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绣浮生 作者:吾长裙【完结】(5)

2019-01-26  作者|标签:吾长裙 青梅竹马 边缘恋歌 情有独钟

  “你看这里。”卜艾拨开左耳边的发,露出白皙的耳朵和耳垂上的粉色耳饰。

  我靠近看了仔细,是儿时玩过家家的那个丝编戒指。

  “囡囡,你知道吗?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在意过它,当我懂得它存在的意义时,都已经不是我想要的那些模样。囡,只要你给我一点点的希望,我便会牢牢的抓住。”

  掀开里面的被角,拍了两下,示意卜艾上床休息。

  卜艾无语,“你就知道逃避,属乌龟的是不是。”只一会的功夫,她的脸上又有了我最熟悉的迷人的笑容,纯净的近似玻璃的颜色,不浮躁不张扬,灿烂的暖着我的心。这种愉悦能将我感染,然后我的心跟着开朗了起来。卜艾姑娘的好只能放在心里,因为我明白我是多么需要这样纯净到不掺杂任何超越友情以外的情感的存在。同时我也在努力地呵护着,也许卜艾能懂,也许她不懂。

  被她逗的忍不住伸手哈她痒痒,“那你就属王八,成双成对不是更好。”这样的嬉闹不用比谁的力气大,而是看谁先笑到没有力气。开始还笑倒在床上的两个人,安静下来的我们睫毛竟染了湿气,我当然知道那不仅仅是笑出来的泪。

  卜艾转过身背对着我,“囡,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将来如果我们都不能如所愿,再另做打算。”

  “ 卜艾,只要你不因为我而委屈自己,比为我做什么都强。”

  卜艾,猛的翻过身对着我“,囡,你以为你很重要吗?说这样自以为是的话。要不是以为你对我有从一而终的决念,才不会说这些。”

  拿过纸笔,“卜艾你摆个姿势,给你画个速写。”

  “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很想画。”

  卜艾坏笑起来,“那你要画脱的还是不脱的?”

  “你敢脱我就敢画,随你高兴。”

  卜艾突然作娇羞状,“还是不脱好了,我会不好意思的。”

  “装吧,以前一起泡澡堂子又不是没看过。”

  “那怎么能一样,那会还没发育呢!”

  我开她玩笑,“照你的意思,是现在发育好了,口说无凭,看过才知道。”凑到卜艾跟前,伸手勾她的裙带,作势要看,以为她会躲过,怎么想却被卜艾抓住手印在她胸前。

  卜艾戏道,“看总没有试的好吧。”

  想缩回手,不知她哪来的劲道,反被抓的更紧,胸前的温热透过薄的裙在掌心晕染开,随着呼吸起伏,卜艾的眼神让我害怕,害怕到僵着身体在那里不敢动。

  她靠近我耳边,“囡,我们试试吧?”

  “你疯啦!”看到我脸上一副卜艾流氓的神情。

  就这样呆呆的看她笑倒在床上,“我的囡啊,你真是太可爱了,难道我会吃了你啊?吓成什么样了都。”

  重拿起纸笔,“你不就是只母老虎吗?”

作者有话要说:  记:已经很久没有像今晚这样拿起笔安静地写点东西,没有时间全是我疏懒的借口,或者是我对娘娘的感情在酝酿的过程中慢慢的模糊掉了,然后在某一时候被外在的情感因素触动,激发起心里蕴藏以久的诉说欲望。

  

  ☆、长巷谣

  “我爱极了朋友家在郊外的那所房子,天暖的时候,趴在阁楼的窗前,看油菜花的黄,桃花的粉,梨花的白映着芦苇芽的绿,一池静的碧水,像油彩浓的化不开来。”卜艾手托腮侧躺着,闲闲地说着一些事情。

  对着卜艾成熟的时刻盛满激情的身体,而我的笔端倾于纸上的情感却是关于记忆里那个青年稚嫩鲜艳的身体.还是年少的时候,我们喜欢一起泡澡堂子,帮她梳洗长发,理顺后在脑后挽成一个发鬏。背后细滑的弧线从颈处延伸到腰际,平坦的胸部可能是我们处在发育时期的共同特征。

  “囡,你画好没有啊?我累了。”

  “就好了,你起来吧,我处理一下细节。”

  “有没有把我画丑啊?让我看下。我明明穿衣服了,怎么还画的裸成这样?”

  “所以啊,你脱与不脱有什么关系,你的体态已经在我心里烙了印。”

  “原来我对你这么重要啊,那画你留着记念还是送我啊?”

  “我留着吧,什么时候放到店里,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也好为我养家糊口作点贡献啊!”

  “俗不可耐的画匠。”

  “好了,快睡吧,明天又起不来。”天黑了,夜来了,心里总有一片淡黄色遥远的星光!

  “囡,我要你唱长巷谣哄我睡。”

  “好,我先捋捋词。”

  “捋什么词啊,每次唱的都不一样,还不是你自己编的。”

  “头顶长巷天,脚踩青石砖,挑着担子你可别横着过,莫恼青苔染衣衫。卖货郎的担子咿儿呀儿哟,敲一下锣锣咚儿当地呛。囡囡小了追着货郎儿戏,姑娘俏媳妇依门边儿站,叫一声子卖货郎儿来,卖我些胭脂水粉桂花油,再配我些五彩绣花线。妆得个桃花面来粉里带着俏,梳一个桂花头来乌里油地黑,水黝光地滑。绣对彩蝶舞鞋尖。”

  “囡,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离开长巷了,骨子里透着长巷调调。”

  “是啊,去到哪里,都还是觉得在长巷生活的安逸。”

  夜走了,天亮了,晨来了。

  早晨,在锅碗瓢盆的声响里醒来。卜艾戴着姥姥的围裙在灶台前忙活。一副居家小女人的模样,头发散散地挽在脑后。

  “起来怎么不叫我一声?”

  “你昨晚哄我那么辛苦,让你多睡会不好啊!”

  “姥姥人呢?”

  “去院里摘菜了。”

  姥姥手里拿着萝卜香菜推门进来,“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姥姥,囡唱歌可好听了。”

  “是吗?我可从来没听她唱过。”

  “那是因为你没要我唱啊。”

  “姥姥以后可着劲叫你唱,快去洗漱来吃饭吧,别一会耽误了卜丫头上班。”

  吃完饭,姥姥送卜艾到巷里,一个注目不回,一个三步一回首。反显得我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姥姥你就那么不舍得卜艾吗?”

  “囡囡,你不懂的,这人老了就爱触景伤情,眼眶都浅啊,一恍眼的功夫你们都已经长大了。可我这眼一闭上怎么看到的还是你们小时候梳羊角辫子穿花布裙的模样呢?”

  “姥姥,你别胡思乱想了,我就没看出你老,走出去还是很时髦俊俏的.”

  “臭丫头就知道哄我开心。怎么你今天不准备上班啦,有这闲功夫扯。看你一天到晚懒懒散散的样,有哪个老板敢要你。”

  说起我们老板,我突然有个主意。在我有这个主意的时候,完全不知道我的老板兼老师的陈大先生和大师傅之间亦有着一段不同寻常的感情纠葛,当然这些都是以后才知道的事情。姥姥在院里打起太极,我就挨着墙边花池坐着,手里拨弄鲜嫩的白菜叶子。

  “囡,你们老板什么样?总没听你说过。”

  “我们老板啊,写字画画有名堂的,算得上智慧幽默,长的也很精神,说起话来不轻不慢,最主要的现在还单身呢!”

  “照你这个说法,应该还不错,怎么样,你对他有没有个意思?”看姥姥的这个表情,我知道,她有可能已经急切地为我和我的老板勾勒出了一幅幸福美满的生活画来。现在恨嫁的不是我,已经成功的转移到我的姥姥那了,她恨不得我马上立刻就嫁出去。

  “姥姥,我觉得你俩到是挺般配的。”

  “怎么,一大清早拿你姥姥开涮啊?”

  “我哪敢啊,我说的是真的,他跟你年纪差不离,脾气禀性都是极好的。我早想拜师来的,也没个机会,要是你俩成了,喜事一桩,说不定还能帮我个大忙呢!”

  “看看,就说你没安好心吧,感情重点是你想做人家学生啊,顺带摆上姥姥一道。”

  “我哪有,姥姥我说的是真的,陈大先生真的是再好不过的人了,反正这事你搁心里,找个时间我探探他口风,要是行,我就请他来家里了。”

  “你啊,工作也没看你这样积极,怎么琢磨起这些事情来抖的精神。快去忙你的事去,扰的我专不了心。”

  进到屋里,拿出饭盒盛些粥放在底层,中间放一个包子,上层弄了些香菜碎和萝卜丝,拿上钥匙窜到巷里。

  “小囡,你这干什么火急火燎的,没个女孩子样,怪道没人敢要你。”

  “姥姥,我想起来店里还有事,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

  走过拐角五婶正坐在门口摘菜,见我过来,就笑开了。

  “哟,囡囡,上班去哪?听姥姥说你还没男朋友吧,你要不嫌,五婶给你介绍介绍。”

  “五婶先谢谢你,我还有事,回头再跟你说啊!”

  “那你可记得来找婶子啊!”

  我风也似的逃离五婶的视线,长巷里妇人的眼睛都很毒,随便照个面,都能把你里里外外照个透,必定要在你身上寻出个蛛丝马迹,然后再根据从别处听来的点滴信息,推敲出一个令人玩味无穷的事件来。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很讨厌这些不实的的传闻,可有些时候当她们说到关于娘娘的事情,我恨不得一字不落的听个仔细。

  长巷里的被遗忘在偏僻角落里的竹篮细长的扁担是这样的寂静。长巷里的时光同样寂静而漫长,我想我是喜欢娘娘的,依着她逃出正当寂寞空虚的年华。摸出口袋里的钥匙打开浸着晨气的木门,墙边枯去的葡萄藤和老紫藤,鱼静卧在水底。这样的清静的屋子,有着紫色被褥的大床,冷夜中独自躺在床上的娘娘,是否也会像我一样有了疯长起来的思念。过去的时光我从没想过可以踏进这所宅子,从来没有过。然而现在我有了希望幸福的原由。在以前我是害怕这样的空虚和寂寞的,常常是一个人窝在沙发的角落里,满怀着期待,期待我的良人的到来。那真是个漫长而又劳心的过程!

作者有话要说:  

  ☆、你悦了我的心

  有一天繁华落尽故人远去

  梧桐花开了,在雨中一树的粉,静静的走近,浓郁的花香将寥寥的身体包裹起来,感觉温暖如恋人的怀抱.

  “是囡来了吗?”听娘娘的声音里有些期盼的急切,在听到回应的时候,露出了抑制不住的欣喜。

  “嗯,给你带了早饭。”

  “快上来吧,正好我饿了。”

  上楼的空档,我的思绪渐又回到了现实。

  进到屋里把饭摆好在梳妆台上,顺手拿了台子上的一本书坐进沙发里。

  “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看着娘娘轻扬起的唇角,鱼白灰的瞳仁带着点睡梦里的惺忪,酒红色丝缎睡裙外套着件黑色棉质大衣,大衣的对襟处绣着盛开的繁复的花朵图腾。她就是这样的特别,特别到我无法抑制地喜欢上她。以至于我不知道怎样去形容这种喜欢。

  娘娘从绣架前移开去到卫生间洗好手出来,坐到梳妆台前.

  “包子啊,姥姥自己做的吗?还有腌小菜。”这样的早晨里,娘娘跟我所说的任何话,都好似我睡梦里的柔软呓语,有点不真实,却又伸手可触,不远不近就游于耳边。

  “快吃吧,凉了都。我去楼下给你拿双筷子吧?\"

  “不用.”嘴说着,娘娘从饰盒里拿出个发簪,“喏,用这个.你看这样就可以啦!”

  “你可真能省事。”这是娘娘的可爱,可爱的如透过砖花洒在栏杆处的那一片斑驳的晨光,这种可爱的快乐将我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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