。

看到皇帝的茶到底了,冷凕渊又给他倒了一杯。

“你不难过?皇帝如此厚此薄彼,你,恨过他吗?”

冷凕渊依旧浅笑着“你可知你此话,多么的大不敬啊”

“这里没有别人,你可以说出心里话”

冷凕渊看着天上的云,漂移着,他好羡慕。

曾经有个被爬山虎爬满了墙的房子里,也曾有人问过他

[他们这么对你,你不恨吗?]

他忘了当时他是怎么说的,想了半天还是想不起来。

皇帝看冷凕渊半天不说话,又问了一遍。

冷凕渊笑了笑“如果我对你不好,你恨我吗?”

如果是玄衣人和未央的话,应该不恨吧,因为好与不好,两人又毫无交情,有什么好恨的。

如果是皇帝和冷凕渊的话,应该也不恨吧,毕竟这些痛苦,都是自己带给他的。

“除了恨,还有很多事可以做的,已经有人对你不好了,为什么不对自己好点呢”

皇帝看着他,十六岁的孩子,居然像一个看破红尘的老者。

玲儿端着吃食过来,看到一个陌生人微微一愣,蹙眉看着冷凕渊。

冷凕渊笑了笑“来,乖玲儿,叫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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