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吉祥+番外 作者:双木垚(下)【完结】(3)

2019-06-10  作者|标签:双木垚 因缘邂逅 民国旧影

  “因为他家又闪闪发光的金条子。”黎川道

  钱荫又端起酒杯,豪迈地灌了一口,可惜谈着最爱的人,喝着最烈的酒,却没有容得下的咽喉,当即喷了出来。

  饭粒混着嚼得稀烂的r_ou_末喷了黎川,一个狗血淋头般的壮烈,带有余香的烈酒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滴落。

  钱荫手忙脚乱地给他擦拭,越擦越不对劲,黎川无怒无悲,超脱物外地大哚饭菜,看得他胆战心惊,分明会是暴风雨的宁静啊!

  “黎长官,”钱荫试探唤了一句。紧接着,天翻地转,整个人被黎川一跃而起地掀翻在地,等他反应过来,只看着黎川慢慢吐出嚼烂的饭菜,竟然直接塞到他嘴里。

  钱荫气到吐血,人的潜能被完全激发出来,一脚把他踹开,靠坐在墙边,吐得昏天黑地。等他吐得差不多时,山东话混着口齿不清的粤语,把黎川身上各个器官就连他尚未在人世的子孙后代都问候了遍。

  黎川在一旁揉着被踹到的胸口,笑得那么开心,那么爽朗,越发把钱荫逼得七窍生烟。

  钱荫忍无可忍,一手捞起惨不忍睹的呕吐物,黎川脸皮抖动,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身体诚实地作出反应,直接拔腿就跑。

  于是,夕阳西下的Cao坪上,河边cao练的士兵远远看到,壮实的黎长官顶着一头一脸的饭粒菜叶子,夺命狂奔,后面追着猴子干般的钱不休,浑身上下沾着不可描述的物体,杀气腾腾。

  最后黎川被逼到河边无路可走,像个被逼良为娼的大号版,背靠着江河,面对着钱荫。

  “钱少爷,噢不,钱大爷,你小人不计大人过,噢不,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下次不敢了!”

  钱荫不为所动,开始慢条斯理地将从胃里跑出来的事物搓成一团,一揉一揉的,看得黎川心惊r_ou_跳,他咽喉结上下滚动几下,直觉也想吐了。他慢慢后退,可是他作为扎根陆地二十多载,会游泳那是不可能的。

  他见钱荫乌云盖顶,不吃软,便把语气变硬,“钱荫,你知不知道你在干嘛,以下犯上,那是什么罪!要是知错能改,就下不为例!”

  可惜嗓音的颤动出卖了黎川。

  钱荫出奇制胜,趁着黎川僵持中的慌乱,突飙速度,飞身想扑倒他,黎川任凭在战场上百般锤炼,也闪身躲不过小炮弹般的钱荫,一个后退,不小心踩空了,本能就抓住钱荫前襟,于是悲剧了,于是是几千号目瞪口呆的士兵面前拽着钱荫双双跌落河中,更加悲剧的是,钱荫也不会游泳,他一下子慌了,死命揪住黎川的脖子。

  黎川晃晃乎乎中发现自己还没淹死就会被这小子掐死。

  那群士兵以为两人在日常嬉闹,毕竟也见怪不怪,两人相处起来,一个月总有抽风的几天。但是,看着水面上两人划动的频率越来越底,一班长终于意识到他们是溺水了,可是这意识得有点晚,捞起来时,两人弱兮兮得像垂死的病人,话都说不出来。用力一按在喝得圆鼓鼓的肚子上,哇的直吐水。

  里三层外三层的士兵看得面面相觑,河南口音的一个士兵纳闷道,“长官,你们是想殉情吗?”

  钱荫一听气得戳进心脏,本来就吓得不轻,听到再和这倒霉催的扯上关系,两眼一抹黑就晕了过去,然而在要晕未晕的千钧之际,那士兵又扯着公鸭嗓,吼道,“钱长官殉情了!”

  不出半小时,军营中就传得火热了,连正在军医部养伤的伤员都知晓,不小同僚以慰问掩盖好奇,前来向黎川钱荫所在的病床前,表达宽容与理解。唐韦曲本着自己过得不爽,别人休想过得好的心态,带着三分打浑七分嘲笑,直言不必避忌,要爱就勇敢表达,越说越康概陈词,堪比自由斗士,但最后要不是笑破了功,一番言论有理有据,足以媲美演说家。

  旁边同僚和底下的士兵都敷衍x_ing地表示祝福,唯有两位当事人绿着脸,一开始还在解释,可偏偏越是解释,在他人看来却是掩饰,再下去被他们觉得没出息了。

  真他n_ain_ai的憋屈!

  钱荫,黎川,两眼相看,两两相厌。

  广州城,镇府会议厅中。

  通透的长长回环形玻璃桌上,折s_h_è 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的璀璨,也折s_h_è 出匆匆人影。

  韩城作为老资格,当上了军政界的荣誉委员,虽无实权,但提升着威望,不少到场的人员,都低声细语与他不痛不痒地寒暄几句,才转身下坐。

  “感谢各位出席这次会议,”韩城扶着桌面的喇叭,开口道,底下响起一片程序式的鼓掌,掌声消停后,他接着道,“相信大家也清楚召开会议的原因,韩某就长话短说了,北洋政府昨夜发了文件,是关于年度的常规会议。”

  “我们虽然地处偏远的南边,但军队力量不容小觑,几大军系的联合,无论从武器装备,还是士兵人数都属上乘,北洋政府不必言明,或多或少对我方都有戒备,况且,所谓树大招风。”

  “哼,”心胸跟不上体态发展的陆军三师王师长冷笑一声,他年级与韩城差不多,履历也差不多,只是一个从政一个从军,看起来牛马不相及的两人,偏偏就彼此看不对眼,从年轻到白发,几十年来孜孜不倦地斗争到底。

  王师长一有动静,韩城冷问道:“哦,师长有何高见了?”

  “不敢,有屁就放,不必磨磨唧唧的,枪都磨钝了,知道战船上一磨几,有多少士兵阵亡。”

  话到这种程度,会议室上瞬间□□味浓重,稍有火星,马上燃爆。

  此时,韩城不亏是修成几十年的政客,并没明显怒意,依旧说:“委员会决定派一名代表前往北京参加会议,人选就是顾章。王师长,够简洁明了吗,听得懂吧。”

  王师长还是冷笑着,并不想与他继续口舌之争,而历史证明他是对的,毕竟他总会落于下风,被拐个弯打脸。

  顾章站了起来,谦虚不失时机地表达自己对这次北行的经验不足,给足面子和机会让那些酸酸的人下个台阶,再表达一下自己对任务的决心,都是以前跟他爹历练出来的官场客套话,几年下来,顾章被岁月磨去了菱角,变得更圆润,不是迷失着本心,而是想用更和平的方式去处理。

  汽车使出大门后,另一辆桥车发动引擎跟上。

  荒山野岭处。

  两辆桥车并排停放。

  满眼延漫,不见半点人间烟火,古树参天,野Cao遍野,王义的桥车车轮被卷入藤蔓,被迫死了火。

  黎川对此十分不满,“何苦每次都搞得如此狼狈,就不能找个正常的地方,好好开个座谈会。”

  王义低头用蛮力拽出藤蔓,道,“原来是会传染的。”

  “?什么,”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钱荫多了,怼人的本事也见长了。”王义冲他挤眉弄眼一笑,意味深长。

  “一把年纪就被搞这个了,面部神经痉挛似的,活像神经病。”黎川一想起钱荫,不禁觉得烦躁。

  “还是说正事吧,”王义敛起嬉皮笑脸,对着顾章正色道:“我查到了广州商行里贩卖人口的账本。”他拉开驾驶室的车门,低身钻进,在一片杂乱无章中,打开隐藏其中的箱子,拿出一本泛黄的账本,递了给顾章。

  顾章翻开几页,粗略扫过,皱眉道,“只有何月何日多少人上船,没有明确的交易信息,而且连对接的上家都没写。”

  “你忘了还有人证。莫誉,这小子别的不行,背信弃义出卖同伴,是一把手,多得他,渐渐控制住了几个管理层。人证物证具在,赵鹏估计在地狱的十八层地狱中留了名单了,要他永世不得翻身。”

  与此同时,弘扬镖局中。

  镖局大厅,忽然聚集很多人,年龄涵盖各个层次,上门的目的也五花八门。

  几个老烟枪,□□短炮架在手上,把大厅弄得乌烟瘴气,而宝祥也被叫出来帮忙应付着。

第六十八章

  与此同时,弘扬镖局中。

  镖局大厅,忽然聚集很多人,年龄涵盖各个层次,上门的目的也五花八门。

  几个老烟枪,□□短炮架在手上,把大厅弄得乌烟瘴气,而宝祥也被叫出来帮忙应付着。

  “来做买卖的。”

  “我的货运到哪里了,那边发电报给我还没收到啊!”

  “哎,来个掌事的,尽是些小啰啰,老子要做大买卖。”

  “老爷,你这还缺人吗,我身体好着呢,什么都能干的,”

  “……”

  ………

  人声喧杂。

  宝祥打发走几个找人的,找工作的,几个汉子糙妇纠缠不休,哭穷帮孩子找爹各种琐事和理由,听得宝祥烦不胜烦,王师父一把合扇敲在他脑瓜上,直接找人轰了他们出去。

  负责大厅接生意的人员一人要应付两三个客人,王师父推了宝祥一把,“去拿纸笔记录。”

  宝祥马上小跑去取。

  七月初的风,带着腾腾的暑气,吹得人心躁动不安,高挂的艳阳,即使照得普世光明,却依然会有照s_h_è 不到的地方,七月的夏,即使酷热难耐,却依然会有y-in潮的角落。

  红墙青瓦的走廊上,婢女打扮的女子,时不时抬头张望,低敛的双眼不动声色地四下打量。

  “哎,你站住。”一男声蓦然从身后响起。

  女子双肩绷紧,手不自觉摸向怀里,沉声反问,“怎么了。”

  “你穿着府里的丫环服,怎么跑了这里,当心夫人的责骂。”他皱着眉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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