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卖强买 作者:匿名青花鱼【完结】(9)

2019-06-11  作者|标签:匿名青花鱼

顾云宪就不明白了,他们目的不是拿钱换人吗?有什么不可以的。

纪满星瞟张叔一眼,眼中浮着几缕精光,语气间亦是带上丝不可名状的兴奋,但大部分还是愤懑不甘的,“张叔,咱们的人被这么作践,这口气,我咽不下。”

“还是说,你咽得下?”他听到纪满星这样问。

张叔终究还是没拦住,两手一摊,望一眼谢均礼:“狗崽子越来越会说了。”

谢均礼脸色却不是很好:“张叔你就惯的他。”

纪满星离龙过还有几步距离时,龙过还在叭叭叭的说个不停:“这样才懂事嘛,说这么多有的没的做什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才是正道。”他正要伸手接过那张黑卡,纪满星却停了下来。

他飞快的扫一眼栗姨,好笑的看着龙过,“龙哥,这两百万是卖屁股来的,不干净,我怕脏了您的手,要不,您还是不要了吧。”随后,纪满星漫不经心地将那张卡c-h-a回了裤兜。

龙过咧着的嘴角立即掉了下去,他示威般再踹两下地上的女人,“你什么意思?”

纪满星冷眼看着龙过脸色,突然笑起来,笑得让人移不开眼,随后从兜里摸出柄小刀,“咔”一声将它扎进龙过旁边那张木桌子,今天受的气仿佛都用在了这一下上。小刀整把刀身没了近一半到木头里,一点点的漫出少年堆积到极点的怒气。

栗姨当即明白他要做什么,一直装着哑巴的她顿时吼了一句:“纪满星!”然后,她就听到那少年用无关紧要的语气,慢吞吞的吐出两个字:“赌刀。”

纪满星对这两个字有着瘾,也不管龙过有没有听清楚,固执的重复了一遍,“赌刀。”

再重复一遍,“龙哥不是嫌脏吗?那好啊,赌刀吧。”

16.

西街潘斯赌场的荷官很兴奋,十分兴奋,非常兴奋。

在后十字区的荷官心中,赌刀,是赌场里最有趣的一项博弈,是优雅与杀戮并存的艺术。但由于死亡率太高,通常情况下很少有人敢主动挑战,所以一旦有人提出,不管被提出的一方接不接受,都必须满足提出者的要求,这是后十字区所有人都默认的规矩——因为这是人走投无路时才会选择的另一条绝路;因为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坏人们都很想看。

太少人玩了,只有运气好的荷官,才有幸体会到赌刀时的快感与失控的心跳。

今天,所有潘斯赌场的荷官,都考虑着下班后去买张彩票。

有人欢喜,必是有人忧愁的。

此时此刻,龙过如一条疯狗般,朝着电话的另一端恶狠狠的吠着:“赵空行我`cao`你妈!你让我抓人给姓纪的小兔崽子一个教训,人我抓了,教训也给了,结果呢?那疯子转头让老子跟他赌刀?他肯定是有备而来的!你给老子挖这么大坑去跳,我要死了你他妈也别想好过!”

别说龙过打了那女人,就他这张嘴说出来的话,纪满星都不会白白放过他。赵空行算准了这一点,毫不意外纪满星会提出“赌刀”,而这才是他要的结果。

他不紧不慢的给龙过出主意:“他要赌刀,你跟他赌不就好了。”

“你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你来?”

“龙过,你是不是忘了,就纪满星那狗脾气,会让别人替他上靶?”

龙过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赵空行端坐在扶手椅上,轻轻笑了笑,“他一定会要求自己站上去,到时候你的人直接失手把他弄死不就好了?还是说你在意分数?”

“丢了分最多赔钱,我们的交易还没结束,有我在,你怕什么?”

当然,纪满星赌注没下,赵空行也不知道最后龙过会赔成什么样,但他觉得龙过想不到这一点。

“够y-in啊赵空行。”

看,果然没想到。

“祝你好运。”电话的最后,赵空行对着空气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17.

许烨南跟着安烈阳,来西街见那位传说中的掌舵老头,或者说,安靖死对头。

不为别的,纯粹试探一下其他几个地主对安烈阳这位新任太子的态度。西街的孟老爷子与安靖杠了一辈子,虽然乐于看安靖儿子窝里斗他,但对安烈阳的态度,仍旧模糊不清。

“安少不能这么强人所难啊。”孟玉征抿一口茶,一摊手,直接甩锅,“你和你老子的这场战才刚开始,局势还不清楚就急着让我表态,我一个老头子能看出什么来?”

安烈阳点到为止,轻笑着提醒他:“孟老是不是误会了,这可不是在下棋。”

这是一场赌局,赌局可不管局势,只管买定离手,生死在天。

孟玉征哪听不出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正要说话,恰逢有手下进来,轻声告知他一个消息后,孟玉征露出些许惊讶的神色,又意味深长的看安烈阳一眼,话头一转,邀请他道:“今晚潘斯赌场有个可遇不可求的局,不知安总有没有兴趣?”

……

安烈阳有没有兴趣不知道,反正许烨南挺感兴趣的。

18.

赌刀的规矩并不复杂,类似于s_h_è 击,不过把枪换作了小刀,圆靶换成了人形靶。

交易双方各派一人站于对方靶前,s_h_è 靶结束后,能毫发无伤的留在五柄小刀下,或得分最高的一方,胜利。得分标准为,越靠近人体,得分越高;所瞄准的地方越致命,比如脖子,得分越高;所瞄准的地方空隙越小,比如手指之间,得分越高。胜方所得由双方开局前谈妥,赌场不作干预。

潘斯赌场对这一场赌刀可谓是尽心尽力,特意将用具摆在平日歌女哼曲儿助兴的舞台上,以便众人围观之需。

晚上的时候,安烈阳与孟玉征一同坐在二楼的贵宾席,继续早上的虚与委蛇,而许烨南,早早就趴在了栏杆上,兴奋得时不时嚎两声,引人侧目。直到看见某个人上台,他才一下子被吓得嚎跑了调。

“卧槽!老大!”

安烈阳的注意被他这y-in阳怪气的一声招过来,“嗯?”

“老大!你快看!那不是你小情儿?”许烨南一边以要把手甩下去的力度狠狠地指着舞台,一边激动的看向安烈阳,仿佛恨不得用眼睛把人揪过来,但他没这个狗胆。

安烈阳还想着自己哪来的小情,往底下一看,明白了。

纪满星。

安烈阳看半响没看出个声,许烨南没忍住,问道:“老大你不说点什么吗?”

说什么?

要说他对对纪满星的印象,也就不好不坏,虽然说难听点就是没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

尽管被这小子y-in了一次,但在最后的最后,他讹了回去,这笔帐在他这早没了。两人唯一的瓜葛,不过是那一份包养合同,更别说他根本没动纪满星,怎么想也不过是两个陌生人。如今纪满星要做什么,他自是没什么道理去管。

“让他玩。”安烈阳懒得对许烨南解释太多,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

许烨南讷讷把头转回去,手搭在栏杆上,瞧着那箱子里摸出来的十把都是真材实料的刀,心想:这他妈也能玩?

19.

看到纪满星独自一人走上舞台另一端时,龙过已然胜券在握。

耳边缓缓传来荷官如机械般冰冷的声音,是舞台中央那个老荷官在念规则。

这规则念得跟送丧似的,龙过有些不满,觉得晦气,但到底还是不敢在潘斯赌场耍他的无赖脾气。然而,事实上,只要他再看仔细些,就会发现那个老荷官的手,在微微发抖。

赌桌上的荷官必须得保持绝对的冷漠,老荷官能如此忍耐,已是不错,毕竟他自己都怕把这场戏搞砸了。

老荷官念完最后一句,终于得以将目光投到台上的纪满星与龙过之间。他背朝人形靶,对二人做出个标准的“请”的手势,“请双方指定人选分别站到靶前。”

龙过努一努嘴,站在他身边的那小青年瑟缩一下,到底顾着龙过脸色,还有自己的脸面,最后强作镇定的站在纪满星对面的靶子前。

而纪满星,则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管不顾的直接就往龙过靶前一站。

楼上许烨南正给安烈阳直播战况,看到这一幕,一下子懵在栏杆上,“老大,他怎么自己站上去了?!他不要命啦?玩儿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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