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水月 第二部(有前部连接)————故迎起【完结】(22)

2019-06-11  作者|标签:故迎起

姬凤言在纯然的黑暗中,睁开了双眸,瞪着一室的黑暗,许久之后才凝聚了视线焦距。

梦......是梦。

好久好久前的梦了............

被赶出皇城的恶梦,好久了,没想到还是那么清晰。

他无法原谅的,究竟是谁?是皇兄?还是被背叛难以平复的心?

其实他早该查觉的,皇兄所做的一切,总是以他为优先,即使至今仍不明白,但他知道,皇兄用看似伤害的方

式在保护他。

即使让他怨恨.........

他无法原谅的,是一无所知,什么事也不能做的自己。

至始至终的懦弱,不肯面对,总是逃避。

一直在逃,一直在逃.........

即使明知自己的感情依归,他依然是在逃避,不敢面对。

他到底.........做了什么......

愚不可及。

心有灵犀?根本是个笑话,他与皇兄的心,早被自己的恨给抽离了.........

一切都是笑话。

「你醒了。」带着些微不耐烦的声音和淡淡的香气。

不用看向来人,他也知道,在淡黄月色下,是谁。「封印」

有这副傲脾气和叫人难以消受的坏脾气的,也就只有他了。但不知为何,这样的人该是叫人讨厌的,可他却有

一种让人想要亲近的感觉。

因为,在他身边,感觉好像能够逐出心底的黑暗似的。

「你看起来好多了。」背着月光的人,缓步进入,「看来是死不了了吧。」

可是虽然如此,那坏透了的嘴巴,依然是叫人难以招架的,因为封印偏好一针见血的毒死人。

更何况,好多了?

姬凤言举起僵硬麻木的双手,无奈的笑了笑,他现在几乎可说是到了动弹不得的地步,哪儿好了?

不过,能活着出混天陵,已是万幸了。

「封印。」清淡月色下,他望入了瑶久那无波无泽的瞳孔中,清冷的声音,带着坚定的信念,「我要去凡间。

封印只是随便的耸了耸肩,拿起了不知从哪儿变出来的果子,当着他的面喀嚓喀嚓的吃了起来,「随你,你爽

就好,脚长在你身上,你想往哪走我可管不了。」

刻意的忽略了封印话里的讽刺,当做没听到。「.........你就和他说,我去找我的天空了。」

就算皇甫胤非忘了他又如何?只要,再创造一个就好了,心,仍是不变的。

就算到头来,是自己的自作多情,那也无所谓了,至少,他尝试过。

无悔。

看着转眼就消失不见的人,封印也没阻止,只是将吃完的籽在手上把玩着。然后,莫名的笑了,「哼!人类,

你真的是不简单的人啊,一切都照着你的计划在走呢。」

站在纷扰的朝歌街上,行人如流水,春来冬去,朝代更迭,不论这世界如何的变,这街头的景象,却始终未曾

变过。

变的,永远只会是人心。

一袭白衣,足上玉环撞击声,清脆入耳,一袭外族异地打扮的姬凤言,引来了众多的侧目,是赞叹、是欣赏,

也有着爱慕。

风华儒雅之姿,如世外仙人,白净的样貌,宛若不染鹿世的天界上仙。

「先生!」

一声熟秘的叫唤,隐含着激动、压抑。

姬凤言抬头看向一旁客栈二楼雅座,是个姿态儒雅贵贵气气的公子,熟悉的样貌,在心底荡起一波涟漪。

身上翠玉环绕,紫冠金绶,是皇族之人才有的贵气,身旁严肃沉默的护卫,目不斜视,腰佩武刀,虽然一行人

已做平民打扮,但那满身的气质,却是难以掩盖得住的。

分明的与这街上行人划分出了一道线,难以亲近。

而如今,会唤自己先生的,也只有一人。

淡淡一笑,迈步踏向一旁人声嘈杂的客栈,一身清雅之气,行过之处,个个静默不语,紧张得不敢有分毫不礼

之处,屏足了气的直到姬凤言路过之后,才敢大口的喘出气来。

楼上的人,见了是既好笑又是敬佩,这样的姿态,是自己怎么样也学不来的超凡绝俗,「先生,久见了。」

「太子可是私自出宫?」

自小就看透了宫中阴暗面,并且身立其中的太子,早已练就了一身,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胆色,这一生,除

了自己的父皇瑄武帝之外,他唯一怕的人,也就只有这个他打自心里头尊敬且仰慕的先生了。

「先生,弟子有先禀告过父皇,这才敢出宫的。」焦急的亲自奉上了一杯上好的雨前,并规规矩矩的手指向了

两旁的护卫,「您看,这四个影卫还是父皇亲自开口,这才跟在弟子身旁的。」

姬凤言淡淡一笑,接过了那飘着清新茶香的雨前,淡啜了一口,「是吗。」

品着上好的茶,心中却是难以沉淀的复杂心绪。

宫中上下,谁人不知那皇上身旁始终有十八路影卫跟随护卫着,以命相护。只有皇上支使得动他们,而这十八

路影卫也直属于皇帝,既不属宫中所管,也不属武官范畴,只听命于皇上一人,谁也没能耐差遣得了。

可这世上,也只有一人知晓,那十八路影卫,是他亲自为皇甫胤非挑选的,那十八路影卫真正听的,也只有他

一人的命令,无关于皇上。

之所以只听命皇上一人,也是因为出自于他的命令,只要是影卫不从的命令,除了他,就连皇帝也无能力更改

那么他们十八人,又是为何会亲自跟在太子身旁呢?

斜眼一瞟,四影卫齐齐的将视线飘往他处,不敢与他对上,心下略略一怔,不明白这四人心里打的是什么样的

心思。

「你父皇还好么?」

太子轻叹了一口气,打开了手上折扇轻摇着,一派贵气,「不知为何,近几日里来总觉得父皇,不再像以前的

父皇了,总是若有所思的,却又好像.........」

「好像?」

身子横过了半个桌子,以着扇子挡住了别人的视线,压低了声音,「怪里怪气的,脾气总是阴晴不定,就好像

一只爆怒焦躁的狮子,随时准备找人开刀似的,宫中上下,近日来是人人自危呢。」

唉,说到底,他也是受不了那宫中过于沉闷的气氛,这才想出来透透气的。

「也不知怎么了,父皇总是对着一只香包皱眉,问了父皇,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脾气是一日比一日还要更

加的爆躁呢。」

「香包?」女人家的东西有什么值得他火的。

「是啊!那香包,看起来虽精巧雅致,可也满旧的了,父皇却不知为何宝贝着,不肯让人碰触。前些儿日里,

有个宫女打扫时,不小心将那香包弄掉了,父皇一怒之下,差点儿摘了她的脑袋,怒着呢。」一想到这,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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