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惹不起的贾赦 作者:非南北(下)【完结】(32)

2019-06-12  作者|标签:非南北 爽文 灵异神怪 红楼梦 平步青云

  救出陈妙玉之后,贾赦替陈妙玉相了面,贾赦只见妙玉是个六七岁女童,生得粉妆玉琢,眉目如画,或许是因为在寺庙带发修行一年,妙玉眼神中有一股和年龄不相称的冷淡疏离,全无这个年纪女童应有的天真活泼。又见此女笼罩在一股暗黄煞气之中,将她原本十分清秀的面庞衬得有几分诡异。

  这哪里是什么不足之症,生来羸弱,分明是与太子、皇太孙一样,中了邪祟标记。听陈修夫妻说,这妙玉生来如此,推算起来,只怕中这标记已经好几年了。想到这些邪门歪道对一个婴儿用如此恶毒的法子,贾赦心中震怒,右手用力在案上一拍。

  一旁的陈修十分关心妙玉安危,见贾赦如此,以为是妙玉之病贾赦也难以治愈,面露凄然之色道:“侯爷,妙儿她?”

  贾赦摆了摆手道:“无妨,陈姑娘是有救的。只是等会儿要取三滴陈姑娘的中指血,陈姑娘莫要怕疼。”

  妙玉x_ing子有些寡淡,只冷冷的说了‘我不怕’三字,就不再言语。言行举止实在不像七岁娃娃。

  贾赦摊开黄表纸,画符之后,用银针在妙玉中指一扎,妙玉只微微皱眉,也没哼一声。贾赦滴了三滴心头血在符篆上,凌空一挥,符纸自燃,贾赦接着往妙玉额头一拍。妙玉没怎么,倒把陈修吓了一跳,看得出来陈修十分紧张。

  接着,妙玉身子连颤,仿佛十分痛苦,终究忍不住闷哼出声,眼中也滴下泪来。

  “妙儿!”屏风后头的陈太太听见,也忍不住惊呼出声,陈修更是大惊失色。

  贾赦见妙玉体内标记难以去除,连施咒诀,取出朱砂笔,直接在妙玉额上画符,殷红色的朱砂刚画上去,就瞬间变淡,消失于无形,贾赦越画越快,那朱砂符篆也接连消失,陈修在一旁,只觉双眼都看不过来。

  贾赦只见自己的朱砂笔一落在妙玉的额头,就有一股暗黄之气围上来和朱砂散发的灵力纠缠,自己刚一落笔,符篆还没形成,朱砂之灵力就被暗黄邪气化解。见此情形,贾赦不敢小觑,越发摒心静气,连施咒诀,笔走游龙,飞快画符。果然正邪两股灵力此消彼长,渐渐在妙玉额头上形成了完整符篆,此刻贾赦已是出了一身的汗。

  随着符篆最后一笔连上,妙玉连打几个喷嚏,晕厥过去,但笼罩在她身上那股暗黄邪气却也散了。而贾赦也累得浑身酸软,交代了陈修几句,就从陈府出来,就回了驻地更衣沐浴,打坐修行。

  而远在太虚幻境的孽海情天薄命司里,金陵十二钗的正册上,有关妙玉那一页,却已经淡无痕迹。

  贾赦休息了一夜,精神恢复得差不多了,才旁听了江南巡抚陈修和苏杭分守道林如海对圣天道教众的联合审问。

  蟠香寺在江南影响极大,连远在金陵的甄家、薛家都捐有香火钱。此次活捉云幻,问审下来,拔出萝卜带出泥,其牵连之广,令人咋舌。

  蟠香寺除了和其他寺庙道观一样,有自己的产业外,还有许多门徒上交的香油钱,甚至这笔香油钱才是蟠香寺的主要收入。因为真正入了圣天道的教徒都不信y-in司报应,做起事来十分没有底线,这些门徒贪赃枉法、横征暴敛,积聚了极多财富,因而供奉真神也十分大方。

  圣天道门徒有高官厚禄如孟怀者;有富商如薛空者;有内宅妇人如贾王氏者;也有下九流如戏子、拐子等。这次圣天道门徒相互攀咬,便咬出一伙专门拐卖人口的拐子来。

  贾赦等人顺藤摸瓜,自然是将这伙拐子也抓住了,解救出好些水灵漂亮的小姑娘,其中一人三四岁年纪,眉心一粒胭脂痣,正是今年元宵节被拐的甄英莲。

  别说一干人犯为了脱罪相互攀咬,就是有些嘴紧的,有了白灵稍施法术,哪还有问不出来的证供?那伙拐子又供出好些盐商富户,这些盐商富户间或会到拐子手上挑选漂亮女孩子,养成干女儿,或是做自家的歌舞姬,或是送人贿赂,这一问审下来,竟是恨不能将江南的士农工商都清洗一遍。

  因自以为会逃脱报应,圣天道门徒天生没有敬畏心,只有部分本质并非穷凶极恶之人,原是被亲友蛊惑入教,尚未做下大j-ian大恶之事,对这部分人自然是小惩大诫放回家中外;而更多的是不法之人、亡命徒,这些人做下的恶事一桩桩一件件的审理出来,直教人触目惊心。而这些众多令人匪夷所思的案件中,有一件和贾赦有关。

  圣天道门徒中,有一个古董商人,名叫冷子兴,原是荣国府管家周瑞的女婿,素来来往江南、京城两地,名为行商,实则为甄家传递消息。

  自周瑞夫妻落罪之后,冷子兴行事小心了很多。谁知这次蟠香寺被连根拔起,冷子兴也落了法网。冷子兴被押上公堂,他见到陈修和林如海还不至如何,见到贾赦,却不由自主的一抖。

  贾赦抬眼一看,冷子兴面相为人刻薄善钻营、做事不择手段、视财如命、但却无福无禄,是个不得善终的结局。见冷子兴如此怕自己,贾赦就觉事有蹊跷。

  不止贾赦,陈修和林如海哪个不是聪明人,见了冷子兴如此反应,自然也心中狐疑,陈修惊堂木一拍,道:“人犯冷子兴,做过哪些不法之事,一一招来!”

  冷子兴跪下磕头道:“青天老爷明鉴,Cao民不过南北行商的普通商人,哪里敢做那作j-ian犯科之事?不法之事,Cao民从未做过。”

  这时,贾瑚从槐木牌中飘出来对贾赦道:“父亲,这人害我过。”鬼魂对害死自己的人十分敏感,就算他们不知道自己死去的前因后果,如果死于非命,也对害自己之人有十分强的感应。

  陈修和林如海看不见几乎,却见贾赦手一颤,顿时脸如寒冰。林如海问:“贾侯爷,您这是?”

  贾赦面沉如水,从百宝囊中掏出定水针,直直的盯着冷子兴的眼睛道:“人犯冷子兴,你可认得这是何物?”

  饶是冷子兴商人习x_ing,嘴利皮厚,随时挂着一张笑脸,见了定水针,神色也是微微一变。但旋即恢复常色,心道:今时不同往日,当年百事不管的糊涂大老爷已经变成当今心腹,是当朝炽手可热的晋江侯,若让他晓得这个东西是我送入京中的,我哪里还有命在?于是冷子兴将心一横道:“Cao民不认得。”

  贾赦最是见不得对孩童下手之人,当年贾瑚才多大,冷子兴就敢下这样的毒手。也不和冷子兴废话,直接对白灵使个眼色。白灵只看了冷子兴一眼,冷子兴就觉头晕目眩,贾赦再问什么,都如竹筒倒豆子般倒出来。

  冷子兴本就是冷酷淡漠之人,眼中只有利益,毫无恻隐之心。说起当初如何戕害贾瑚,从贾王氏处得到多少好处,还抱得美人归,直说的眉飞色舞,满脸得色。

  显然用定水针害死贾瑚贾瑚一事在冷子兴心中,是一件十分得意的杰作,做成此事之后,他不但从贾王氏那里得到一大笔好处,还得到真神赏识,在圣天道教内也有了地位。因此,此事虽然过去十多年,冷子兴还记得相当清楚,说得十分详细。

  只听冷子兴从这定水针从何得来说起,又梦中得了用法,又如何献给贾王氏得了好处,还因此娶了贾王氏心腹周瑞的女儿;又说那贾瑚如何不明不白的死了,张氏孕中受刺激难产而亡,二太太从此在荣国府中只手遮天。

  说到得意出,冷子兴脸上会不由自主的露出得意的狞笑,配上他一脸茫然的神色和空洞的眼神,尤其诡异可怖。而在场的陈修、林如海、主笔录口供的主簿、两旁拿着杀威木奉的衙役,无不听得遍体生寒,既十分同情贾瑚和张氏,又恨不得立刻杀死贾王氏和冷子兴这样冷血残忍之人。

  贾瑚吃了月华丹之后,已经长大了,虽然依旧心x_ing纯良,却也能听懂冷子兴口述的y-in谋诡计,贾赦只见贾瑚在旁边哭得满脸是泪,越发觉得胸中堵得慌,跟被什么东西一揪一揪似的,疼得令人喘不过气。

  原来,那对定水针是冷子兴无意间得到的。做古董商人的,时常会去乡下、坊间收购一些新出土的东西。冷子兴既然做这个行当,自然有一把子眼力,一眼就看出这东西不是俗物。但是挖出这个东西的老乡却不识货,不过一两银子,就把这对宝贝卖给了冷子兴。

  冷子兴虽然看出这东西来历不凡,却也不知道有何用处,正在愁如何将这东西卖个那个富商人家,换一笔银子,谁知冷子兴刚得到定水针,晚上就梦到了定水针的用法。一连几日做了同一个梦,冷子兴才将此物送给贾王氏。

  贾王氏得了定水针,自然十分高兴,言道只要此物有效,不但会重赏冷子兴,还会将周瑞之女嫁给他。当时冷子兴已经二十多了,死了老婆,而周瑞的女儿不过才过十三。冷子兴偶然到荣国府传递消息一眼看上,便上门求娶,自然是被周瑞夫妻拒绝的。也是因为献了定水针,次年冷子兴就抱得美人归。

  公开审理了贾瑚一案,到了问审江南甄家诸事时,陈修和主簿等人就回避了。贾赦和林如海算是景安帝派来的钦差,而陈修是江南地方官,有些秘案陈修不便参与。接下来冷子兴供述江南甄家之事,则由贾赦和林如海秘审,林如海亲自做笔录。

  冷子兴既然是甄家的情报员之一,做下的恶事,欠下的人命自然不止贾瑚一条,冷子兴中了幻术,审理起来容易,另外又招供数件杀人灭口、栽赃陷害等大事,至于以次充好、牟取暴利等等,只要没害命的,在冷子兴身上,都不算什么大过了。

  因为冷子兴身上罪行累累,背了许多人命,还有疑似谋逆的大罪,自然是难逃一死。但因其是甄家南北通信的联络人,江宁织造兼两淮盐运使勾结内宫、甄贵妃勾结外官之事还需其出来指证,定了暂将冷子兴收监,待贾赦回京复命时,押解回京,交由景安帝发落。

  光是审理冷子兴一案,就用了半日,审毕,冷子兴画完押,已近戌时,今日审案暂到此处,经众人商议,贾赦回驻地休息,衙役各自下班,留下陈修、林如海、主簿三人整理卷宗。原本贾赦带着圣旨而来,也该留下监督整理卷宗,但众人想到贾瑚之死,贾赦自是伤心难过,便不欲让其cao劳。

  贾赦最终还是留了下来,一来,他并不习惯像古人那样早睡;二来,他早就知道贾瑚之死的真相,思想上有个缓冲,听了冷子兴的证词,倒还挺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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