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君问柳(《月迷津渡》外传) 作者:彻夜流香【完结】(36)

2019-01-26  作者|标签:彻夜流香

这一次突袭失败了……你就降了亦仁,他绝对不会为难你。」
谢问柳微笑著不答,又给亦裕倒了一杯酒,亦裕又一口乾净了,白皙的脸上显出一片绯红,喝酒喝得太猛,

他轻咳了两声,才道:「自小我这位十哥就样样比我强,我总是在想他为什麽不理我,甚至看也不看我一眼

,是不是因为我什麽都不如他呢?我抢了他的心上人,逗他来抢我的皇位……可是他果然厉害,不但抢回了

自己的爱人,连我的皇位他也成功地抢到手了……我果真没用,难怪他从不愿多看我一眼。」
谢问柳默默地倒了一杯酒,亦裕端起酒杯,看著那波光幽幽的酒面,道:「就连展亭,他也不愿真心实意地

留在我的身边,那怕是一刻,即便我十哥伤害他再深,在他的心里,还是只有我的十哥。」他红著眼睛将酒

一乾而尽,低声哑然地道:「他们一个是权倾天下的明君,一个是名震朝野的才子,所以他们才配倾心相爱

,而我……只要有他们在,我就一直,一直都是一个失败者,所以理所应当被人忽略、遗弃。」
他捂著自己的脑袋,谢问柳突然一把抱住他,将他的头抱在自己的怀里,亦裕在他的怀里大声地喘息著。隔

了好一会儿,亦裕的呼吸才平复了起来,谢问柳微低一下头,见他似乎已经睡著了。他微笑了一下,将亦裕

扶著躺了下来,他坐在他的身边,握著他的手,道:「对不起,这是万相馆的醉花香,又称一杯倒,都是给

一些三贞九烈的相公服用的……」他说著自嘲地笑了一下,又道:「你说我行军打仗带著这玩意做什麽呢…

…」他痴痴地看著亦裕光洁如玉的脸上微泛的红晕,挺秀的五官,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道:「你说……我

胆小怕死,怎麽就色胆包天呢?」他轻轻低下头,吻了一下亦裕的唇,然後毅然站起身,深吸了两口气,转

身取下亦裕佩剑挂在自己的身上,取出无名放在亦裕的身旁,笑道:「真正杀人的利器是人的智慧,王者决

战於千里之外,这一把没有开刃的剑才适合你带的。」
谢问柳看了又看亦裕,才狠起心往前走,没走几步,他突然想起什麽,从衣服里扯出那块翠绿的玉佩,看了

几眼将它摘下来,放在亦裕的手心里,道:「这块玉佩我不能给你带著了,以後你要自己带了,别怕沉……


他狠狠地吸了两口气,站直了身喝道:「真的走了!」便头也不回地出了帐营。
博野已经在帐外不远处候著了,见他出来道:「大人,赤朱大人刚才说你要摆空城计……」
「我刚才让你查的,你去查了吗?」
「我眼一眨不眨地盯著,果然如大人所料,刚完事就急著找你!不过大人,你就任由他通消息吗?」
「太好了,天助我也,我就是在等他通这个消息。」

两人正说著,赤朱兴冲冲地赶过来,捶了一下谢问柳的肩,道:「好小子,有你的,空城计,妙啊!」
谢问柳轻笑了一声,道:「我们不摆空城计!」
「为,为什麽……」
谢问柳摇了摇头,笑道:「其实苏木儿说得很有道理,一旦亦仁识破我们的计策,强行渡江,就算我们能赶

及烧了他的粮草,只要他一渡过勇甯江,五十里以外就是平野这个大粮仓,他不用隔日,连夜兼程,白天就

能抵达,小小的平野怎麽抵挡亦仁数十万条饿狼的攻击。此条计若不是全胜就是满盘皆输,我们还不到鱼死

网破的时候,不能这麽用兵,更何况一旦消息走漏,对我们百害而无一利。」
「这,这……」赤朱瞠目结舌,谢问柳拍了拍他的肩,道:「你去给组织一个三千人左右的马箭队,我们不

用空城计,不过还有其他的计可以用!」
赤朱满怀诧异,但是被谢问柳连声催著只好匆匆赶去组织马箭队。等他走了,谢问柳才笑著对博野道:「我

们先去清理一下障碍。」他说著大踏步带著博野一路闯进了楚天暮的帐营,楚天暮正在挑灯看书,神态颇安

详,见谢问柳闯了进来,不由一愣,随即笑道:「谢大人也在等著君上拔营吗?怎麽到我这里来了。」
谢问柳在房中转了两个圈,只见营中虽然与普通的官员别无二致,但是所用的一些细物颇为精致奢华,谢问

柳抚摸著他嵌玉石的宝剑道:「楚大人怎麽在看书呢,不对啊,楚大人此刻应该假寐才对,要不然我三江口

曹操折兵,群英会蒋干中计可就不像了。」
他此言一出,楚天暮脸色大变,猛然站起来,道:「你胡说什麽?」
「哦,楚大人没有看过三国这本玩书吗,这三江口曹操折兵,群英会蒋干中计是里头的一个回目,说的是魏

国有一个叫蒋干的奸细混进了吴营,这吴国有一位大将叫周瑜,他将计就计,故意让装作假寐的蒋干偷走了

一份与魏国水将私通的假信,害得魏国的曹操信以为真,错杀了自己的大将。」谢问柳高高兴兴地道:「别

人又管这一回目叫反间计,所以我说楚大人要假寐才像。」
楚天暮脸色铁青,原本细薄的皮肤底下青筋直爆,他一字字地道:「谢大人,你要当心你的用词,否则别怪

我到君上的面前参你一本!」
谢问柳却漫不在乎地从他的手里抽过书,随手翻了翻道:「你楚天暮是在北国老君王的时候移居兰都,算来

刚好有十年,十年前……又刚好是亦仁在这里大败了薛四的时候,亦仁当时一定在这条勇甯江上走来走去的

心想,这西金灭了那就轮到北国了,我该怎麽打好呢?」他装模作样摇头晃脑地学著亦仁的样子,那模样纵

然好笑,但是帐篷里却没人能笑得出来,他又道:「亦仁盘算来盘算去,把脑子动到了他一个有北国皇族血

统的弟弟身上,於是他故意将那个有北国皇位继承权的弟弟逼了回来,这个可怜的弟弟从小就没有在北国呆

过一天,他就算能登上皇位,也只是一个空架子,於是你就出现了,连环计不但扫平了阻碍新皇建立新权的

障碍,也将北国以後能上战场的年青一辈杀了七七八八,你的连环计一口气杀了这麽多人,完事之後却又突

然表现的不愿好战多生事端,力阻新君立即收回兵权,可没隔一年,你居然挑唆著君上去动比所有北国领主

加起来还要难缠的南国,反反覆覆,看上去你这个人很没有逻辑。可是如果从亦仁的角度去考虑,就一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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