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有明月(穿越 修仙 第1卷)上——海之乐章【完结】(17)

2019-06-11  作者|标签:海之乐章

将手放在怜玉额头,试了试体温,烧得不轻。又用小勺撬开嘴看了看,舌红苔黄白较厚,舌根腻。再拉出手,搭上腕脉,脉细数。确实是痰热雍肺。

到外间写了方子交给玉书,那位怜玉公子这时却醒了,唤玉书给他倒水喝,声音轻柔婉转,真是训练有素。

玉书让我稍作片刻,我只好在外间等着。

屋内陈设素雅,一张香案上一只香炉点着熏香,香烟袅袅升起,墙上一幅字画,两张太师椅摆在香案两侧。靠窗是一张矮榻,上面一张长几上放了一张古琴,另有一张矮桌旁放了两只毛皮坐垫。墙角放着两只青花瓷瓶,插着几支绿色蕙兰,靠墙一个多宝阁上摆着几本书和几只陶瓷摆件。中间一张圆桌上摆着清茶,几把圆凳摆在桌旁。

不多一会儿,玉书出来说他家公子想要见我。我一想,去看看病人问问症状也好,别诊错了。

于是又回到里间卧室,这时怜玉已在床上坐起,一头青丝搭在肩上,亵服外面批了件青衫,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有些虚弱的靠在床头,娇喘微微,病如西子胜三分。

这时代的男妓,跟我以前见过的MB完全不同,全部都是经过调教训练有素的,又不同于人妖,都是百分百的男人,看着倒也新奇。

怜玉见我进来,睁开眼定神瞧了我一阵,才轻声道:“听说是洛大夫,久仰,请坐!”

我也不客气的坐下,心里好笑,明明是第一次知道我这个人,却说什么久仰,真不是一般的客套。

问了问怜玉病情症状,坐实了肺炎的病症没错,起身想要告辞,却听怜玉说道:“洛大夫医术精湛,我这病来的古怪,之前并没有风寒之症,不知是如何得了这病?”

我说:“肝气郁结,气郁化火,木火刑金,肺金失肃,怜玉公子这病乃是肝火所致,想是有什么为难之事吧!”

怜玉颦起眉,半晌,命玉书搬了把凳子放在榻上,让我坐近一些。

我依言坐下,怜玉问:“洛公子是韩大夫的弟子么?”

“算是吧!”只能说算是,韩子苏八成是不屑收我这种啥也不会的徒弟的。

怜玉点点头,突然抬起头直视着我的眼睛,轻声道:“公子明日能再来看看怜玉么?”

我有些诧异,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心想这怜玉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了,连大夫的钱也想赚么。

怜玉见我不答,看出我眼底有一抹轻笑,也知道自己问得唐突:“公子若是有要事在身,不方便来就算了!”语气里掩不住的失望。

我看他那样子似是有话要说,虽然是头一次见面,也不好意思太不给面子,便说:“明日我需先问过我家先生才能决定来不来。”

怜玉嘴角终于泛起一丝笑意:“如此,我明日便在此恭候公子大驾了!”

我说:“你这病,肝气太过,切忌发怒,凡事要往开处想,平心静气,自然就会好的快了。”

说完,我起身告辞,怜玉定定的看了我半晌,才命玉书付了诊金送客,自己又倒回床上。

出门之时,才发现这屋里竟然有梳妆台,转念一想,男妓的房间里,有这东西不是很正常的么。

次日,我跟韩子苏说了这事,韩子苏点头道:“你昨日初次出诊,今日再去瞧瞧原也应当,只是妓馆那种地方,非是寻常人该去之所,你要万事小心,切莫招惹那风月之人!”

我点头称是,心想我原来跑过不知道多少次夜总会,何况这还是男馆,咱又不感兴趣。

这次没有脚力,待我到了菊园的时候,已是接近晌午,让门口的小厮帮我叫了玉书,随玉书往映菊轩走去。

一路上碰上几个已经起身的小相公送客,皆是十六七岁,身着轻纱罗衫,走起路来纤腰扭动,弱柳扶风。我看了心里啧啧称奇。

几个男孩见我面生,以为是新来的恩客,扭着腰贴上来跌声跌气的喊爷,我汗毛立了一身,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些男孩,玉书跑过来一个个的给赶走,说这是大夫,你们安份点!

那些男孩果然一个个的跑了,有的还抛回几个媚眼。我心里差点笑翻,可是转念又想,这要是青楼女馆就好了啊,好歹也能吃几记豆腐。

想到这又不由有些哀叹,想我号称花花公子,如今竟落得连嫖妓的钱也没有,以前都是美女倒贴,现在美女不但要自己泡,还得出人头地之后才能泡,真是悲哀!

正胡思乱想这些有的没的,已经来到了映菊轩。

怜玉已经退烧,可以下床走动,我进去的时候他正在矮榻上歪着,姿态慵懒。

见我进来,怜玉作势想要起身,被我拦住,我一边让他继续歪着休息,一边心中暗笑:你这样子不就是做给我看的么,不然我上来的时候你有的是时间正襟危坐吧!

我也在榻沿上坐下,拉起怜玉的手,搭腕号脉,脉象已趋平缓,让玉书取来纸笔,移至桌前开了一副化痰开胸的药,让玉书去抓来煎服。

怜玉又把我让至榻上,给我倒了杯清茶。

我问他:“怜玉公子今日让洛某前来,不知有何指教?”

“公子说笑了。”怜玉给我倒了杯清茶,“今日请公子来,只是为了感谢公子救命之恩罢了。”怜玉顿了顿,慢悠悠的说:“公子可喜欢听琴,我弹奏一曲与公子听可好?”

我勾起嘴角看他,心想小样的你跟我玩什么花花肠子,嘴上却说:“那就有劳了。”

一曲揍毕,怜玉问我喜不喜欢,我听了个似是而非,只说:“曲调优美,百转千回,只是无心之音,如何能引人共鸣?也就谈不上喜不喜欢了。”

怜玉怔愣了半晌,旋即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手道:“洛公子真乃妙人,怜玉能识得公子,真是三生有幸。怜玉自两年前争得这红牌之位,公子可是头一个说我这琴音是无心之音呢!”

我眯着眼笑:“怜玉公子言重了,洛某不过一介布衣,怎能对公子的琴音肆意品评!”

“不然。”怜玉端起茶杯呡了口茶,转头看向窗外满园盛开的菊花,“怜玉五岁被卖到戏班子学戏,十二岁被卖到这菊园,十五岁开始接客。有道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怜玉这辈子,婊子戏子都做过了,哪还有心放在琴音里?!公子所言不假,确是无心之音!”

我也拿起茶杯,看向窗外,才发现这映菊轩果然是名副其实,满园菊花尽收眼底,这小楼估计是院子里赏菊最好的地方。

转头看了看望着窗外愣神的怜玉,不由感叹,天底下有几个是天生自甘下贱做这卖身的营生呢?虽说婊子无情,可又有几个能对风月之人投入真情呢?便是真正的夫妻之间,又有多少真情?我突然想起我自己前些年一个又一个的女朋友,我甩掉她们的时候,她们有没有在背后说过我无情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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