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炮灰到主角 作者:楼不危(上)【完结】(55)

2019-06-10  作者|标签:楼不危 快穿 现代架空 豪门世家 阴差阳错

  岑非迷惑了,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他的方承到底怎么样了?

  “岑教主的这副表情可真叫宫某伤心啊。”宫千璧皱着眉头,学着白弱水做出了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对岑非说:“我得惩罚你。”

  他取下了腰间的那柄岑非在他生辰时送给的匕首,将匕首从鞘中抽出,又在地上磨了两下,又听到岑非问自己:“方承呢?”

  宫千璧笑了一声,把匕首翻了个面又磨了两下,对他说:“我就是。”

  “你不是。”岑非马上反驳道,他的声音低低的,语气却十分坚决。

  宫千璧笑了一下,抬起手猛地将这只匕首狠狠地扎进了岑非的心脏里,而后似是觉得不过瘾,他握着那柄匕首用力地转了一下。

  岑非闷哼了一声,鲜血从他的嘴角溢了出来,他似是感觉不到疼痛了,所以他没有办法从这场噩梦中庆幸,无法……从这片苦海中解脱。

  眼前的一切变得了迷离,宫千璧的身上还穿着他们大婚拜堂时的那件喜服,喜服上用金色的丝线绣着双龙戏珠的纹样,在烛火下摇曳生辉,泛着点点的金光,那是他在成亲前亲自去挑选的图案。

  过了好一会儿,宫千璧松了手,那把匕首却还是牢牢地c-h-a在岑非的胸口上,好多好多的血从那里涌了出来,在龙凤被上无声地蔓延。

  宫千璧站起身,他低垂着眸子,望着倒在地上几乎没有了呼吸的岑非,眼神中一片冰冷,他对岑非说:“我就是卫方承,我就是他!”

  岑非将弓着的身子伸展开使自己离宫千璧更近了一些,他的手指动了动,抓住宫千璧喜服的下摆,而紧接着他便颓败地松开了手,他喃喃着,“你……不是他……”

  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的光彩。

  宫千璧冷笑了一声,看着自己喜服上的血手印转身便向门外走去。

  岑非望着宫千璧的背影,耗尽所有的力气,问他,“方承他……什么时候回来?”

  宫千璧没有回答他,脚步也没有停顿一下,直到他走到密室的门口时,突然停了下来,他没有回头,用着毫无起伏的声调对岑非说:“若你这回还能活下去,我便把你的方承还给你。”

  然后他毫不留情地离开,将密室的门紧紧关死,自始至终都不曾回头。

  黎明将至,珞珈花依次盛开,清风拂过大片的白色花田,珞珈花微微摇摆着身子,像是他江南遇见的那个青年。

  月光下,青年捧着月色翡翠来到他的面前,将这天下至宝送给自己。

  滂沱大雨中,他躺在冰冷泥泞的土地上,脑海中一幕幕全部都带着青年的身影。

  辛酉年六月初三,青年穿着绣着双龙戏珠的喜服从苍茫中缓缓而来,牵起他的手,与他拜了天地,入了洞房。

  他以为,他可以与青年恩恩爱爱,白头偕老。

  却原来,这场苦难是不死不休。

  珞珈花的香气不知怎的飘进了密室中,岑非躺在那床龙凤被上,身上穿着大红色的喜服,鲜血将他身下的被子染透,又印在了地上。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似乎盛着一个人的倒影。

  只是那个人永远、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珞珈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经年辗转,世事多忧。

  这间密室隔绝了阳光,隔绝了温暖,隔绝了这世上的离别与相逢,隔绝了这世间的恩怨与情仇。

  他唯一想要抓住的救赎这一回再也不会来到他的面前。

  珞珈花的香气萦绕在岑非的周围,久久不散。

  时间就此不再流动。

  万物皆苦。

  唯你……

  不在万物中。

  “……方承……”

  他至死……也没能闭上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怜我世人,忧患实多。——出自《倚天屠龙记》

  长叹浮生欢娱少——《玉楼春》宋祁

  至于上一章岑非为什么没死,可以重新看一遍三十八章~

第55章 江湖传奇

  当宫千璧从密室中出来的时候,便看到张奉言率领着一群正道人士站在门口,手中举着长剑,做出防备的姿态。

  但是当这些人看到来人是宫千璧后,齐齐松了一口气,收起手中的武器,对着宫千璧拱手谢道:“多谢卫前辈。”

  如果不是卫方承给向他们传递消息说今天魔教大乱,可以趁机攻打,他们以后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攻上这珞珈山。

  宫千璧没有说话,那些人觉得有些尴尬,但同时又想与眼前这位云冠派的小师叔交好,套套近乎,于是看着宫千璧身上的大红喜服又找了个话题,有人开口问宫千璧,“卫前辈今日是要成亲吗?”

  其他人听见这话,也注意到宫千璧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喜服,顿时房间里响起了一片祝贺之声。

  “恭喜恭喜,百年好合!”

  “早生贵子啊!”

  “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啊!”

  ……

  宫千璧面无表情地听着眼前这些人的祝贺词,这些话听在他的耳中更像是一个讽刺。

  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呵……

  “我这也不知道卫前辈今日大喜,也没带礼物,下回去云冠派一定给卫前辈把礼物补上。”张奉言看到宫千璧成亲心中暗暗高兴,卫方承既然你能在这悄无声息地成了亲,那新娘子就肯定不会是白弱水,张奉言只要一想到自己以后很有可能会将白弱水娶到家里,脸上的笑容便更加的真诚了。

  他对又问宫千璧:“不过卫前辈怎么没在云冠派成亲啊?还选了这么个日子?”

  “这日子挺好的,为江湖除了一个大害,简直是大快人心!”

  “对了新娘子呢?这玄明教现在可有些乱,新娘子可别出了什么事!”

  “会不会说话!卫前辈肯定把新娘子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等着入洞房呢!”

  “诶呦都这个时间了,还怎么入洞房啊?”

  ……

  众人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纷纷向卫方承打听新娘子的来历。

  “他已经死了。”宫千璧终于说了话,他的脸上不见丝毫的悲切。

  一时间,屋子里的所有人都闭上了嘴,他们偷偷打量着宫千璧的脸色,又觉得他这副模样不像是刚死了老婆的。

  但是这种事宫千璧完全不必要撒谎,他们又想到他们攻上珞珈山的这一路上看着路边的红色灯笼红色绸布,说不好便是为卫前辈和他的新娘准备的。

  如此看到,那新娘应该也是魔教中人,而且地位不低,卫前辈为了除魔大业竟是能牺牲自己的美色,实在令他们佩服至极。

  这江湖上多得是好儿女被魔教妖人所惑,叛出师门,卫方承此举可以说是正道人士之楷模,当得万世流芳。

  眼前的这些江湖人当即便对宫千璧又高看了一眼,对他弯腰行礼,“卫前辈大义,我等不及。”

  宫千璧不知道这些正道人士脑子里都脑补了些什么,他也懒得去猜,岑非如今已经死了。

  应该是死了的。

  不过他也曾一剑穿过岑非的胸膛,可是后来他竟然又活了过来。

  他是怎么活过来的呢?他待在这具身体里,看着卫方承在他身边守了两天两夜,而后岑非就醒了过来。

  难不成是卫方承的心诚所致?

  这听起来就像是个笑话一样,当年他们一家遭岑非灭门的时候卫方承在父母的坟前跪了三天三夜,他的父母却是没能醒过来。

  宫千璧知道,如果想让岑非死得干净彻底,现在就该将岑非的尸体像那药庐一样一把火给烧了。

  但是他没有。

  他心里藏着隐秘的欲望,连他自己也不曾发觉。

  正当这些武林人士开始搜刮着这件屋子里的宝物秘籍,一深蓝色的身影忽然闯入了房间里,他手中银色的刀片对着宫千璧,口中骂道:“卫方承,你个叛徒!狗娘养的!枉费教主对您一片真心!你不得好死!”

  那是左护法的声音,宫千璧不需要抬头便能辨出来人是谁。眼见着那把青叶刀向他砍来,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没有躲避,好像心甘情愿地要赴死一般。

  周围的其他武林人士来不及阻拦,眼见着宫千璧要血溅当场,张奉言看到这一幕,吓的手一抖将自己手里的翡翠丢了过去,正好与左护法手中的青叶刀碰在了一起。

  那把青叶刀偏了半分,只砍去了宫千璧的几缕头发,而他本人还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

  紧接着在左护法还想砍下第二刀的时候,身后有人用一把长剑穿透了他的胸膛。

  他死了。

  宫千璧自始至终只有在看到那件月色翡翠碎在地上的时候,眼神中才有了略微的波动。

  张奉言本来还有些心疼那掉在地上的月色翡翠,他刚想蹲下身查看一下还有没有挽救的可能,便感觉自己的好像被恶鬼盯上了一般,浑身冒起了冷气。

  他抬头环顾左右,发现宫千璧正看着自己,那个眼神仿佛要将自己凌迟一般,他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他惹不起宫千璧,于是不露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躲在了其他人的后面。

  宫千璧低下头望着地上摔得粉碎的翡翠,他想起生辰的时候岑非捧着那一对翡翠雕成的童子献宝般地送到卫方承的面前,他还给卫方承做了长寿面,做了翡翠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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