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蓝之执拗总裁 上【完结】(5)

2019-06-10  作者|标签:

顾叔瞅着越来越管不住的孩子,想说一些关心的话,然而仔细瞅瞅,就此作罢。

一个大男人,身势超拔,四肢健全,他缺什么?就除了十五岁早早失去母爱,从小到大没有得到父爱,他好像什么都不缺。

在怪顾叔没有天天管你吃管你睡?

噗!

关泽予喷出了刚喝进去的茶水,他很少喝茶,在大排档里,能提供的酒水,酒是啤酒,茶是劣质品。

顾叔及时抽取了菜单挡住,他说,告诉过你,留在我身边,我管吃管住。

关泽予摊着一张脸,他那表情就是山雨欲来。

顾叔说,公司运作又撞见鬼了?

关泽予淡定的否决子虚乌有的罪名,他淡定的吃菜,吃完了,不用付钱。

顾叔摸了摸干瘪的钱包,他说,小兔崽子,就知道讹我。话虽然说得狠,可听着怎么都有些活该甘愿受虐的滋味。

关泽予上车扬长而去,留下垫后的人,他四处找的士返程。

原曲凡在公司里频频打电话查岗,欲问又出去快活了?关泽予聪明的把手机关掉。

每次心情不好,都特别暴躁,而暴躁为此遭殃的不是手机就是座驾。

顾叔坐在一辆破的士里,半路上见到原本遥遥领先的孩子被卡在半路进退两难,好心的就把人招上车了。

的士师傅说,这路段不好走,车子很容易抛锚。

关泽予坐在后位里,路上烟尘飞扬,一股接一股从窗户外吹进来。

顾叔灰头土脸惯了,至于后座的熊孩子,他全身金贵,自然不能比在泥土里摸爬滚打的老人。

关泽予想掏出手机打电话,谁知摸了摸口袋,才发现手机落车上了。

顾叔问,这就来火了?

关泽予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在飘雨,一丝丝的就像蜘蛛丝一样,黏人得讨厌。

顾叔慷慨的借出手机,他说,顺道过去看你妈妈。

这样的阴雨天,最适合去祭奠,阴冷的气氛应了清明时节的景致,去到墓园,到处是萧索的风气,转身一顾,犹如置身世界末日。

顾叔说,多久没来了?

关泽予没算过,他说,有意思吗?

顾叔举起手,习惯性的动作是想拍拍无情无义的孩子肩头,就想告诉他别忘了肩上扛的重任。

你妈妈若在,她不希望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关泽予不想说话,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他只知道,想要的没有得不到,而不想的从来都不能随心所愿。

顾叔说不出其它话,对于放弃,说了不止一次,对于方向,劝的也不止一次,那到底要多少次,心里的仇恨才能放下才能释怀?

十五岁,年纪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小,在那般年纪,有的男孩还像是三岁小孩,什么都懵懵懂懂,认知不深。那般年纪,区别好坏的仅限于表面,无法深入去了解其中的本质,只能拘泥于表象,然后浅薄的认定事实的定因。

顾叔说,如果你妈妈出车祸的原因是她的身份所致呢?

关泽予走开去的脚步停下,他一直在问,我妈的身份是什么?

顾叔想了无数个理由,他成立了无数道预案措施,最后又被如数推翻。

他说,放下吧。

关泽予问,让她不明不白的死?

都过去多少年了?

是不是时间长了,就可以轻易放下,不管她死得有多冤?有多惨?

你不相信自己的妈妈?

正因为相信,所以才不能放弃。

顾叔无话可说,是啊,如果不相信,何必去寻找真相,不管她是为了什么,不管她怎么死?不管她当年爱谁?选择了谁?那都是她的选择,她自己选择,后果和痛苦,她自担当。

关泽予走了几步,他停下来,一个辗转几年的呼之欲出的答案,那是你和她什么关系?

顾叔站在原地,目送挺拔的身影渐行渐远。

从小就照看他长大,从小就抱着他逗弄,这孩子心里头想什么,作为深谙其习性的长辈不可能不知道?

她是怎么死的?她为何还要回到海市?关于这些琐碎的问题,也许只有她能明确答案,其它的都是侧面的定论。

罗又父站在路边等,他说,下雨了也不带把伞?

渺渺的细雨越下越大,明明是细丝的线条,渐渐的就变成了珠子状。

又父将一把伞留在路边,他说,顾总又来了?

嗯。又父也不多问,顾总是谁?人家是国家安全队里的领头人,他的背景档案不能随便调查。

当年,关耀聪也气恼,亲生儿子被人家随便领走,要说没有一点反应,那是不可能,然而就算有反应又能如何,人家顾钦瑞是什么身份,而他关耀聪又是什么身份?

一个钱多,一个权大,两厢对敌,熟输熟赢,难分高下,要真较量起来,无非就是鸡飞狗跳并联上串下跳。

罗又父早上就候在公司,听闻顾总又来了,难免提心吊胆起来,就怕这只不按常理出牌的黑狼再把已经彻底置身事外的孩子给拖走。

第06章:争夺

关泽予一路沉默,等回到公司,见到闷声闷气坐在办公室的另一老头子,心里别提有多畅快。

罗又父能找到墓园,肯定知道顾钦瑞来到海市;而又父知道有闲杂人等闯入海市,那么作为海市的大佬关董事长势必会知道顾总突然现身海市的目的。

关耀聪回到董事长办公室,罗又父跟随着过去汇报最新情况。

顾钦瑞当然不能每次都把人带走,要是他有任务就能请人,那么冠鹰的各种事务谁来处理?

罗又父说,要不要安排新的工作?

关耀聪说,有必要,只有事情忙不过来,他才会无暇顾及。

作为父亲,绞尽脑汁,想尽办法,算进本钱,就为了存心折腾儿子,他这个为父的可能确实是存在失败的方面,然而始终不承认,不管如何做,他就想保住孩子留住孩子让其在身边,哪怕到时他不能为自己送终,至少也没有对不起长眠于地下的女子。

关泽予不知老头子心里的打算,他素来无拘无束惯了,若是有一天发现有几个老头一直在暗中较劲互相争取自己的信任,别提有多悲哀,想当年十五岁少年无处可去,无处可安,那时这些那些所谓的温情关心都去哪里,怎么到今天,他冒出头了,而作为垂垂老矣的也就冒出身了?

就算是为了锻炼孩子雄性本能熊壮体格也不带这么玩。

顾钦瑞说,关耀聪,不要对不起他妈妈了连带也对不起你亲生儿子。

关耀聪就冷哼了,要不是你们这些自以为为了正义可以牺牲掉任何人的祸凶者,她又怎么会出意外?

两老之间的对峙,也可谓是剑拔弩张,只要稍不留心,就可能血溅当场了。

关泽予是不知道两人不仅敌视,还敌对了。

作为儿子,他一直在顺势而为,不管是对关耀聪,还是对待确实照顾有加的顾叔,他总是一种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不要来妨碍我做事的狠绝,也不知哪一个在此承受得更重一些?

关企最近每天都有人在互相争斗,一个星期里,人事方面的问题远远剧烈于公司业绩的浮动概率,有句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话还真一点不假。

罗又父从董事长办公室出来,手中抱了一本厚厚的文件夹,里面的内容多种多样,项目有大有小,其中存在的问题也是可大可小,而要逐一解决,起码也要一个月两个月左右。

关耀聪想不出其它办法,他唯一能把儿子留在身边的做法就是找无数个麻烦扔过来,关泽予只有投入工作才会安分守己。

要是再让顾钦瑞把人带走,说不定他真的一去不回头。

原曲凡每天都往总裁办公室跑,然而每次都碰一鼻子灰,因为找到的某个人的资料不全,而那位需要资料的人不愿见面,以致见面少了,因此就无比思念了。

关泽予认真的审查手上的文件,雯秘书送进来一杯咖啡,顺带附送上原经理提交上来的文件,她说,经理出去了。

关泽予抬眼皮看了一眼,早退?

说是去办事。

理由无数个,目的始终如一。

雯秘书没得辩驳,她被夹在中间,尽力平衡倾斜的天坪。

关泽予拿过文件,随便翻了翻,市场部的情况倒是掌握得清清楚楚了,而其它部门就模模糊糊了。

身为公司的老大,想得到下面部门所有真实情况的反应还要安插人手偷偷调查暗访,说起来这是作为老大的失职,过于刚愎自用的后果就是众叛亲离,甚至举目无亲。

罗又父找了中午的空闲过来交差,他说,安宜的项目,需要您亲自跑一趟,那边的出动了董事长,我们这边总不能再派个经理级别过去。

关泽予看了看赫然显现于纸面上的大人物,安宜的董事长章棏闳。

对了,映辉人力资源部请求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罗又父正想说起另一件事,没想到低头一丝不苟翻阅人家个人履历的总裁突然说及了无关紧要的小事,那是姚证桦总监拜托的小事,就是猎手公司为映辉选中的目标,冠鹰这边一旦拒绝,那人肯定投向映辉的怀抱。

罗又父早就交代下去,毕竟是合作关系,总不能明目张胆的上门挑战,故而,随手回函,隐晦的说了拒绝之意。

关泽予合上手边的资料,他说,出差日程安排在明天下午吧,两个小时的时间,剩余的自主安排。

今天的星期一,难得清闲起来,才觉无事可做,这边还在滔滔不绝的又父再抛出一件重要大事,就是关于参加蓝企晚宴的邀请,总裁还是抽空去参加吧,蓝家二公子升任为映辉的执行官,您没能出席活动,若是晚宴也不去,就不带好跟他们交代了。

罗又父想到蓝三公子丢下的脸色,不由发愁了,蓝三公子是个直性子,他每次一不高兴,必定会跟冠鹰过不去,市场部的经理都觉得受罪,说是无法理解为什么高层的恩怨由底层的员工受过?那话说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当然,没人有胆子敢当着冠鹰总裁的面说他是不正之人。

关泽予瞟了一眼邀请函,他说,还有其它事吗?

又父考虑了一下说,董事长希望你能回家吃个晚饭,最近一个多月,你不是出差就是忙于工作,久不久回家吃个饭,也算尽一份心意。

关泽予沉默不语,尽一份心意,那当年是谁把孤苦无依的少年堵得去无可去?

又父转身去忙工作,留下孤零零的上司自个神游九霄。

一年里头,三四月份的季节,空气总是黏糊糊的令人生厌,但是就算再讨厌,每一天仍旧面对,不能说讨厌了天气就厌弃了生活,不管如何,生活还是要走,讨厌还是要继续。

第07章:赵总

第二天出差,早早的上飞机,只一眨眼,转身就是另一座城市的风景,无非是高楼大厦,别样最中间接杂糅着熟悉与陌生的区别。

早上在酒店里度过,喝了一杯咖啡,翻了一份报纸,电脑都没打开,时间晃悠悠的就过了,感觉什么都没做,那时间流得特别快,快得让人恍惚。

午间过后,原曲凡按照以往的习惯,发来一条信息,前半段是甜言蜜语,后半段是黑色笑话,冷的没有,热的没有,纯正的就是黑色的东西,也该佩服这个人,活了大把年纪,对人生笑得张狂,对生活过得张扬,无一辜负,也不见得有多荣幸。

又父说,曲凡是个快乐的孩子。

老人家可能是年纪大了,他总是时常感叹,想必是看到如今年轻一辈活力无限,一时想起自己也曾拥有这般风华年月,故而难免产生一些感怀,然后忍不住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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