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不是你打的么?!”
“谁让秋儿不听话,我说过多少次不能出宫?你还敢溜出去逞英雄,把自己弄成这样!”
我的错?不爽:“我什么都不记得,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秋儿不适合江湖。”
我不服,暗暗发誓,一定要在江湖中闯出名号不可。不过前提条件是——我能活着。
他幽幽的一声叹息,竟让我觉得心里酸溜溜的。
一时间,又没了声音。
“宫主,已准备妥当。”
“秋儿,我们出发。”
我心下一惊,因为公主将我拦腰横抱起,我扭扭扭,他也没放我下来,感觉自己像是被油炸过的虾子,浑身上下都火辣
辣的。我虽然看不见采薇,但还是想挖坑自埋。
“我自己走。”我小声抗议。
“你能走?”
“……”
第二章:生死路途
暗香流转,碎步沉稳,我把头垂的很低,恨不得干脆钻进他的衣服里,这样大家都看不见我,了事。
“参见宫主、少宫主。”
又是一群人,公主每次都比皇帝还皇帝,连句众卿平身都没有就过去了。
大概是越过几个回廊走道,我的脑中竟自动勾画出翠竹葱葱,池水泠泠,岸沿红树,叶片纷纷,落地无声的景象。我想
,没准,我真的是少宫主,而这个人,没准,真的是我爹。
“参见宫主、少宫主。”
这次齐刷刷的高亢男音,像是整军待发。
公主抱着我站在冽冽风下,我不禁哆嗦。
“惜梅,把本宫的裘衣取来。”
“是。”
本、本宫……果然是……公主……
“马车误时,把本宫的马牵来。”
“是。”
须臾,我的身体被裹进一团暖暖的绒毛里,很舒服。
“秋儿,我们出发。”
他轻身一跃,我抬头,泠泠的风刮在脸上,刺骨。
策马嘶鸣,蹄蹢清脆,北风寒彻,疾走如潮。
我在马背上被颠得快散架,疼痛难忍。我抗议:“你慢点行不行?”
他没有理我,反而一声鞭挞马长嘶,直直传到云霄深处。
我咬牙,等着吧,总有一天你会被天雷劈!
在我的眼里没有白天,只有黑夜,耳旁萧风瑟瑟,全身有数万只毒针啃噬着,我咬紧牙关,爷我还能忍!
许多年后,每每回想,都觉得那时的我真不是一般的强,无数次对自己心生佩服,恨不得扯出一个灵魂来跪拜瞻仰一下
自己的尊容!至于那里来的求生欲望,忘了。
我紧紧的靠在他身上,不,是我被迫紧紧的贴在他身上,从上马到现在,他那只揽着我的手就像石化了般,一动未动,
也不怕把我勒死!
每次醒来都是北风马蹄。
而这次,总算有点情调,下起了雪。雪花瓣飘落在我的脸上,冰冰凉凉,仿佛连冬风也很喜欢,温顺了不少。我仿佛看
到满天飞舞的雪花,茫茫一片,皑皑积雪,千树万树挣艳雪,青松竹林扮新装。
我伸出手指,刺痛,果然越来越痛。我拽拽被我压住的头发,笑道:“神仙,我们走了几天?”
“三天。”
“你的声音真难听!不如鸭叫。”我不客气的说。
他不说话,那我说。
“找个地方休息吧。”
“我不累。”
“谁管你累不累?马累了……”
铁打的?不累?
“每过一个城都在换马。”
我算想明白了,他的脑子里装的不是豆腐,是豆渣!
“我累了行不行!”
“秋儿,时间紧迫……”
囧的默然!我的命,他比我还急。该说他猪还是该说他热血过度?好吧,我承认,其实我是在心疼他。于是继续说:“
你不也不全相信那个怪医的话么?去了有没有用还得问天!”
“我扣他在宫中并不是不相信他的话,在你昏迷期间鬼医曾为你诊过,他不敢断定是不是断魂珠毒,如果是,那么解法
就无误。”
“所以才把那个曾拜在鬼谷门下的御神医抓来?那干嘛扣他?”
他又不说话了,理由还不是不相信人?
沉默了一会儿,我拽拽他的头发:“小爹爹,我累了。”
“你,叫我什么?”
这反应好玩,我添了添嘴唇笑:“你不是宫主么?我是少宫主对吧?那你不是我爹?”
估计他在无语。
我继续说:“难道宫主历尽千辛万苦不是秉承‘老子为了儿子天经地义’的伟大精神么?”
“闭嘴!”
他怒了,我一抖,硬生生的把自己的手缩回裘衣里,还是觉得冷。这人说变就变,一点前兆都没有,果然变态!
没过多久,停马休息。我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好像闻到雪花的清凉芬芳。
“我想坐地上。”
没人应,我扭了扭身子,立即痛得我抽气。
“秋儿,我说过多少次?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那你坐下去!”
突然,他手一松,我来不急惊呼就重重的摔在地上,全身痛入骨髓,连吸气都不敢,十指深深的□积雪中,冰冷彻骨。
这一刻,我发誓,如果我能活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离开流沙宫,离开他!他丫丫丫丫的!我狂想把他的脑袋按下来
当座椅!
“秋儿,你在恨我?”他用两指拈住我的下巴,热热的气息扑在我的脸上,“恨我是没用的,除了我这里,再没有你的
容身之处!”
他说得决绝,我听得心底发凉,冷笑一声,什么也没说。
“不信你就再试试,我会让你明白的非常清楚,自己是谁的。”
我惊讶,却不是因为这话有多么的恶俗多么的轻狂……
而是他说:不信你就“再”试试。也就是说,我曾经试过?果然我还是我,就算没了记忆,小爷我的秉性仍在!
就他这种性格,谁受得了我叫他大爷!比如现在,他又把我抱在怀里,宝贝得像是捧在手里怕凉了、含在嘴里怕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