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医生下+番外——绝世猫痞【完结】(67)

2019-06-11  作者|标签:绝世猫痞

,他脆弱的神经已经再也经不起一点刺激,而我,也是一样。

第二天上午我陪他去了一家心理咨询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因为这儿离住处比较远,我们便就近找了间餐厅吃

午饭。

他的情绪看不出什么波澜,我也不敢问他治疗情况怎么样,我们坐在餐厅角落一张不大的方桌边,刚点完餐就见几个年

轻人推开门走了进来,坐在了我们旁边的大圆桌上。

我注意到他们放在桌子上的书是医学相关的,这儿离医学院又很近,便猜想大概他们是医学院的学生。

我忽然想起当初送阿祖过来的时候给他办的就是波士顿大学医学院的留学签证,那一套文件可都是实打实办下来的,因

为时间紧,花了不少功夫。

让他一个博士再回去读硕士显然没什么意义,可休学最多只能一年,这一年里我不确定我搞的定M市的一切,大概他也

不愿意这么快就换个身份回去,到时候还得想办法办永久居留。

“有兴趣回去学校么?”我问他,“医学院的环境还不错,反正学业上没什么压力,上上课散散心,拿个学位也好。”

他嘴角上翘:“再难弄的证件你也办得来,我还需要花两年时间去念个学位给你?”

“不是。”我发现他白天的时候情绪能稍微好一点,便笑着说,“算了,论资历,你大概比导师还导师……”

他微笑摇头,我接着说:“不然我想给你办投资移民,等你身体好点,找个合适的地段开个诊所怎么样?”

他有点诧异,放下叉子抬头看着我:“要永久居留?”

我点头:“嗯。不是你一个人,我也要办过来,等国内的生意上了轨道,我可以两头跑。你的事业也可以重新开始,开

诊所也好,找个大医院上班也好……这么想的话,拿个学位比较好一点,执业资格也要考。”

其实当初选麻省还有另一个原因,在这儿我们可以注册结婚,虽然没有永久居留身份也可以注册,但拿麻省的结婚证在

国内认可起来很麻烦,涉及社会福利和财产共享什么的,最好还是移民。

他沉默,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我没有追问什么,这些事在他心里得消化一阵子才行。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过的很轻松,我陪他看医生,去保育院,还去剑桥那边玩了一次,晚上住宿的时候很自然地住在了一

起,好在这里是马萨诸塞,没有人觉得我们同居有什么不妥。

12月是国内的财年结尾,生意正在结算,13K所有的财务都忙的要死,阿蟹隔一天就催我一次,但我放心不下阿祖,只

能通过电话和邮件处理公事,假期一再延长,一直拖到了两周后的圣诞。

圣诞节前一天我们接了Debra出去灯塔公园玩了一上午,在一家法国餐厅吃过午饭后送她回了保育院,回到家的时候已

经是下午两点半了,门口的信箱里意外地塞着一张请柬。

“是Shawn。”阿祖说,“他一个人住这儿,三个孩子都在欧洲工作,好几年才来看他一次,所以他养了三只萨摩耶来

作伴,也是他介绍我去保育院做义工的,算是半个同事,我们很谈得来。”

原来是萨摩耶军团的主人,想起那个老头,我还真挺感谢他,感谢他拉了阿祖去当义工,对缓解他的抑郁症作用不小。

下午我们去附近的Mall买了果篮和葡萄酒作为回敬Shawn的礼物,他是个开明的老人,对我们的关系没表现出什么反感

和排斥。

“感情没有性别之分。” Shawn喝了点酒,话渐渐多了起来,“不过,听说中国人是很注重后代的吧?你们……这样的

话,John那你有没有想过收养Debra?她那么粘你,你也说过,她的眼睛还有救。”

他的话让我心中一动,领养一个孩子,对阿祖来说也许会比较辛苦,但Debra毕竟两岁半了,有个保姆的话,也不至于

太难带。

重要的是,我了解阿祖,他天生一副悲悯的心肠,习惯照顾别人,并乐于在付出的同时感受自身的价值,给予他一个责

任,比之于给予他爱与呵护,也许更能激发他的活力。

想到这个我转头去看阿祖,他的表情若有所思,但没有立即开口同意。

晚饭后时间还早,我们从Shawn家出来,社区的音响里放着圣诞歌,听起来又温馨又喜庆,见阿祖心情不错,我说:“

今天是平安夜,不如我们去市里逛逛?”

他想了想说好,我问他去哪儿,他说:“去市中心吧,Boston Common附近有个Park Street Church,今晚那儿应该会

很热闹。”

车子驶近市中心的时候天上飘起了雪花,但气温并不比平时低,我们并肩沿着Park Street往教堂走,因为是平安夜,

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脸上都洋溢着微笑,唱福音的小女孩背着洁白的翅膀和圣诞老人结伴而行,远处教堂的风琴声隐约

可闻,令人感觉分外平和放松。

阿祖轻轻咳了几声,我将围巾给他裹紧了些,问:“冷吗?要不要回家去?”

他有点疲惫,但精神很好,摇头说:“不冷。”

“喝杯热饮?”我摸了摸他的手,感觉指尖冰冰凉地,便握在掌心搓了搓。大庭广众之下他有些不自然,想要抽回手,

我执意握紧了:“怕什么,这儿是麻省。”

难得他心情好,没有再反对,任由我十指交握将他的手揣进衣兜,跟我走在飘着雪花的夜街上。这一刻,我忽然觉得生

活特别简单,也特别幸福。

到达Park Street Church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教堂里正在做平安夜弥撒,教众们唱着圣歌,安详肃穆。

我跟阿祖都不是教民,也无心进去做弥撒,便在教堂外站住了,静静听着他们唱歌。

万籁俱寂,路灯昏黄,只听得教堂里风琴悠扬。雪轻轻落在肩头,“扑、扑……”地轻响,像是神的心跳。

“John。”想了很久,我终于问他,“你恨我吗?”

他呼吸一窒,顿了顿,说:“没有。”想了想又说:“上辈子,这辈子,都没有。”

听到这句话,我忍不住眼眶一酸,掩饰地低下头,低声地,发自肺腑地说:“对不起。”

这是那件事之后,我第一次跟他说对不起,这句话我一直心虚的说不出口,我觉得我不配,但这句话又一直压在我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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