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宫故梦(重生)【完结】(3)

2019-06-10  作者|标签:

☆、孽缘初生

  十年光阴,急匆似箭。转眼已是妖界,楚宫,一万三千九百六十六年。
  墨轩从未这般惶恐过,与楚杀王也算是相爱相知,可终是相拥再紧也无法融为一体。无法知其心,不能解其意,亦不可止其步,唯愿风雨来,与卿共婵娟。
  楚杀王似是溜出了宫,墨轩一连五日寻不到他的踪迹,心急如焚。楚杀王神神秘秘,每每下了早便销声匿迹,墨轩有时刻意围堵,居然连楚杀王的半点影子都未寻到,唯有朝服凌乱在赤玉殿的地砖上。墨轩暗生惶恐,战战兢兢过了十年,当真是把楚惠后的话烙印在了心里,生怕他男宠之首的位子被他人取代。此话已然成了伤疤,轻轻触碰便会生疼。如今楚杀王行迹诡秘,倒真叫墨轩万分惶恐。回首往昔,只觉如梦似幻,空叹流年暗逝,悲叹人心易改。
  你在算什么?
  墨轩质问七彩短发的少年,此少年名为炫岚,是楚杀王宠了近乎百年的男宠。他娇小体态惹人心怜,却也是一身的流氓痞子习性,是被楚杀王从市井之地拾回来的。
  灵都近些日子一直举办烟花灯会,殿下莫不是去了灵都?
  灵都墨轩忖度片刻,拾起楚杀王的衣裳抱在怀里,心下也将时日校准了一通,恍然大悟,那便是了
  妖界有都城名为灵都,灵都为花海之都,一年四季樱花盛开,且花瓣颜色随季节更替,奇妙缤纷。春为浅粉羞涩,夏为淡紫迷恋,秋为乳白典雅,冬为赤红庄正,各有不同,各有特色。
  妖界三月为春,春回大地,本就是纷红骇绿、柳绿花红,灵都莺歌燕舞,浅粉樱花盛开成巨大花球,沿途有商人酿制樱花酒,盐渍樱花茶。如今又缝烟火灯会,花灯彻夜通明,烟火七彩绚烂,街市热闹繁华。游人只是草草路过,便会随手买上许多精巧物件,图个吉祥罢了。灵都此番的烟火灯会空前盛世,大致会持续半月有余,这下可有得热闹了。
  楚杀王,的确来到了灵都。
  楚杀王好饮酒,无酒不欢,自是每到一处必要寻得酒家。路边沿路酿制樱花酒,随手讨上一碗,甚佳。确是独饮无趣,终是寻了居酒屋而去。居酒屋为灵都酒家的统称,不知为何也似是惯例,每家居酒屋的隔壁皆是规模不同的水茶屋或者是阴间茶社。同是妓院,只不过水茶屋以女妓为主,阴间茶社以男妓为重,不过不论男女皆是一身技艺,卖艺卖身。
  对月独酌,赏月赏樱花。近日灯会,居酒屋里间满客,嬉闹喧哗,嘈杂人声入耳。楚杀王喜好清净,要了几碟小菜,赏了店家一大笔钱,独坐在街头的石椅上饮酒作乐。
  这位爷~可有兴致去隔壁一叙?
  隔壁阴间茶社的男妓蹑手蹑脚前来搭话,瞧着楚杀王的眉宇间满是风情。楚杀王投去目光,只见眼前男子的整张脸涂着厚厚的脂粉却依旧羞涩泛红,他忸怩做作,虽是面貌出挑却也令人作呕。楚杀王淡定摇头,那人即刻面红耳赤,掩面逃脱,心碎一地。
  舞乐声响起,三味线铮铮,这乐曲撩人心弦,酔入人心,余光不由得被夺了去。阴间茶社的正门右侧被稀疏的木栅栏封住,有一个身着紫衣的男妓侧卧在床榻上。他的四周被木栅栏拦住去路,依旧高傲地昂首抽烟,指节摩擦着紫檀木的烟杆子。他仿佛是个观赏物,绝美的面庞如尸惨白,低垂的眉目烟熏淡淡,紧闭的双唇深紫口脂,纤巧的指甲墨黑妖娆;他深紫色的直筒美服尾端绘制着银色的曼珠沙华,胸部往下膝盖往上裹着鹅黄色的方巾,金棕色的竹叶装饰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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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妖宫故梦
作者:南泉爱

文案

前世薄缘,爱人成为兄长的王后。苦等三十年轮回,爱人竟变成男子,成为了他的徒弟
一心想把爱人的轮回男体变成女人,却白白伤了百年相恋的情分。负了前世情、断了今世义,还口口声声说那永不离弃,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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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薄缘,男宠献媚将我屠戮。苦等百年重生,男宠竟变为我的师傅,我竟成了他的徒弟
一心想要把我变成女人,却白白伤了千年以前相守的情分。血染来生缘,缘断今世义,还信口雌黄说那不离不弃,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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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还爱,便抓紧我的手,若不爱,请割舍放我走!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 前世今生 强强 灵异神怪

搜索关键字:主角:故梦楚杀,顾梦一尘 ┃ 配角:顾梦无尘,顾梦纤尘,顾梦炫岚,顾梦玄影,七彩琉星,七彩李姬,蝶梦徐芳,碧玺彩莲,黑羽墨轩,黑羽墨风,桐辉蒲葵,夕赤夕颜,松本政之助,风火赤文,黑风,西风,赤焰狼王 ┃ 其它:耽美情缘,灵魂转换,三观不正,灵异神怪,相爱相杀,恐怖灵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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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缘初始

  犹记那年妖界,楚宫,一万三千九百五十六年。
  秋风瑟瑟,雁过留声;曼珠沙华报香折枝,毒根斑鸠菊恣睢怒放。当值深夜微寒,冷白雾气缭绕,赤红炭火哔啵。银白冷月当空,凄冷月光透过漏花窗投进赤色的宝殿内,为朱砂红的地砖镀上一层惨淡的白。
  楚杀王侧卧在红木雕花的床榻上,掂着黒木的烟杆子抽着烟,向玉髓制成的碟子斟了些许烈酒。赏月兴致正浓,却瞧着窗外白月骤然变红,灰色的烟云染血,不详之气萦绕心头,顿时双眉颦蹙,但觉不详。
  血月,必见血光!
  喃喃自语,突然阵阵清脆入耳,却也凌乱得噼里啪啦乱窜。楚杀王稍有愠色,将烧焦的烟草灰烬扣在身旁的红木扶手椅上。沉闷的咣当一声,墙角的那个人不由得随声瑟缩了一下,瞧着烟草灰烬还带着些许热气,一缕惨淡白烟袅袅升空。
  阵阵娇弱的啜泣与急促的呼吸声传来,楚杀王顿时恼怒,将黒木的烟杆子扔了出去,啪地一声段成两截,掷地有声。鎏金的烟嘴从黒木烟杆子上松动下来,在平整的赤色木地板上辘辘滚滚。
  你是觉得自己活得太长,作死么?
  楚杀王怒目,绝世容颜挂满幽怨,炯炯有神的棕色眸子如夜空深邃,杀气尽显。他瞧着角落里满是裂纹的碧玺屏风碎裂在地,屏风扇叶上的十几位美人容颜尽毁,自是怒火中烧。辛苦了数月才将众妃及男宠绘制在屏风上,这清脆一声响倒也毁得干脆。如今碎裂满地,当真是所有功夫都付之东流。这次第,怎一个心伤了得。
  奴婢无心之失殿下恕罪
  楚杀王轻快地坐起,正襟盘坐,指间抚弄着柔软如绢的乌黑青丝。他眉宇略紧,双目低垂,一抹冷笑如凄冷弯刀,仿佛随时会割断猎物的喉咙。
  无心之失?楚杀王冷笑,跪在屏风一旁的女婢瑟瑟发抖,噤若寒蝉,无心之人无情,自是可以原谅!
  谢殿下开恩
  哼,楚杀王一声冷哼,女婢脸上的喜色顿时消逝,沉重的神色尴尬地挂在脸上,那便剖开你的身子,我倒要瞧瞧你是否真的无心!
  殿下奴婢还有幼子需要照料,求殿下开恩
  那女婢冷汗急如雨下,梨花带雨,连忙磕头谢罪,几个响头下去,额头血肉模糊,流血不止。她声泪俱下,苦苦哀求,可那阴郁的男子却不以为意,阵阵啼哭反倒令他更为心烦。
  墨轩!
  臣在!
  还不动手
  女婢瑟缩成一团,余光四处打量,赤玉殿奢华空荡,赤色纱帘轻薄倒也遮不住视线。可殿内除了她与楚杀王并无他人,并不知楚杀王在与何人讲话。正狐疑着,突然一阵冷气袭身,只见大殿上空盘旋着一团墨色妖气。妖气渐渐下落,依稀人影魑魅,终是显现出一个邪魅男子的身影。这男子黑发柔亮,眼角纹着黑紫色的符文,紫色的眸子如辰星深邃,墨色华服上的银色刺绣行云流水。女婢大惊,近日宫内流言称楚杀王得了新宠,如今瞧见,倒是应征了流言蜚语。只不过纵使真相大白,于她这个将死之人又有何用。
  不要求殿下开恩,奴婢还有
  话未讲完,墨轩锋利的指爪已经刺入女婢的心房。她还未死,徒睁双眼,嘴角溢出两行污血,瞧见墨轩如玉容颜露出一抹邪笑。
  看来你并不是无心之失,当真是罪无可恕了!
  赤色宝殿霎时鲜血四溅,浓郁腥气泛滥,粘稠鲜血吧嗒吧嗒滴落在地。墨轩将女婢砰砰跳动的心脏挖出,舔舐掉溅在嘴角的滚烫血珠。
  殿下万安,不知这颗心该作何处理,扔了倒也可惜!
  既然是新鲜的,那便送给楚惠后吧,她是一宫之主,你当与她和睦共处!
  臣,遵旨!
  血色满月变残,浓雾并不消散,当真是不详。楚杀王漫步于庭,秋风过耳,枯叶簌簌下落,落叶知秋。妖界深秋凄冷,却也不料这般冷寂。如今寒蝉凄切,冷风满楼,当真是山雨欲来的前兆。
  今日为芳贵妃的生辰,按例楚杀王应在留宿于芳贵妃处,不料路途之中听闻阵阵喧哗,似是争执吵闹。楚杀王向来喜好清净,怎能容得杂碎在他的地盘撒野喧闹。
  何人造次?
  楚杀王走近,人群即刻散开,恭敬行礼。一股血腥腐臭入鼻,肮脏的木车上有一具尸体,尸体上覆盖着破烂的草席。一阵哇哇啼哭入耳,一个浑圆肥胖的少年趴在木车上嚎啕大哭,这少年不满十岁,个子矮小,不时用油腻的袖子擦拭眼泪鼻涕。
  殿下恕罪,宫中新死了个婢女,这小胖子是她的儿子,本是御膳房学徒,如今
  楚杀王掀开破旧的草席,草席烂旧,尘土飞扬,却也瞧见了狰狞面目的女子狠睁着遍布血丝的双眼,她脸上的血液粘稠发黑,正是打碎碧玺屏风的那个女婢。楚杀王将草席狠狠盖下,草席抽打到女婢惨白的脸,发出啪的一声。
  楚杀,我要你血债血偿!
  少年一声怒吼,脑袋朝着楚杀王的腹部撞了过去。楚杀王揪住他的头发,将他提拉起来,仅一个不留神,左手便被狠狠咬住,十指连心,果真痛入心肺。楚杀王怒火中烧,一个耳光将少年扇倒在地,怒指怒视。
  这小子是个疯狗么!
  血色浓雾散去,血月逐渐恢复惨白冷光。丝丝白光拂过面庞,添上一丝凄凉。楚杀王左手火辣辣地疼,小指险些被咬断,皮肉绽开,鲜血淋漓。
  给本王宰了这小子,剁碎了喂蛇!
  遵命!
  殿下且慢
  一声颤抖的声音打断了楚杀王放纵的怒气,总管顾梦雅彦搀扶着老臣顾梦清明而来。顾梦清明是顾梦雅彦的父亲,辅佐楚杀六千多年。他活了一万多岁,虽是比楚杀王年少近两千岁,却已是颠毛种种、发秃齿豁。如今这般风前残烛、老态龙钟,随时可能死去。
  老臣求殿下开恩
  这小杂碎见罪于本王,怎能轻易放过!
  今日为芳贵妃生辰,不宜见血光,还望殿下法外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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