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书……棋书……”我几乎是带着虔诚轻声的呢喃着这个名字。我很有分寸，他不喜欢我的声音，我就可以没有一点
声音，他要我大声的叫出来，我就可以大声叫出来，就算他说我淫荡也无所谓。只是，棋书不允许我叫出他的名字，他
不喜欢，我就不做的。
“爱……”
“嗯？”迷乱中听到棋书说了什么，我的心慌了起来，“棋书，你说了什么？”
“小可儿……我想你，想……”
棋书的眼睛是闭着的，只有唇在我身上游走，冰凉。不过，就算他睁开眼，也不一定看得清明吧。我连僵都没有僵一下
，从善如流的伸出手，紧紧的抱着他。
“我想你，我想你，棋书……”
我本来以为，棋书今天是不可能会来我这里的。他或者一个人，或者和乐月在一起。今天，是艾可的生日。棋书总是毫
无顾忌的在我面前叫艾可“小可儿”，听着就会甜到心里的那种。
棋书，你想她吗？我知道你想她。没关系，你就把我当成她吧，没关系，只要你高兴就好。
我渐渐沉沦，棋书却蓦然清醒。温柔的轻吻一顿，从上方俯视着我的棋书已经睁开了眼睛，眼睛是血红的，充满了恨意
。
“是你……是你！是你！”
我本能的挣扎了一下，但很快就放弃了，任由呼吸越来越困难。
棋书终究还是没能下得了手，心真软啊。
那双血红的眼里流下来的泪也像是被染成了血红色，仿佛困兽一样的棋书，让我心疼。
我死死的抱紧了棋书，他想抬头，我就更用力，拼命的把他的头压下来，虽然我也没多少力气了。可我不要看见他那么
痛，我更不要他看见我哭。
第 12 章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很糟糕，因为罗烨的脸看起来那么震惊。
最近身体不太好，脸色糟糕自然也就正常了。
那次真的有点不太好啊，状况只比第一次的时候更糟糕，却没有第一次那么好的待遇，之后就发烧，好在我在保持清醒
前请了假，不然无故旷工三天，我肯定被开除，现在工作可不好找。因为实在动不了，也没去医院，后来能动了，想着
还是该上班，也懒得去医院了。我自己倒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同事看我的表情都挺凝重的，我想，还是上医院看看吧
。
却没想到，又碰到罗烨。
小鱼在的时候就不说了，小鱼都不在我这里的现在，短短几个月内连续碰到根本不在C市安家或任职的罗烨两次以上，
这频率实在有点过高了。
怎么这个人很闲吗？没有找到小鱼，就想在我这里蹲点？真是，我那么诚恳的表明了我是被抛弃，他怎么就不信呢？
我本来是想对朝我跑过来的罗烨潇洒的挥挥手或者是了然一笑，但这些，我都没能做出来。今天没有太阳，可我还是觉
得光线刺眼，头晕。我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在摇来晃去，却无力阻止它倒下的势头，最多，减缓一点而已。
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我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一直在发烧了。我想，也许是天气还是太热，也许是我喝的水不够，也许是
我没有好好吃饭。我为自己还留有的那点自尊感到羞耻。早该去看医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不相干的人面前，我有什
么好做作的。我虽然后悔，却无力阻止现在这个事态发生。大庭广众之下晕倒，似乎也不比去看医生好得了多少。眼睛
彻底闭上之前，我隐约看到罗烨终于跑到了我面前，我在心里对他说了谢谢，罗烨再怎么恨我，也不会就这么把我扔在
这儿的，其实，他这个人，是个好人。只是，怎么会看到了棋书的脸？心惊了一秒，我还是安心的闭上了眼，这个地方
离棋书的公司和公寓都远，所以，那一定是幻觉。我不要，他看见我痛。
小鱼的日记
我到医院的时候，他仍然睡着，或者，仍然昏迷。没有看见成棋书。小烨说，成棋书是来过的，但是他一直没有醒，成
棋书说有点事，先走了，还说，成棋书有拜托他照顾。
小烨倒是什么都没有问我，其实，我在医院看到小烨很意外，也很高兴，我有好久都没有见他了，我们明明连上了大学
都没有分开过的。小烨看我的眼神很了然，只说，我该回去看看我的父母，我也只能很抱歉的对他笑笑。
我看着他，样子还真的挺糟糕。
看着病床上的人，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终于得偿所愿了。
我只是站在他的病床边上，我的脸色大概比死人还苍白，因为，我那样子似乎把小烨给吓到了，一个劲儿的对我说，他
会没事。
他有没有事关我什么事？以前不关我的事，以后就更不关我的事了。
我只那么看着他，突然觉得，他要是就这么死了，该多好……
“如果，我杀了你，你会不会要我赔？”小烨出去了之后，我俯下身，在他耳边小声的问他，只是，他听不到，当然，
也就不会给我回答。
如果，我杀了你，你会不会要我赔？如果，我杀了你，他会不会要我赔？如果，他杀了你，我能有资格去恨吗？如果，
他当时杀了你，我们，是不是就都解脱了……
或许，我们中有一个人死了，就好了吧……
第 13 章
我知道我醒了，却不太敢睁开眼。
身下的触感明显不是水泥地，当然，也不是家里的那张床。我还记得我是在大街上晕倒了，晕倒之前，好像是看见罗烨
了。我想，我现在应该是躺在医院里的。在大街上晕倒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躺在医院的话，只能说明我运气还不错，
没有被甩在倒下的地方，任由我发展成一具尸体，这个世道，人情冷暖的……我承认我想得灰暗了一点，好吧，实情是
，若是睁开眼看见的是罗烨，那我面子上也太过不去了，我多希望醒来之前的最后记忆只是我的幻觉，或者，那不过是
一个长得像罗烨的人罢了。
旁边听得到有椅子拖动的声音，而后，有什么人坐了下来，我平静的闭着眼，就像一直没有醒来，可是，除了那让人心
焦的均匀的呼吸声，竟然久久都没有响动了。我或许已经睡很久了，因为，装睡似乎不过短短的几秒，我就装不下去了
。算了，再怎么着，好歹要算是我救命恩人了，何况，我们其实没什么大的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