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路行 下——旷达【完结】(25)

2019-06-12  作者|标签:旷达

墨宇拍上胖子的肩膀,继而招呼一声:“这我朋友啊,叫薛适。”

胖子支吾着应了一声,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二人出屋,躲进次卧,将门锁上了。薛适观望一番,见狭长的小屋内,仅配着一张书桌,和一张还算宽大的单人床。胡乱码在桌

面上的音乐教科书,摞得像个坟头,俨然要将墨宇的笔记本电脑活埋了。脚边,则摆着四个塑料箱子,内里盛着衣物与鞋盒,像

是从宿舍直接搬来的,倒也方便。

没甚闲话,墨宇抱上薛适,一阵亲昵。他舔着薛适的脖颈,又冲耳内吹气道:“我饿了……”

薛适将对方轻柔推开,婉拒道:“你那胖同学还在呢……”

墨宇不愿松手,继续撒娇说:“没事儿,他玩电脑呢。那么大声,听不见。”

“乖啊。”薛适抚弄着墨宇的头发,哄道:“睡前再做吧,现在不方便。”

“现在就要!”墨宇立吼一声,态度即刻转变,生硬强迫着:“现在做一次!晚上还能再做一次!”

霎时,薛适竟有了想呼对方巴掌的念头。他攥攥拳头,忍过怒气,便坐在床头,默不作声了。任由墨宇怎样软磨硬泡,他始终不

从。

央求无果,墨宇便坐到桌前,开启电脑,撇着嘴独自浏览起来。他又进入了那熟悉的网页,又在层叠的文字之间敲打着什么。

薛适懒得看,只与对方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二人都没好气,但也还未到闭口不言的程度。

晚八点左右,家里来了两个男孩。他们先嬉闹着敲砸着墨宇的房门,欲要参观。墨宇怕薛适露面尴尬,便吼说自己已然睡了。来

者说了许多调侃的淫语,继而便架着胖子,将他强拖出家门,吃饭去了。

家门闭合的声响刚一传来,墨宇便飞扑而过,饥肠辘辘地抱住薛适,一通亲吻。他厌恶前戏,遂命薛适翻身趴着,继而便直接挺

身而入了。

那是墨宇唯一喜爱的姿势。他用自己细瘦的手指,掐在薛适的胯骨两侧,如短跑冲刺一般毫不停歇,疯狂持续着机械般的活塞运

动。

与墨宇做爱,薛适总觉得,自己就像个局外人。他得不到爱抚,也没什么含情脉脉的纠葛。他的下体,始终疲软,墨宇却根本不

在意。每一次,薛适总把脸闷进枕头,被动忍受着墨宇的单调刺戳。说白了,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块等比仿真的自慰器具而已。

墨宇自顾自享受,阵阵抽插,从始至终都没变换过姿势,只与薛适的后背保持一段冷淡的距离,兀自发泄。

约莫十分钟后,墨宇高潮阵挛,抽身而出,躺在一侧大口喘气。他纤瘦的身板上,覆着一层细密的汗珠,一排明显凸起的

肋骨,随着气息不断起伏着。

薛适扶着后腰挪进卫生间,简单冲洗了一阵。罢了回房,他躺在里侧,二人轻轻搂着,渐渐入睡了。

梦。

竭力撑开了近似粘连的眼皮,视线却仍是一片模糊。

勉强起身,循着灯光,踉跄挪步,莫名走进了狭窄的过道。

尽头,卫生间房门紧闭。暗淡的黄光,透过门上的毛玻璃,映出女人痛苦的侧影。

刹那,黑影仰头,面部裂成两半,凄厉的惨叫,在夜里轰然乍响。

想跑,却迈不动双腿。寒气由体内向上翻涌,顶得头晕目眩。

只得眼睁睁瞅着,那黑影僵直而立,下一刻,猛然后仰倒下,脑壳向着地面,重重地砸去了……

咚!

咚!

薛适诈尸般坐起,捂着剧烈鼓动的胸腔,急促地吸着气。

那一声闷响还在耳边回荡,异常真切,绝不是单纯的臆想。然而母亲犯病的幻影,却在眼前混乱闪动着。

缓过少顷,薛适迷蒙的视野愈显清晰,渐渐浮出了墨宇房间的暗淡轮廓。耳畔,水花喷洒的声响也越发真实起来。

薛适瞪大双眼,忐忑地听着。卫生间方向,罗赐福痛苦地呻吟了几声,另两个男孩也挤在一起,并大声讥笑着,胖子不慎滑倒的

雄伟过程。

薛适坐在黑夜里,侵袭全身的惊恐感犹未退去。他甚至恍惚猜测,是母亲找来了,见儿子与男生躺在一起,于是瞬时崩溃,癫痫

发作。

薛适不断劝慰自己,猛烈的心跳却无从抑制,只觉它在胸腔内急速膨胀,俨然要将肋骨炸开一般。震荡在体内的巨响,敲击着每

一处血肉,尤其是那脆弱的耳膜,已是疼得无从承受了。

许是被屋外的打闹声吵醒,墨宇迷迷糊糊地骂了一句。薛适赶忙紧贴着对方躺下,并一把抓过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刹那,墨宇犹如被烫到一般,拱起了手心,关切问了一句:“心脏怎么跳得这么厉害?”

薛适不说话,只偎在墨宇怀里,兀自抖着。

墨宇轻柔抚弄着薛适的后背,没几下,对方便又睡过去了。

自己的痛苦,在他人看来,不值一提。无论你怎样惊恐,甚至都扰不醒对方的一个好梦。

薛适也不求什么安慰。他只听着墨宇微弱的鼾声,依靠着对方的体温,一直警惕着,勉强迷糊了一宿。

那几日,薛适假借与同学复习高考之名,夜夜留宿在墨宇租住的小屋内。

虽说不用再狼狈地寻觅公厕偷情,但

墨宇也因此变本加厉,无止无休地索要着肉体上的发泄。二人几乎停止了所有户外约会。薛适被墨宇纠缠着,终日困锁于性爱之

中,无法脱身。

虽是这样萎靡堕落,薛适也相对甘愿些。起码不用躲在静贤居黑暗的卧室内独自承受惊吓,起码在夜半惊醒时,枕边还有个喘气

的男人,分享体温,以求慰藉。

六月底,离高考不到十天。

教室内,薛适疲累地窝在角落里,忍受着班主任喋喋不休的临终指点。其他同学则眉头紧锁,飞速记录着老师所言的应考要领。

薛适不曾多想,便发短信给墨宇,告知考前放假的事。怎知对方即刻回复,兴奋地称赞着校方宽松伟大的安排,并命令薛适,临

考前这几日,都要与他同住。

薛适盯着手机屏幕,后腰隐隐作痛起来。他一阵苦笑,却也想不出其他出路,只得依着对方。

当晚,薛适肠胃不适,犹豫一番,还是去了墨宇家。

推开房门,对方兴奋扑来,一把抱住,感叹道:“亲爱的!今天咱俩能尽兴了!罗赐福回他自己家了!晚上只有咱俩!”

听罢,薛适完全兴奋不起来。莫名,腹部就突然一阵绞痛。他赶忙推开墨宇,径直冲进卫生间,体内污物瞬时倾泻,身体也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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