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沉(穿越父子)----月曜【完结】(9)

2019-06-11  作者|标签:


“离开?”心中一惊,他没想到会从这个孩子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语,不知不觉声音有些不悦:“为何要离开?”
“在这里生活很辛苦,对于我这种人来说更是如此。”
“你有办法离开?”一挑眉冷冷的反问,澹台臻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竟然对这个孩子产生了独占欲。
“嗯,我在外公的医书上发现了一种可以假死的药,原先还以为不过是麻醉剂之类的东西,没想到看效果描述,好像真的是可以假死的,呼吸停止,脉搏停止……”提到自己心爱的医术,澹台瑾的语气不自觉的轻松起来“真没想到古人的医术竟然已经达到了这种水平,可惜后世传承下来的不足万分之一,不然一些医学界束手无策的疑难杂症就能够迎刃而解了!”
“你喜欢医学?”五岁的小孩子竟然对那么枯燥的东西感兴趣,而且还说得头头是道。
“是啊,我跟你说过我是外科医生吧?”
外科医生?那是什么东西?难道是大夫的一种?寒瀛洲,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你瞒得我好苦!澹台臻暗暗咬牙切齿。
澹台瑾一抬头,就看到对方眉头紧蹙的样子,立刻不好意思的道:“啊~抱歉,你对这些不感兴趣吧?不知不觉就唠叨起来。”
“不,我喜欢听你说话。”微微一笑,这句话是完全的发自内心,澹台臻突然觉得他对自己的这个儿子,了解的实在很少,很少。
“嗯,原来本打算就这样随遇而安过完这一辈子就算了,可是学了这些东西就不甘心起来,我想出宫去,当个大夫,至少能够治病救人。”
“你还是想出宫去?”说了半天他还是要走,皇宫就这么令人厌恶吗?“宫里也可以做太医啊。”不知不觉间,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说的话有多幼稚。
“呵呵~瀛洲,你今天真有意思,别忘了我好歹也是挂名的皇子,我那父皇怎么能够容忍自己的儿子当一名伺候人的太医呢?”
听那孩子微笑着谈论自己,好像在说一个不相关的人,澹台臻心中一阵气闷:“你很讨厌……你父皇?”
“谈不上,这个问题丝毫没有意义,毕竟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这具身体里所具有的血缘。”对方无所谓的耸耸肩,这个动作有些怪异,可是在他做来却显得那么的合适“算啦,不提扫兴的事情。”
澹台臻脸上不自觉的扭曲了一下——原来自己竟然是扫兴的事情……
“唉还是说说我们离宫的计划吧。”
我们?敏感的捕捉到对方话语里的这个词,澹台臻暗暗攥紧了拳,屏息听着对方继续述说着自己的打算。
“我的身份实在太尴尬,想摆脱也不是那么容易,所以……”
“所以?所以想怎样呢?”冰冷的催促,令澹台瑾将所有想说的话都吞了下去。看着对方高高挑起眉梢,居高临下的凝视着自己,他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笼罩在一种说不出的毛骨悚然的感觉中——今天的寒瀛洲真是奇怪呢……
“瀛洲,你今天有点儿奇怪……”不知不觉的,澹台瑾将自己的疑惑说出口,却换得对方瞬间的沉默。
自己这是怎么了?平日里引以为傲的情绪控制能力,为何今天突然会失控?而且轻易挑起自己愤怒的竟然是眼前这个五岁的小鬼?!!偏过头,深吸一口气,澹台臻努力平复下心中躁动的情绪,故作轻松道:“没什么,今天来只是告诉你一件事情,皇上他,下了旨意,从明天起,你可以不用再去太学院,而是由我来担任你的太傅,当然和你一起的还有今天惹事的那个沈昀。”
“什么啊~原来你今天不高兴是因为被皇上指派了这种照顾小孩子的工作吗?”澹台瑾扑哧一笑,的确,单单是跟自己也就罢了居然还会带上沈昀那个真正的小鬼——难怪对方从刚才起情绪就不大对劲儿呢。“好啦~好啦,不用担心,沈昀那小鬼就交给我,你每天只要露个面,糊弄一下皇帝就好了。”
虽然对方温和绽放的笑靥如花,可是那笑容看在澹台臻眼中却分外的刺眼,是因为这笑容并不是给自己,而是给寒瀛洲的吗?他现在只想离开,再留在这里他真担心自己因为情绪失控儿穿帮——要回去,找寒瀛洲把这一切事情问清楚!
胡乱搪塞了几句,站起身逃似的离开了写意居,澹台臻焦躁的运起轻功,向蟠龙殿急速飞奔,不出意外的话,寒瀛洲应该还在那里,他现在就想知道关于自己这个皇长子的全部情况,想知道他们到底是如何建立起的这种古怪的亲密友情。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寒瀛洲掩饰不住脸上的惊讶。这个一脸怒气的人真的是他的皇帝陛下吗?要知道自打十二岁之后澹台臻就练就了喜怒不行于色的功夫,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他的情绪失控到这种地步?难道是——心头警铃大作,可惜为时已晚。澹台臻已经那个收起一脸的怒容,重新挂上那副邪魅的笑脸。随着对方一步一步的接近,寒瀛洲只觉得自己像是被蒙受逼入绝境的猎物,无路可逃,无所遁形。肩背又是一麻,被封住的穴道已然解开,可在对方无形之中散发出来的巨大威压下,获得自由的身体却不敢移动分毫。
满意的享受了一会儿对方因为恐惧而僵硬的表情,皇帝突然桀然一笑:“好了瀛洲,随朕进屋去吧,朕有很多事情想问你呢,咱们不能站在这里吹一夜的冷风吧?”
“皇上想知道什么?”忐忑不安的看着坐在雕花木椅上的男人,虽然已经八九不离十的猜到了对方想知道的事情,可寒瀛洲还是抱了最后一丝侥幸心里反问道。
“哦?瀛洲猜不到朕心中所想吗?”皇帝向他弯了弯嘴角,似乎算是在微笑,但任何看到他目光的人都不会那么认为——那是冰冷的,剑刃一般凛冽凌厉的眼神。
“是……关于大殿下吗?”正因为跟在他身边最久,寒瀛洲才最了解那眼神的含义。很多人以为臻帝陛下是一只狡猾的笑面狐狸,其实他们都错了。这个男人骨子里——是狼。他可以不动声色扯开你的喉咙,打碎你的骨头,而后若无其事的泰然离去……
“是啊,今天突然发现朕对自己的儿子实在是知之甚少呢。”锐利的眼神缓缓的扫过属下的脸,静静的等待着对方开口。
“殿下他,不是个普通的孩子。”在对方目光的注视下,寒瀛洲深吸了一口气,略有些艰难的道:“我第一次见到殿下,是在那间小屋里,当时周围都是尸体和血迹,那个孩子倒在墙角,受了很重的伤,呼吸很微弱,令人惊异的是他胸前的伤口,被草草包扎过。从包扎的手法上看,那竟然是他在昏倒前自己包扎的。陛下也知道当时的殿下不过四岁。我很奇怪,一个四岁的孩子,在经历过那样的事情并且身受重伤的情况下,还能那么理智的处理伤口,简直镇定的不似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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