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子 作者:佶野【完结】(25)

2019-06-10  作者|标签:佶野 年下

  梁拥盯着他看了许久,慢慢悠悠的将那个皮制的囊袋放在地上,火光明明灭灭映的他面孔格外冷漠,充斥着一股令人悚然的气息。

  那眼神叫梁敬一惊,几乎刹那间想到了多年前在山上初次看到梁拥时,他那恶狠狠的像盯着猎物般的眼神。

  那眼神梁敬此生难忘。

  而此刻,他的眼神分明就是告诉他,他还是个狼崽子,从未被他驯服。

  紧接着,就在梁敬以为他要伸过手来扼住自己喉咙的时候,他却只是伸过来轻轻抚摸着他的脸,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的用手背摩挲着他的脸颊,嘴里说着温柔的话。

  “嘘…爹爹不要说话了,嗓子都哑了,拥儿会心疼的。”

  梁敬莫名打了个寒颤,头往一侧偏了偏,躲过了他伸过来的手,“梁拥,你究竟吃错了什么药,别这样,我们回家吧,这里这么冷,会着凉的。”

  他话刚一说完,紧接着梁拥就抱住了自己,突然而来的压迫感霎时叫梁敬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然后他嘴巴上忽然覆上了一片柔软的东西,梁拥的脸近在咫尺,他趁着梁敬不设防轻而易举的便撬开了他的嘴巴。

  “唔……”梁敬震惊的难以言喻,不自觉的头往后仰,然后狠狠撞在了身后的柱子上。

  “你竟敢!”

  “你怎么敢!”

  你怎么敢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梁拥闻声揉了揉他的脑袋,“拥儿早就想这么做了。”然后扣住他的脖子重又吻住了他。

  梁敬狠狠咬了下他的嘴唇,两唇分离的时候清晰可见梁拥嘴上的伤口。

  梁拥伸手摸了摸,手指上沾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他眼里藏得情绪逐渐逐渐融化了,委委屈屈的抬起头,“疼。”

  梁敬张嘴想骂他,看着他的表情无论如何却骂不出口。

  梁拥伸手又摸了摸他的嘴唇,语气中颇有些置气,“爹爹这张嘴,亲过多少人,怎的旁人都亲得,独独拥儿却亲不得,爹爹不是最喜欢拥儿了吗?”

  梁敬有些艰涩的开口,浑身丧了力气,“你不是喜欢庭蔓吗?何时又开始喜欢男人了…”

  “打懂事起就喜欢了,”梁拥说完顿了顿,“我不喜欢庭蔓,我只喜欢过一个人。”

  他直勾勾的看着梁敬,没有一点儿罪恶感,坦坦荡荡,无所畏惧。

  梁敬那一瞬脑子几乎乱成了浆糊。

  拥儿喜欢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呆愣着望着梁拥,一句话也说不出。

  “拥儿先前去善缘寺里求了一对儿平安符。”梁拥从怀里掏出一块被红绳系住的桃木,摊在手心上小小一个,不是很大,他翻过来,见那桃木上刻着小小一个“敬”字,弯弯扭扭,一笔一划像分开刻上的一样。“附近的百姓都说善缘寺的佛最灵,拥儿是不信的,可是梁叔说你常去那家庙,和那庙结了因缘,拥儿便也去求了一对儿。字是拥儿亲手刻上去的,当然没有爹爹的字写得好,刻出来也不好看,恐怕你会笑话我,一直没有送出去。”

  他笑了一声,眼里全是落寞,“拥儿盼着爹爹无痛无灾,一生平安,长命百岁。”

  “爹爹要以身涉险,却是说走便要走。”

  他抬手一挥,那桃木的平安符便落在了火堆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他盯着梁敬,一字一句,声音却颤的哽咽,“拥儿的心意爹爹不必在乎,拥儿怎样都好,你要骂便骂,打便打,只要平安在我身边就好。”梁拥的眼睛像月色下的河水,涌动着无数粼浪,几乎淹没了梁敬的喉鼻。

  梁敬已经记不太清情窦初开时第一个心生好感的人是谁了,好像是府里的一个小丫鬟,每日只会躲在角落里偷看他,梁徵来找他下棋的时候也见到过好几次,每次都取笑他年纪轻轻便有小姑娘偷看,日后定是妻妾成群。他被梁徵说的红了脸,总想打听打听那个小姑娘是谁,却怎么找都找不到。结果过了两年,府里来了个暖床的丫鬟,长得特别像她,还有一个他日后恶心了许久的名字——凌阮。

  那是他唯一亲近过的女人,足足叫他记了一辈子。

  而他此刻看着梁拥晚潮般黑亮的眼睛,心莫名难受,这是他一手带大的少年,从小就和旁的小孩儿不一样,聪明懂事,举世无人能及,是他混乱之中留下的唯一的儿子。

  他头一回骑马,头一回s_h_è 箭,头一回眼巴巴望着自己说想要个花灯,他都知道。他倾其所有,愿教给他一切,以为自己知晓他所有秘密。结果他喜欢自己,他不知道。他给他求了平安符,他也不知道。

  火苗越蹿越高,噼里啪啦的响声在静谧的庙里格外清晰,他特别想将火扑灭,将那个平安符捡回来,但他被绑在了柱子上动弹不得。他挣扎了一会儿,粗粗喘着气,“拥儿…”

  梁拥别过去不看他,梁敬咬咬牙,“你过来。”

  梁拥还是一动不动,“爹爹若是想骂拥儿,拥儿全都受着,绝无半句怨言。”

  梁敬伸出脚狠狠踹他一脚,“你老子叫你过来,你是聋了还是傻了。”

  梁拥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有些无奈的凑到他跟前,“爹爹…”

  他只说了两个字,梁敬便堵住了他的嘴。

  他温和地舔舐他唇角的那点伤口,一点点将那点血迹舔去。

  梁拥蓦然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呼吸都顿了顿,然后鼻子一酸,眼泪先流了下来。

  他几乎痴狂的把梁敬按在了柱子上,低头亲吻他的额头,他的鼻尖,他的唇角,他就是这样的人,你对他好一点儿,他便记在心里加倍的对你好。你亲他一下,他也要还给你满腔爱意。

  “爹爹…你喜欢拥儿吗?”

  “你也喜欢拥儿吗?”

  梁敬没有回答他, 只是用一个吻止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巴,叫他无暇再去思考其他东西。

  梁敬顺着他的嘴唇,一路向下轻轻亲吻他的喉结,梁拥明显可见的吞咽了下口水,喉结滚动了一下。梁敬轻笑一声,凑到他耳边,含住了他的耳垂,往里吹了口气,“拥儿,这绳子弄得爹爹很不舒服,脚都麻了…”

  梁敬浑身一僵,下`身便情难自禁的起了反映,他犹豫了良久,摇摇头,“松开了爹爹便会走了,拥儿给你揉揉脚?”

  然后梁拥果真摘了他的鞋子丢到一边,跪在他脚边,捏住脚心揉了起来,直叫梁敬看的目瞪口呆。

  少年揉的格外认真,还抬眼看他,问:“这样怎么样,有没有舒服一点儿?”

  梁敬几乎咬碎一口牙,他笑了笑,另一只脚踩上了他的大腿,沿着往上踩到了他的要害:“只有爹爹一个人舒服怎么行?”

  梁拥在一瞬涨红了脸,慌忙捂住了自己的下半身,却被梁敬挑开,轻轻用脚尖磨蹭着那处已经挺立的小东西。

  “拥儿真的长大了…”他笑着说。

  梁敬听到这句话忍无可忍,急不可耐的按住他又亲了好一会儿,两人亲的意乱情迷,梁拥的手想顺着衣服摸进去,却总被绳子阻挠。

  他终于松了松绳子,沿着梁敬的腰急不可耐的摸上去,撕扯着他身上的衣服,梁敬咬咬牙,以一个非常难堪的姿势叉开腿拥抱着梁拥,十分明显的感觉到梁拥硬邦邦的东西抵着自己,梁拥低头啃咬他的喉结和锁骨,让他一瞬有了些危机感。

  他哑着嗓子低声道:“你给爹爹绑住手,爹爹不会跑的。”他舔了舔梁敬的嘴唇,露出一个十分魅惑的笑容。

  梁拥顿了顿,终究是败在了梁敬的诱惑之下。

  梁敬如愿被绑住了手。

  这破庙的门也破破烂烂,顺着那些缝隙里,钻进来的夜风刺骨的寒,如果没猜错的话,可能是在山上。

  也是,山上人烟稀少,谁会想到梁拥会把他藏在破庙里呢。

  此时梁拥已经扒开了他的衣服,胸膛袒露在空气里,叫他忍不住起了些j-i皮疙瘩,绕后梁敬沿着锁骨向下,挑`逗着他胸前那颗寒风中瑟立的小红豆,梁敬霎时回了神,深吸了一口气。

  看了看梁拥的身形,他一霎便意识到这不是平日里自己熟悉的姿态,他那点儿些微的旖念终于被吹散了。

  如果不想办法逃走,没准儿他真的会在这儿被自己儿子办了,想到这他打了个激灵。

  他搂着梁拥的头,手指勾着那绳子打结的地方摸索,梁拥还埋头亲吻着自己,手还揉`捏他的胸肌,这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女人一般,但那处的快感让他忍不住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呻吟。

  梁拥猛地一抬头,显然被这声音鼓励了,他压低声音温柔的说:“爹爹这儿好敏感。”

  饶是梁敬这般不守伦常的人,也忍不住被这悖伦的快感折磨的昏了头。

  他差一点就要解开那绳子了,被梁拥这么一说,手一抖所有工夫都白费了。

  梁拥的手没一会儿便探进了他的裤腰,他一把搂着他的脖颈坐起来,喘着气拿鼻尖蹭他。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们头抵着头,呼吸交杂着。火光中静默无言,唯有呼吸愈加浓重。

  梁敬的绳结终于解开了。

  三十一

  庙里损毁的神像还垂着眼,唇角微微扬起,有着睥睨众生的威严,佛像一只手已然损坏,另一只手自然下伸,指端下垂,手掌向外,结了一个与愿印,愿众生所祈求之愿都能合乎心意。

  这里也曾香火鼎盛,梁上一幅壁画都能让人交口称赞,跪拜参悟,后来许是这尊佛辜负了人们的期望,又或许人们找到了新的佛像,觉得它不过尔尔,不再像最开始般对他仰望尊敬,它才落得伶仃失落在这荒山野林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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