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去哪里了？”万泽洋明知对方不会告诉自己，可还是不死心，怎么就让它从眼皮底下跑掉了，不甘心的盯着妇人，希望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一些答案。
“天亮了之后一切都会结束，你就不要白费心机了。”妇人冷笑一下，走到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握住无头身体的手说“：燕燕，很快一切都会结束的，等那些该死的人都死光了，我们就回家。”
“……”张了张口，万泽洋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凌晨四点了。夏天的夜短，大概还有一个多小时天就亮了。总觉得事情貌似被自己给办砸了，心里极度的不甘，可却无能为力，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真是糟透了。就在自己在这里无所事事的呆立的时候，也许已经有人为自己的办事不利而丧命。
深深的罪恶感让万泽洋觉得无所适从，来回的在病房里度步，却下不定决心就此离开。来到窗前又点了一根烟，一口一口的吸，却无法弥补心中的愧疚。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这是万泽洋近几年过的最焦躁的一个小时，最终天色开始泛起了鱼肚白，看来天马上就要亮了。
可此时的妇人却显得焦急起来，坐在病床边不时的看看手表，又焦急的看看窗外。最后索性起身来到窗前，和万泽洋并排而立，死死的盯着窗外。
天色已经大亮，妇人的脸色却越来越阴郁。难道那个妖怪不敢回来了？拿出手机再次看了看时间，时间刚好从5：59跳到6：00。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病床，但就是这一眼，却让万泽洋再也移不开目光。
殷红色在白色的病床上慢慢晕染开来，面积越来越大。察觉到万泽洋的异样，妇人也回过头，等看到病床床单上，已经开始滴落在地的血滴时，发出了一声尖叫。然后整个人都瘫软到了地上，不可思议的表情和悲痛欲绝的表情让她的脸显得扭曲。嘴唇微微颤抖，就连声音都仿佛也一起颤抖起来“不可能，不……可能。它骗了我？不，不是这样的。”
很快病房的门被从外推开，几个医护人员蜂拥而入，显然是妇人的尖叫声引来的。可所有进来的医护人员立刻都陷入了震惊，两个小护士发出的尖叫绝不亚于刚才妇人的那声。
愣了一下神，万泽洋几乎是冲刺病房门边，迅速的关上门，不能再让事态扩张了。
122、 ……我搞砸了
妇人几乎是手脚并用的爬到了床边，眼泪像是开了阀门的水龙头，一个劲的流。似乎是想要触碰自己的女儿，可手在半空就无力的落了下来。看过病房里的医生护士，女人的视线定格在万泽洋身上，嘴中喃喃道“：事情不是这样的，它说过会帮我报仇，还让我的女儿醒过来的。我明明看到它让燕燕醒过，是真的，燕燕真的醒过，还叫我妈妈。可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它明明说过，早上就会回来，之前明明都会按时回来的。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妇人将目光转向病床，看着无头的尸首说“：不是今天就可以出院回家的吗？说好了就算是只有我们母女俩个人，也要开开心心的生活吗？”
“……”万泽洋无从开口，妇人的问题，自己一个都回答不上来。这个女人正在遭受人生最大的痛苦，而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自己的责任，后悔自己当初那么鲁莽做出的决定，要是昨晚自己没有那样轻率的打草惊蛇，那么今天的结局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中一个医生终于回过神来。
“请大家镇定。”万泽洋掏出证件给几个人看了一下说“：我是警察，接下来的事将有我和我的同事接手，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所以请大家出去后不要肆意传播，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混乱。”
那个医生连忙点头说“：我们一定配合工作。”
万泽洋把门打开一条缝隙说“：出去后请经量保持冷静，然后疏散周围几个病房的患者，以便我的同事取证时，不受到不必要的打扰。”
几个医护人员几乎一秒都不想在这个病房里多呆，凡是万泽洋说的话，他们都忙不迭的点头，希望能尽快离开这里。
将几个医护人员打发出去后，万泽洋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妇人还在喃喃自语，说的还是那些话，反反复复来来去去，依旧不愿意相信发生在眼前的事。
掏出手机，万泽洋拨出肖天宇的号码，嘟嘟两声之后，那头传来肖天宇还有些迷糊的声音“：喂！”
“……我搞砸了。”沉默了一下，万泽洋突然觉得很委屈，明明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没有办成？
“头发的主人死了？”肖天宇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嗯。”万泽洋尽量压低语调说“：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等着，我马上过去。”肖天宇说完就挂了电话，万泽洋茫然的看着妇人和病床上的尸体，不知道接下来是否打电话让局里来。
肖天宇几乎是突然出现在万泽洋的面前，此时离打完电话也就过了不到五分钟，一起来的还有阿黄。
看了一下病房里的情况，肖天宇低头问阿黄“：能闻到那个头颅的位置吗？”
“能，而且离得并不远。”阿黄一五一十的回答。
“去找回来。”
“是，主人。”阿黄说完，就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肖天宇这才回头问万泽洋“：还有人知道吗？”
“有几个医护人员。”万泽洋心虚的避开肖天宇的眼神。
肖天宇却走到万泽洋面前，将他的脸板正，让万泽洋能看到自己才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你昨晚不来，这个女孩也会死。现在给我振作起来，把善后做好，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