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吉祥+番外 作者:双木垚(上)【完结】(44)

2019-06-10  作者|标签:双木垚 因缘邂逅 民国旧影

  赵鹏叫住他,“少将,这位是林恒宇秘书。”

  林恒宇学着日本礼仪,稍稍弯腰行礼,“见过少将。”

  “正好了,刚想着要去找你,你就来了,”又对山田助也道:“少将,那院邸的房契就给你了,在林秘书这签个字就可以了。”

  “嗯。”

  林恒宇不明白,端起眼色,没去发问。赵鹏道:“把城西那座院邸的房契拿给少将。”

  林恒宇心头一缩,那是顾家的院邸,曾经答应过王安康要送还给他的,现在不得不失言了,但失落之情,怎么也不能流露出来,“哦,实在不好意思了,少将,之前我办公时,把一堆文件都拿回家处理,其中房契就夹在文件中,恐怕我得回家拿回来了。”

  “没关系,”山田助也拿出标袋里的摆手帕,习惯x_ing地擦擦手指,“我送你去吧。”

  “那就麻烦少将了。”

  在没有下雪的日子里,寒风轻吹,卷着枝头上的枯叶旋转飘下,候鸟回南,枝头上只有一些小家雀叽叽喳喳地啄食着躲在树皮缝里的死去的虫儿。

  王安康身体很虚弱,大病过后一直回复不了,被林恒宇强制送院检查治療后,发现心肺受到不同程度的感染,治不断尾,从此落下了病根,反反复复地看病吃药,他由最初的抗拒,被逼着逼着,变成麻木了,只是林恒宇在的时候不肯吃药。

  林恒宇偷偷找心理医生看过,说是心结,没药可治,只能解铃还需系铃人。

  虚弱,虚弱得厉害,手臂苍白无力,白得连细小的血管都看得见,他走起路来,双腿迈不直,似拖着铅石一般。最近喝不了西药,西药的副作用太大,刺激得他一直吐。

  他坐在院子的撒着一把米,呆呆地喂着鸟儿。小家雀们极其胆小,久久不肯接近,慢慢地一步一蹦地走进,就像一只活成精的,还时不时抬头看看王安康。

  伴随“吱啦!”一声的开门声,军队里的长靴皮鞋鞋底踏在地面上的“哒哒”脚步声,惊走了几只鸟儿。王安康知道是林恒宇回来了。他不想见他,便挣扎站起来,拄着拐杖,连一眼也没给他就要回房去。

  山田助也看着王安康离开的方向,饶有兴趣地对跟在身边的林恒宇道:“你们俩吵架了。”

  “是有一点矛盾了。”他看着王安康走得摇摇晃晃,便喊来丫环扶着他,“金玉,给少爷添衣服。”

  山田助也看着王安康的背影,若有所想,“林秘书,可否带我参观参观你的住宅。”

  “是,这边请。”

  但他并没有理会林恒宇,径自带着警卫,随意穿梭。林恒宇心里非常不满,却又无可奈何,压着怒火,道:“我是失礼了,这么久都还没招呼少将你一杯热茶。”

  “不碍事,你这院子真别致,种满了各种花,春日桃花,夏时茉莉,秋来□□,冬是梅,各个季节都满园花香,林秘书好情趣呐。”

  恰好经过王安康的房门前,山田助也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林恒宇也是男人,深知这目关代表了什么,对于山田助也的癖好,他也略有耳闻,生怕惹出什么事端,牵扯到王安康,便想支走山田助也。

  “少将,不如随我来,把房契交给你。”

  “不急,我还是迟点再要吧,不好意思了。”言毕,用日语对他的警卫队道了几句,便走了。

  人混蛋起来是十分cao蛋,连续几日无休止的毒骂和拳脚相向,张春茗已达到崩溃状态了。她做梦都没想到她的命会那么苦。

  两年前,孟庭苇孤身一人来到天津,在码头上上寻了份苦力工。缘分有时真是很奇怪,明明人山人海,可不经意的回眸间,一眼就看到了一身脏兮兮并不出众的孟庭苇。而孟庭苇也看着她。

  人来人往,码头上川流不息。张春茗久不久到码头上摆摊买起了刺绣,而他偶然经过就闲聊几句。一回生两回熟,渐渐的孟庭苇接过了她递来的手帕擦汗,也抓住了她的心。

  红尘情歌早已唱得烂熟,在醉生梦死的庭台楼阁中,各种丑态,见怪不怪,床上的情话千篇一律,谁又会把谁当真,不过逢场做戏,你有金钱我来迎合罢了。

  曾经却傻傻地相信了,以为等到一颗爱自己的心,为了他,不惜以孩子作筹码,只为让他知道两人还有一个骨r_ou_,以为有着血缘的羁绊,不会轻易断掉。可惜她错了,错得一塌糊涂,触目惊心。

  想等宝祥,不过是同每个女子一样都渴望得到庇护的心理罢了,说不上是爱,硬要一个解释,就是怕了无依无靠,想要有一个人,不需要多么才财兼得,只要能像一座山一样,杵在自己面前,有所倚靠;想要有间屋,不需要富丽堂皇,只要能遮风挡雨就得了。喜怒哀乐,油盐酱醋,都能有人分享,就是这么简单。

  对于孟庭苇,许久不曾跳动的心,从新跳动了。

  一切都顺理成章,新婚那晚,没有大排宴席,没有亲朋好友,简简单单就两人宰了只j-i,拜过了天地。

  可是,生活总像一个调皮的孩子,你永远不知道他会在那一刻翻脸。

  富商太太突然派人找上门,那个娘们一人顶一个排的战斗力,一大早站在门前中气十足的骂了个遍。她的嗓音难听极了,但是聚集在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听得越来越入神,连虔诚的佛门教徒都比不过如此。

  张春茗吓呆了,躲在房门后瑟瑟发抖,不堪回首的往事尽数翻了出来,字字诛心,她甚至不敢去看孟庭苇。

  孟庭苇听到后,只问了句,“是真的吗?”

  张春茗连点头的勇气都没有。

  恍惚间,眼角看到他走了。再回来时,已经是三日后了。那一天他喝得酩酊大醉,进门一见到张春茗,就劈头盖脸地暴打一顿,打着打着,就哭了。

  此后,难得矫正过来的x_ing格,又被打回原型。重拾起他爹教落的不良事业,日日沉迷于赌博,还染上了其他不良嗜好,样样抓得均匀,一个也不落下。

第六十一章

  宝祥再去找张春茗时,隔着条围墙,都听到孟庭苇cao着一嘴口音在骂娘cao爹的,骂得十分露骨和低俗,专挑生命起源的那片芳Cao地来开火。

  他快步走近些时,就听到张春茗低低的哭泣声。

  宝祥使劲地敲门,不多时,就看到张春茗灰头灰脸地开门,脸上还挂着满脸水珠。

  宝祥看着她红彤彤的眼睛,“张姐,你哭了。”

  “没有,刚才洗脸,水进眼睛了,怪疼的。”还特意去擦擦水珠,“你看,还水没干嘛。”

  宝祥往里面望去,并没有看到孟庭苇的身影。

  张春茗歉意道:“宝祥,实在对不住了,姐今天不太舒服,你先回去吧。对不住了。”

  宝祥也猜到了,可也没有点破,就拿着个锦囊塞在张春茗手里,“姐,孝敬你的。”

  “不行不行,”张春茗赶紧塞回他手里,忙摆摆手,“这么多年来,幸亏有你照顾,使不得,使不得,快拿回去吧。”

  门外的话语声使孟庭苇起疑了,他走出厅堂,就看见两人在拉拉扯扯,脸上放去嘲弄的嬉皮笑脸,“喲,一早就有姘头找你做生意了,小兄弟,一晚十个袁大头,一天就加倍。”

  宝祥难以置信地,不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是怎样的丈夫才会在外人面前,这么说自己的妻子。

  张春茗坐立不安,使劲地搓搓手,仓促道,“你先回去吧。”

  “赶什么客,你不是来者不拒吗,小兄弟,要不收你便易点。”

  “闭嘴!你还是不是男人!他娘的!你混蛋!你无耻!”宝祥愤怒地道。

  “丫的,臭娘们!还榜上靠山是不!哼,我看你年纪也不大,就喜欢吃老藕呀!”

  宝祥气得脸上五颜六色,实在想不出什么狠毒的话足以诅咒他。

  张春茗怕闹大,一味地推着宝祥离开。孟庭苇一把抓住张春茗的手,把她甩倒在台阶上,她摇摇晃晃地艰难坐起来,鲜血从额头处冒出,顺着脸颊滴落在衣领上。

  宝祥赶紧扶起她,孟庭苇揪住宝祥。宝祥怒道:“放手,你没看到她是受伤了吗。我要带她去看大夫。”

  “一律外出要付钱,这是规矩。”他向宝祥拇指搓着食指,道。

  宝祥看也没看孟庭苇,就把手中的钱袋兜头兜脸地砸过去,转身扶起张春茗,就离开了。

  张春茗的伤口看着吓人,但没伤着要害,在医馆包扎过后,她说要回去了。宝祥拉住她,说真的,常言道宁拆十座庙,莫劝分一夫妻,但看到孟庭苇居然这样对待张春茗,忽然想到顾章,要是他敢打骂自己,非得跟他拼了。

  唉,真难办!

  “要不你去杨府住两天,给他时间冷静冷静,好好反思。”

  张春茗低着头,沉默不语。

  宝祥继续道:“张姐,清官难断家务事,夫妻间的事,也说不清,可要是……”

  “是我自私,咎由自取的,”张春茗哽咽道:“当初他向我坦白一切,可是,可是,我,我……是我骗了他,是我害了他整天被指指点点,是我不好。”

  宝祥拉住她搓得通红的手,缓声道:“跟我回去吧,你没有错,错的是他想不开,过去就是过去了,人要往前看,一味纠结于过去,就不会有明天和未来。”

  宝祥带着她往偏院边去,碰见迎面而来的仙姑。

  “姨娘,这是张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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