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有恶犬 上——禾韵【完结】(12)

2019-06-11  作者|标签:禾韵

一句半真半假的玩笑话却没想到青年还记着,他又不是天生喜欢雌伏于人的,自然有想上樊林的冲动——青年肩宽腿长

,褪下衣物后风景独好,只可惜文武之差堪比平地高原,落差之大让他几次铩羽而归而归,数次兵败的人哪有什么发言

权。

“开开玩笑而已,你这种身型不是我喜欢的。”他把湿汗淋漓汗的头靠在枕头上,嘴硬如石:“放心,我没有想上你的

欲望。”

青年一直游弋在他腰侧的手顿住,像是在寻思,声音发闷:“是吗?”

他一听到樊林这种阴闷的声音,立马就有些后悔刚才脱口而出的话,卷着被子呐呐嗯了几句,最后沉寂下来。

就算他说他想上又如何,青年又不可能真的给他上,那说出来自讨没趣做什么呢,吃不到的葡萄宁愿是酸的。

樊林赤着身子把他拖了过来,连带着被子一起卷到自己胸膛上,直勾勾盯着他看,快燃尽的蜡烛还残留着些许浅光,都

融在青年的眼瞳里,氤氲成水雾气。

不,也许是他额间湿汗掺进了眼里,才看得如此不透彻。

樊林似笑非笑的抱着他,“真的不稀罕?”

他早已撑不起头,软趴趴的靠着,不想被小自己十年的人看出自己的心事,“不太稀罕。”

“那就是稀罕啰。”青年唇角轻挑,钻着牛角尖。

“……”

稀罕又如何,反正他谢启的稀罕一向不值钱,自己藏在心里再三回味也很有滋味,说出来又能怎么样,大概就是给青年

多些自我满足的砝码而已。

樊林大概不是天生的断袖,这种人对女人大概也可以很有感觉,他们现在的关系比男人间的互相慰藉又多了些暧昧不明

——

只是,现在越是缠绵难分,以后一拍两散的时候,手心就越会发疼。

樊林叹了口气,手有一下每一下的玩着他的头发,动作温柔,缓得像首悱恻的慢词,“算了,不逼你了,你好好睡。”

他一身的汗,很想去净身一下,但又觉得自己提出来有些矫情娇贵,于是忍住没说,趴在樊林身上,浑身别扭的睡去。

这种状态总归是睡不安稳的,谢启浑身疼痛的侧了侧身子,发现旁边只有余温尚在了,他心一惊,搓了好一阵眼睛,起

身走了几步,才在书台外的椅子里看见青年。

樊林披着薄衣,一个人撑着头发呆,也不知道想什么。

“吵醒了你吗?”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声音放柔了几度:“我认床,在这里睡不着。”

他打着哈欠,又点几根新蜡烛,房里马上明亮起来,不似刚才。

“也没,我也睡不着。”

他见青年眉间藏掖着几许忧色,心里想问个究竟,又自知不该多管,心里一番挣扎后,他挑了张凳子坐下,凭着过人耐

力忍住股间羞疼,生硬道:“是出什么事了么?”

如此公事公办的语气让青年也不由直了直背脊。

“我爹四十大寿后,我就要去岭山里去训新军了。”樊林起身把自己身上那袍子披到他身上,身上那股还没散去的欢爱

味让他顿时屏住呼吸。

“我不冷。”

“得了吧,想上我也要拿出点资本来啊。”樊林咧嘴笑,口无遮拦道:“万一病了那就更没机会了。”

他的痛点继续被青年戳着,没事,忍得住寂寞的猎人才是最好的,虽如今实力悬殊,但终有一日——

“咳,去岭山?圣上下旨了?”

“还没,大概要等我爹过完寿才下吧,不过都是铁板钉钉的事。”

训练新军本就是不讨好的事,又是去人迹稀少山势险峻的岭山,这对年轻将领来说的确算不上好事。

樊林无所谓地伸了伸懒腰,冲他笑笑:“得去好一阵子呢。”

青年瞳仁又沈又黑,特别适合笑,看得人心都软成春水了,他心里是惆怅,可圣上的旨意谁又能违背,春水向东流,他

又有什么法子把水留住。

“去就去啊,那么大的人,出个家门而已。”

他用前辈的口吻安慰道,不过自己也知道一个被人压得惨兮兮的前辈,含金量再高也有限。

“我知道。”樊林注视着他,像是苦恼了一会,不甘愿的问:“那个,你会挂念我吗?”

“……”

“会吗?”

“你专心带兵,不要浪费了圣上一番苦心。”

“谢启,你会吗?”青年忍耐也有限度,忽的一下站了起来,俊眉紧皱,字字压逼:“会还是不会,你给个回答就那么

难?不上不下的吊着我很有意思吗?”

他垂着目,哑口无言地紧握双拳,他哪敢吊着樊林,在无数次交锋里哪次不是他落败?还让他承认些什么——他是喜欢

樊林,喜欢的无法自拔自控不能那又如何?这种事哪能坦荡荡的说。

谢启觉得有些委屈,于是越发的冷肃僵面,青年误会了他的表情,走上前来,双手分放在他两肩上,弯腰平视着,“只

当我是个床伴而已,所以就算我没法回来你也无所谓,是这样吗?”

他听得出青年难过了,那几分自卑自怜急切又愤怒的语气揪的他心疼。

内衫里好不容易干了的汗又开始沸腾起来,他不敢把焦距定在青年脸上,唯有假装无所谓的看着桌面上那几根燃得厉害

的蜡烛,只觉眼眶被热气逼的发胀,谢启艰难动唇,“不是当床伴。”

还在盛怒中的青年微微一愣,按在他两肩上的力道也小了些。

“你跟别人不同。”床伴只是用银子就可以买回来的,但樊林不同。

他谢启的真心不多,只有这一个,虽无人问津,但其实也并不便宜。

单手掐着自己两边的太阳穴,手背因用力而青筋毕出,只是说出来的话越来的没底气,“你不同。”

至于哪里不同,他心知肚明就好。

青年抿嘴不语,额前散下来的头发微微遮眼,样子无辜的很。

樊林这个人,使坏的那时候那嘴不是一般的毒,可真要摆出受伤样,没几个人都抗得住,他就更不消说了。

此时一室寂静,唯有烛火声动。

青年蓦的笑了,然后双臂环住他亲昵的蹭蹭,口气终于满足又释然:“嗯,知道不同就好,我去岭山,你想收信吗?”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12/42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