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啊 作者:白马非马、【完结】(16)

2019-06-11  作者|标签:白马非马、

  吴钦一看差点没背过气去,他想起来自己喝醉酒耍大款把副卡给了周大莉,连带着密码也给秃噜出来,还十分霸总说地让他随便花。

  真是喝酒误事悔不当初,他吴钦的王霸之气是不存在的,有的净是王八之气。

  吴钦一个电话打过去劈头盖脸机关枪一样咄咄逼人地喷他一些像是,周大莉你到底要不要脸?敢刷我的卡你是活腻歪了?喝醉了酒的话能当真嘛?就是意思意思难道你个成年人了还不懂这种道理?!我跟你的塑料友情到此为止……之类的话。

  周大莉听起来委屈极了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干什么嘛,大早上的,你吓得人家都萎了呢~”

  不得不承认,周大莉真的有那种四两拨千斤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他又撒娇着说:“再说了,花你的钱都是为了你的将来打算啊~”

  吴钦冷酷无情道:“滚,我们没有将来。”

  周大莉:“嘤嘤嘤……”

  吴钦:“别废话,三天之内把钱给我吐出来,否则让你永远萎下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

  周大莉:“好吧……那我去把给你订的学校宿舍的床位给退掉好了。”

  吴钦简直想抽他:“你脑子有坑么我的朋友,好好的单人公寓我不住给我订宿舍床位?也亏你能想出这么冠冕堂皇的垃圾理由来!”

  周大莉一声轻叹,幽幽说道:“也行吧,你不愿意和李以衡小哥哥住一个宿舍,我就自己垫钱搬过去,朝夕相处不怕追不上他……”

  吴钦在床上打了个滚,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导致敏感词捕捉失误:“啥?和谁一个宿舍来着?”

  周大莉娇羞万分说道:“就是那个人家超级喜欢的李以衡啦~,我打听到他们宿舍有一个床位空着,就想着你公寓的租期不是快到了嘛,就……”

  吴钦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大莉,你真是这世界我见过的最好的人,事事都为我着想,我们之间就是这样情比金坚,任何事情都阻隔不断,成了,啥也甭说了,我下午就搬过去,挂了吧昂。”

  就是这样不要脸。

  吴钦躺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猛烈如狂风暴雨。

  自从前一段推背那次以后,他都有好长时间没见过李以衡了,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和契机,想要有进展简直是寸步难行。

  但是此时此刻,天赐的机会就摆在眼前。

  他拿起手机开始搜索恋爱必备套路,什么欲擒故纵,欲拒还迎,什么制造暧昧保留神秘感,吴钦似懂非懂地看下来总结出一条定律。

  就是撩要不着痕迹地撩,想追人家还不能让人家看出来,得循序渐进小火慢炖,等待着一切水到渠成,方才能功德圆满!

  说起来也惭愧,吴钦两辈子都没有认真谈过恋爱,当初一开始和李以衡纠缠是因为自己浑浑噩噩厌世又想死,虽然活是不想活了,但死又不敢死,没道理被哪个变.态凌辱了一次就要去寻死觅活,被伤害的是自己,凭什么要他自己付出代价?

  到头来,人其实什么都能忍受和习惯。

  所以一心只想找个堕落的理由,他要比谁都过得更潇洒,他还偏偏就要跟男人在一起,似乎这样才不会让自己显得那么可怜又不堪。

  认识没几天就主动和李以衡滚到了床上,说不清楚是在和自己较劲还是急切想地想证明什么,或许是偶然被他吸引到了,也或许是觉得他的抗拒有趣,但无论怎么样,说到底是没有爱的。

  李以衡也一定是感受到了,所以活该到自己深陷其中时,也得不到他的爱。

  那么这一次,就认真地,用力地,再爱一次好了。

  .

  吴钦站在宿舍门口踌躇了很久,一想到以后要跟李以衡和任密秋住在一个几十平米的小屋子里,就难免心慌。

  刚要抬手敲门,门就被哗啦打开。

  光着膀子端着盆看样子要去洗漱的陆匪堵在了门口。

  他眯着眼端详辨认了一会儿,似乎最后终于想起了这是谁,先开口道:“是你……老大他不在,好像去图书馆自习了。”

  吴钦摆手:“不不不,我不是找他的,我是来搬宿舍的。”

  陆匪恍然大悟,上上下下打量着他:“要搬进来的人是你啊?”

  吴钦尴尬而不失礼貌地乖乖点头。

  陆匪转身回去对着上铺那个用薄被把自己裹成蚕蛹状的人喊:“密秋,你把你对铺的床位收拾收拾,有同学要搬进来了。”

  ‘蚕蛹’缓慢地蠕动了两下,半天从被子里露出一点儿黑色的卷毛,在被子里闷闷地嗯了一声。

  吴钦难以置信地注视那团还在不停蠕动的蚕蛹,看样子是在被子里面穿衣服。他实在无法把“它”和那个西装革履温文尔雅的任密秋联系在一起。

  陆匪回去放下脸盆,不修边幅地随便套了件极其直男审美的短袖就又走过来问:“东西都在哪儿放呢?我去给你搬上来。”

  短袖上大写加粗的love在眼前慢悠悠地晃着,吴钦的脑子里却十分诡异地浮现出许遥峥那张永远都在嫌弃万事万物目下无尘的高贵冷艳脸。

  假的吧,两个人在一起过这种事,一定是假的吧!

  吴钦:“不用麻烦了,东西就在楼下,我多跑几趟拿上来就好了。”

  陆匪点点头,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老大,新室友是你那个小朋友,赶快回来给人家搬东西。”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陆匪嗯了好几声,然后二话不说趿拉着拖鞋下楼去给吴钦搬东西。

  吴钦追上去:“那个同学,真不用,我一个大男人……”

  陆匪扭过头意味深长地瞅着他,耐人寻味地嘀咕了一句:“你不懂,我老大难得对谁……”

  他说到后面莫名就自动消音,听得人抓耳挠腮心痒痒。

  吴钦愣过神想再追问一次他是什么意思时,他已经没了踪影下了两层楼,自顾自地开始搬东西。

  陆匪不知道是力气太大还是怎么回事,他搬过的箱子不是缺了一块就是漏了底,没一个能完整存活下来的。

  好在吴钦的东西不多,两个人来回跑了没几趟就已经搬得差不多了。

  宿舍里不是常见的上床下桌,而是两张上下铺并排靠在一起,床对面是四张桌子和衣柜,屋子里收拾得利索干净,没有通常男生宿舍必备的那些奇奇怪怪异味儿。

  吴钦扫了几眼桌子上物件井然有序的摆放位置和简易书架上按着年份和次序放的课本,他几乎一眼就看出这让人身心舒爽的生活环境是出自谁的手笔了。

  吴钦的新床位在上铺,他视线一移瞥见自己的下铺床位上床单一尘不染,被子叠得整齐,墙壁上也没有任何杂乱装饰,干干净净。

  哦豁,人生就是这样,三分靠打拼七分天注定!

  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谁的床铺了,他还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李以衡也会成为……他身下的男人。

  吴钦的脑子里开始火树银花噼里啪啦地放烟花。

  这时任密秋睡眼惺忪地从上面探出头,穿着棕色的小熊睡衣爬起来,长腿一跨站在吴钦的新床铺上,打了个哈欠然后很自然地轻轻说了句川普:“愣啥子,把东西辣(拿)上来嘛。”

  吴钦:“……!”

  吴钦随后急忙说了句谢谢,手脚利索地开始往上递东西。

  任密秋撅着屁股任劳任怨好脾气地在上面给他铺床单,吴钦赶忙蹲下把杂七杂八堆了一屋子的东西收拾好。

  吴钦还在扒拉箱子里的杂物,就听见任密秋在上面突然开口:“锅(哥)啊,我们中午去不去次嘎嘎(吃r_ou_)?次火锅也阔啦(吃火锅也可以啊)!”

  吴钦转过头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身后,正在蹙眉看着任密秋铺床单的李以衡。

  “说过多少遍了,普通话不好还天天讲川普,以后法庭上辩论也打算说川普?”李以衡一边说着实在看不下去伸手捋平了床单上的褶皱。

  “晓得……呃,知道了。”任密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乖乖说起了普通话。

  这时陆匪从外面进来,放下了最后一箱东西,掀起短袖下摆擦了擦汗。

  吴钦见状一边道谢,一边快速从书包里拿出了几瓶饮料和零食分给他们,并顺便做了个自我介绍。

  李以衡和陆匪是已经认识他的了,所以自我介绍是说给已经慢吞吞爬回自己床上,且已经拆开零食开始进食的任密秋的。

  谁知任密秋嘎嘣嘎嘣嚼着薯片,眉眼轻轻弯起,就和在那个清风漫过,星池倒映的夜晚一样,他说:“我知道你,吴钦。”

  他眨了眨眼,笑得像个舔了蜜的小朋友:“我们大一那年的新生晚会上,你跳得白孔雀真好看!没想到男孩子跳孔雀舞也能那么漂亮!”

  吴钦红着耳朵干笑了两声:“本来会开屏的白孔雀就是公的嘛哈哈哈——”

  吴钦真是要哈哈不下去了,每次别人提起他跳白孔雀他就一言难尽尴尬得想撞墙,那时候原定上场的学姐开演前扭了脚,他就被临时抓过去顶缸了,披着轻纱,戴着露一半脸的假面,穿着下摆缀满亮片的百褶孔雀舞裙赤着脚就上去了。

  不知道谁拍了下来放到网上,没想到还他妈一跳成名了!!

  说他一个男人竟然腰比女孩儿还软,一双逆天长腿勾人得紧,连露着那一半脸都摄魂夺魄能引人下地狱,反正说什么浪荡话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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