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番外 作者:陆离【完结】(4)

2019-06-11  作者|标签:陆离

余夜昇用手势和口型阻止了她渐成的惊喜,乃至即将发出高亢声音的嘴巴,无声来到门边。

屋里一片狼藉,杯碗勺碟全碎了,荤香酒香泼了一地。

余夜昇不用看也闻得见,王妈的蹄髈,最舍得下料。

八仙桌两旁,豹子赤红了眼,盯住亮翅的小鸟。

阿三还是一张不声响吓坏生人的面孔,倒是夜莺,进门以来头一次露出点乖顺外的神情。

少年脸上,一双圆黑的眼睛不惧,毫不客气地瞪回阿三,仿佛他敢动一动,自己就敢与他搏命。

两人不知起了什么膈应,一对仇人,各执一方,互不相让。

“三哥,侬不来噻啦,玩相公你在行,逮鸟你不会了吧。”看热闹的起哄。

阿三啐了一口唾沫钉子,y-in着面目:“弄死他,阿哥怪罪。”

“怕什么,他死了,阿哥再找新人!”

阿三当然不会蠢到听他们唆摆,但不妨拿话揶一揶他:“横竖要死,不如躺着死。”他目光既狠毒又轻慢,似看个玩物,将夜莺上下 y- ín 了个遍。

众人哄笑,谁不知道老三裤裆里那点癖好。

夜莺果然失了伶俐,站那儿不声响了。

阿三在烛影里逼近,身形恍惚化作戾兽。

“小赤佬,等着,有阿哥玩腻的那天,保管叫你躺着受死。”总归是个玩物,日子不会太远。

烛光又是一阵摇曳,那圆眼细眉的少年不知何时起的头,眸子变了形状。

不似人,不似鸟儿,似饥肠辘辘的恶鬼,要吃人。

地上的勺柄断成两截,陶瓷的釉色颓了,露出生涩的尖锐,像鹰的喙。

老三察觉到夜莺眼中的意味,时刻与死亡讨生活的人,对危险的敏锐几是本能的,他不动声色地退了半步,脚下活泛,一转眼又揉身奔将夜莺照面,虎掌直取纤细的脖颈,命悬一线。

原以为鸟儿会惊,可那双黑亮亮的眼睛里哪儿寻得见恐惧,只噙留一抹艳丽的笑。

谁都没有看清,那柄断勺是怎么到的夜莺手上,待到所有人有反应,老三已经捂着胸口跪倒。

送佛送到西,夜莺一个扑身,断勺抵在老三的脖子上,往下,扎出一滴宝石色的血石榴。

“够了!”余夜昇一声喝,一场好戏唱罢。

夜莺还在亢奋中,一双眼生是无辜地看清来人,褪了恶与艳,又恢复成任人宰割的玩物。

不顾一屋子慑怯的人唤他大哥,余夜昇抓小j-i般拎起少年,大步拖往后堂。

地是s-hi的,背脊被拖过瓯臾的砖地,弄脏了一身新衣。

泥泞让夜莺又回到那个狼狈不堪的坠楼的夜里。

余夜昇将脏兮兮的人弃于地上。

“才出去半天,就没有王法了。”

夜莺伏低不动,只一双眼无暇旁顾地盯着眼面前方寸的地,怔怔。

“我是谁的鸟,谁是我的王法。”

“哼。”话说得动听,但眼神不诚,余夜昇翘脚,用鞋面挑起夜莺的下颚,令他仰头。

这个角度,少年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都逃不脱余夜昇的法眼:“有怨气说出来,敢同老三动手,我许你说。”

“我没有。”一双唇咬了白,白了又红,即要破了,夜莺口是心非,光亮映人的眼珠,偏只闪烁,望着余夜昇。

那般明净,那般剔透,倒好像是他余夜昇不解风情。

“嘴硬。”余夜昇勾勾手指,小鸟就飞过来,停在指稍。

夜莺如吸了大烟的娼子,目光迷离:“昇爷……”他一遍遍唤他,渴望他。

余夜昇面上不表,但眼神深沉:“才洗干净的,就弄脏了。”

夜莺二话不说,除尽身上衣衫。

余夜昇不迎不拒,换了个舒服的坐姿:“怎么要,知道吧。”

夜莺往那袍下抛去一稍目光,吞了吞口水,随后就手脚齐并得钻入余夜昇斯文人的长袍下,悉悉索索解开他的裤子。

卷着半截玲珑的舌芯,夜莺小心伺候余夜昇的宝贝,他舔上头每一道筋脉。像尝糖稀,又似吮螺丝,用柔软的唇皮含,用滑腻的舌头嗦。

余夜昇觉得舒坦,也会隔着长袍,轻拍他的脑壳。一下,是舒服了,拍两下,是要他快点,拍得重了狠了,便是快要到了。

唔……

火辣火辣的,夜莺喉咙一缩,一股热流奔进嗓子眼。

余夜昇泄了。

夜莺趴到地上咳,太呛,又腥又辣。

早先在曹昌其那儿没有尽兴,余夜昇泄过一发,第二次抬头,尺寸更庞然。

毫无预兆的,他提枪刺入少年的身体,作数要弄死他。

他如虎将骑烈驹,彪悍无敌,夜莺被他撞的双腿颤抖如筛,s-hi润的眼睛,眼梢眼尾,一片胭脂春色。

余夜昇忍不住要摸个真假:“是不是忘了怎么叫?”

“啊,昇爷!!!”s-hi亮津液自口中滑落,夜莺发出濒死颤鸣。

夜莺的条条桩桩都令余夜昇受用,他像初涉欢爱的雏子一样扯嗓呻叫,又如谙熟 y- ín 巧的娼妇一样扭腰摆臀,年轻的少年在他的身下耸动颠荡,顺从的,狠命的,滋补了他,一场x_ing`事从深夜行到天泛鱼肚白。

卯时j-i鸣,余夜昇揪着一截白颈,将人拽起来,往屋外提。

这不是欢爱后应有的待遇,可夜莺累得一点挣脱的余力都没有。

他被余夜昇拖着,赤身裸`体的带到阿三住的厢房。

门一推,白花花的人被扔进房中。

阿三想来是一夜没睡,夜莺的叫声太大,想不听见都难。

“老三,这个人,归你了。”余夜昇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耗尽最后的气力,夜莺笑着,张嘴,捻动嘴皮,念了两个谁也没听见的字。

然后便抖了抖s-hi淋淋的睫毛,认命般阖上眼。

05.蒲柳

少年绮龄妙颜。

未长开的肌理骨骼,玉山横砌在地。

是真的累了,夜莺卧在地上动也不动,死一般静。

又复一声雄j-i嘹亮,日光春潮般淌进屋里。

阿三看呆了。

说来也许没人信,他一个刀口舔血的亡命徒,也是见过这番明媚景象的。

是庄严肃穆的圣三一大教堂高耸的彩色玻璃窗上,圣洁美貌的少年,背后长着大鹅一样的翅膀,听老六讲,那些少年是洋和尚口中信奉的神,他们虔诚地管他叫做,天使。

可阿三心中没有神佛,天使的屁股上又流泪似的往外渗男人的脏东西,全是余夜昇造孽的余证,像滩稀薄的水银,蜿蜿蜒蜒凝到地上,滴答,滴滴答。

口干舌燥,心别别跳。

讲不清楚什么道理,手在黑裤子上搓了又搓,阿三摸上夜莺比女人还要精致的脚踝,轻轻,往两边一掰。

股r_ou_微张,一道白浊津津而下。

紧箍儿套在脖上,咒一样,见r_ou_生根。

阿三下了真力道,捏得夜莺的两条小腿白如覆霜,总算换来一点反应:“呜……”

“小赤佬,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伐?”能好好讲的话,阿三偏要恶声恶气,仿佛这样,他颤抖的手就是因为使劲,他血红的眼睛就是为了等待施虐,一切不应该,都成了应该。

白嫩嫩的大腿,不知廉耻地敞着,夜莺叫了一夜,声音已不似人:“那就快一点罢……”

虚情假意的接纳,阿三觉得自己被轻看:“嚯,急什么,赶着去投胎?”

“是啊。”倏地,那双眼开了,“你当积德,下手重一点,一次弄死我,到了y-in曹地府,我不怪你。”像欢场上风情万种的婊`子,夜莺卖弄自己轻贱的r_ou_身。

可他笑得太超脱,看淡生死。

一瞬间阿三明白过来,他被瞧不起了。

是恨,又恨犹不及,扯下裤头,露出结实的屁股,阿三跪着,托腰把人抱到膝盖上,双腿向两边打开,是个奇 y- ín 的姿势,蓄势待发。

迟迟不见动静,夜莺虚睁眼,发现阿三也在看他。

旦见他豁然张嘴,浮出个怪异y-in笑:“cao死你个婊`子!”

余夜昇走得干脆,一夜风流固然快活无边,倒也不至于情蛊痴种。

就像余夜昇说过的那样,他的身边,不留来路不正的东西。

口袋里的钞票可以不清不楚,但收进房里的小玩意儿定规要知根知底,身世清白。

鸨母头前来回话,道这小子是她某日麻将桌上输光铜钿,从同肆会馆后面小巷的臭皮烂叶堆里,白捡来的儿子。

拾到的时候,人都发馊了,本该厌弃的走开,缘何回眸一眼,便没走成。

往后无论遇到哪个,鸨母总要夜莺抬起头,炫耀他那双懵懂无知,却充满七情六欲的眼睛,以此证明自己的慧眼独具。

多好的眼睛啊,还没落到尘埃里,就沾染了红尘气。

是双天生的,婊`子的眼睛。

余夜昇笑了,小院里的石楠方开花,淡淡腥檀,室里室外,分不清楚。

手在折腾一夜的皱床褥上摩挲,仿佛还贴在少年扭动如柳丝的身子上温存,多好的玩意儿啊,可惜落到老三手里,他有点回味那离经叛道的曼妙滋味。

不应该呢,余夜昇在心里惋惜,你不该这么快就亮出爪子,让我没了多留你几日的理由。

念谁谁灵,想谁准。

余夜昇方才放开污秽斑斑的软缎,下一刻,门就被人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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