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渡+番外 作者:洛禊鸣鸾(下)【完结】(38)

2019-06-11  作者|标签:洛禊鸣鸾 甜文 校园 情有独钟 游戏网游

  出租车在火车站的入站口附近路边停下,他早从钱包里抽出一票红塞进司机手里。司机低头在口袋里翻找零钱,回头早已不见人影。

  “我凑!火车站这么大,大海捞针啊!”

  他在连接入站口、候车室和售票厅那弯曲回旋的路径上寻寻觅觅,像红外线机关迅速透视人群,寻找大脑里设定的目标。

  头顶显示屏上不断变更的车次和发车时间随着广播人员的一句“检票”而中断,候车厅里的人蜂拥而上,立刻填满整个检票口,淹没那些其貌不扬的工作人员。

  8点10分,11分,12分,每一分都如一念般短暂。他还来不及搜寻,检票口已经空无一人。

  苏文杰只说要离开a市,既不告诉他车次也不说明见面的具体平方。他现在就觊觎时间的手,能倒流回他打开家门的那一刻。如果一切重来,他不会直接跨过地上的信件,而是将它们整理在怀中,在赶往火车站的路上仔细品味。如果有幸能重来的更彻底,干脆就不要离别。他们之间的蝴蝶效应一遍一遍回到原点,就算用一辈子完成剧情最美的结局他也不会厌倦。

  “先生,你是在找人吗?”

  终于有神目看到他这只无头苍蝇了,他侧眄其人,三十左右的年纪,相貌堂堂。身穿标致的警服,腰间别着对讲机。

  对讲机……

  “对啊,我可以让他们发布广播!”宋玦拍头跌足,胸襟豁然开朗。

  “大哥,我找人,他可能已经上上火车了,你帮忙广播一下行吗!”

  “这个……”男子犹豫不决,“我们需要填写身份信息做笔录,要不你跟我去一趟。”

  “来不及了,大哥帮帮忙吧,求你了!他叫苏文杰,我不知道他在那个车上,就是八点十分检票。”

  男子惝恍失神,“这样啊……那你跟我来广播室吧。”

  检票入站的道路此起彼伏,电梯和楼梯错综复杂,1-3站台向左,4-6站台向右。出了露台轨道阡陌j_iao通,站台足有两米高。

  车窗常设不能开,中路狭窄无闲处。从窗口看站台送行的人,竟比远行的人还要多。

  车头连接的2号车厢里,两个年轻人格外显眼。坐在靠窗位置的男孩偏头靠在车窗上,目光无所适从的向外怅惘。

  令一人帮他把行李抬上行李架,把一本乐谱从包里掏出来,仍到半平方米的桌上。

  “你真的要走?一个人能去哪啊?他们都不走了。”

  “没事,谢谢你来送我,车快开了。”

  对于他,lime一直把他当做弟弟看待。他就像个游戏npc,一旦沉默就能隐身,特效显著。所以要格外的关怀。

  本来说好大家一起走的,汤恩帮他找到了合适的演艺公司,进修后专门当歌手。

  抛去曾经的种种矛盾,汤恩这人也不错。虽然喜欢的人贱了点,但贱人的死党不错。

  不知道当法熙文恍惚醒来时看到它不再会作何感想,他很期待重逢,就像重新认识他一样。

  “喂,苏文杰,你听到什么没?”

  “什么?是不是通知站台票的下车……”

  “不是,广播里有你的名字,你仔细听!”

  “尊敬的旅客,打扰大家一分钟时间,现播报一条寻人简讯。k302号列车,哈尔滨到青岛的二号车厢35座的苏文杰先生,听到广播后请尽快下车,你的朋友正在找你。”

  广播员婉转的声音在上游浮动,下游嘈杂的纷乱将其覆盖,所剩无几。

  “应该已经发车了。”广播员收到列车广播室的消息,静默的关闭话筒,如同通知死亡的医生一般无可奈何。

  “这样……那,谢谢你了。”

  从广播站出来,宋玦像一缕幽魂飘d_àng在人群中,他们看不到他,也不会在意他的感受,陌生人冷漠的擦肩而过,映衬着他的可怜。

  还记得东京爱情故事里的老套路,莉香搭上早一般列车,与丸子迟到的坚决回转失之j_iao臂,骗取无数少男少女的眼泪。

  忘记是谁的经典结论了,说艺术源于生活,所以时光错综间,大东爱的作者偷看了他今r.ì之悲,突发奇想,给经典青ch.un书写了引颈长歌的结局。

  你是我青ch.un路上的一片羽毛,温柔过我的手心,却在我不经意的张开手掌时飘远了。你去到我没见过的远方,过上了我不知道的生活,从此以后,顺丰快递只寄我的相思。

第90章 第九十章:久别重逢

  □□点钟的太yá-ng已经沦为恶魔,和七八岁的孩子差不多,难以驯服。

  法熙文靠在茶几腿上,把后背硌出一条红线,也就是武侠小说里时常提到的断爱绝情蛊,一旦动情,红线就会发展到心脏,最后一命呜呼。

  但法熙文有一点不同,他不是被蛊虫吞噬的,而是困死的,相比之下更凄惨。

  r.ì光强烈的穿透形体,他爬过去把窗帘拉上,于事无补。重新蜷进沙发,把网络电视调到星际宝贝,让蓝色变种狗给他一点神经上的刺激。

  “一天不见,你都已经智障了吗?”

  杜青柠打开家门,震耳欲聋的全是类似怪兽吼叫的声音。法熙文触电般蹦起来,凶兔一般瞪着他。

  “你怎么进来的!”

  杜青柠晃动食指上的钥匙圈,“喏,前几天拿你钥匙配的。”

  法熙文只觉怒火翻江倒海,仿佛头顶的背景板上画了一团动态的红。

  丫的,老子为你担惊受怕,你他妈若无其事的就回来了,还在我面前耍帅!

  “谁让你进来的!”

  杜青柠被这一枪醋火定格在当下,懵懂的提起钥匙,“大概……是它让我进来的…”

  “你妹!少跟我装蒜,滚出去!”

  “别生气了。”杜青柠难得低声下气,他只是觉得好笑,像哄一个被宠坏的孩子。“我去送苏文杰,他要离开a市。”

  古人云蛇打七寸,他早已摸透法熙文的命门。那个背着助人为乐红披风的人,稍微转移话题就能息事宁人。

  “真的?苏文杰走了?那你没看到宋玦吗?他就不去送送?”

  对别人的热情其实是一种病,总觉得跟心理学有关。

  杜青柠摇头说:“没看到,不过倒是有点意外的细节。”

  “什么细节?”

  “嗯……”他想了想,“我也说不清楚,也许就是幻听了。”

  “你是来吊我胃口的吗?”法熙文咪起眼睛,一脸狡黠。仿佛这样就能让敌人闻风丧胆,他完全忘了自己这张可擦笔一样的脸,任何表情都会变质。

  杜青柠几乎想去揉捏他的脸。

  “那…你们乐团怎么办?要招新的贝斯手吗?”

  杜青柠叹了口气,“单飞吧,有几个已经有自己的原创工作室了,我也马上要签约。”

  提到单飞,不由令人想起小虎队、飞轮海之类,单飞过后,有些人步步高升,有些则一落千丈甚至销声匿迹,曾经的美好d_àng然无存。

  无论从前多么默契,一样的梦想,一样的年轻,分开后都形同陌路。

  “就不觉得可惜啊,感觉你们也可以组个原创工作室。”

  “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总之,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初衷虽然相同,但成熟后的思想就会改变。很少有人能像苏文杰那样,只为梦想,慢慢的也会分道扬镳,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法熙文骨子里隐隐作祟的多愁善感,在身边世界的分崩离析间渐渐涌现出来。

  他会忍不住想,要是苏文杰因此穷困潦倒,会不会记恨宋玦,或者某一天的某一条小巷,他们偶遇了,彼此认出对方,也有可能擦肩而过,到那时是否还记得年少的这段往事。

  看起来,青ch.un就是这么一回事儿,不经意的转身,就再也没有重逢。到老了回顾过往,躺在病床上看外面的晨光,也许会把这些记忆碎片撰入平生录,也许为自己年轻时的不成熟感到愧疚,向漫漫无边的空气忏悔。也可能闭上眼就做了一个关于重逢的梦。

  “杜青柠。”他抬头叫他一句,“你说…奈何桥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

  “那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这个问题很蠢。难道要设一个祭坛,摆七七四十九根蜡烛,然后让牧师对奄奄一息的人说,兄弟,如果你觉得自己变成了灵魂,就用y-in风把蜡烛吹灭,好让我们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鬼。”

  他说完拭目以待的去看法熙文的反应,对方完全沉浸在文字布置出的幻影里,就莫名有种林正英版新白娘子传奇的感觉。

  “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法熙文拉拢身上的被子赤脚踏在地板上,如同万圣节的烂泥怪兽拖拖拉拉往卧室走。

  “你干嘛去?”

  “我睡觉啊!”

  “大白天?你确定要那个?”

  法熙文回身幽怨的瞪住他,抑扬顿挫的说:“fuck you!”

  杜青柠随后走进卧室,法熙文已经把自己裹成砧板上的猪r_ou_卷了。

  “你不会一夜没睡在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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