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庭都在围观老子谈恋爱[红楼]+番外 作者:扶苏与柳叶(下)【完结】(68)

2019-01-26  作者|标签:扶苏与柳叶 甜文 灵魂转换

  “那是谁?”

  隔得较远,少年又是背对着他的,惠帝并不能看的十分清楚。他身旁的司礼太监往那边儿望了望,躬身道:“回陛下,那是小贾大人。”

  “贾爱卿?”

  惠帝眯了眯眼,忽的意味不明地笑了声。他手指轻轻地在那扶手上敲了敲,似乎漫不经心道,“朕记着,贾爱卿还有一个姐姐在宫里?”

  “陛下真是好记性。”司礼太监忙道,“的确是有这么一个,是贾府二房的嫡长女,与小贾大人不是一房的人。”

  惠帝不动声色地瞧着那头亲亲热热凑在一处的两人:“如今多大年纪了?”

  “倒是比小贾大人长上个十岁,”太监答道,“也就马上到了该放出宫的年纪了。”

  “如此说来,倒与北静王的年岁相差不大。”惠帝悠悠道。

  太监登时闭了口,背上密密麻麻出了一身冷汗,再不敢回答一个字。

  “当日贾家于朕也算是助益不少,”惠帝半眯着眼,像是在自言自语般慢慢道,“倒是不能让她就这样白白在宫中待了这许多年。”

  他冷眼望向因着昭宁婚事而满怀欣喜的众人,仿佛是一尊冰冷的、不通人情的佛像,引在烟雾缭绕之后,谁也看不清他的神情。

  唯有司礼太监已然从这只言片语中窥到了一点半点这位天下最尊贵的人的想法,一时间心头转过了千万种念头,只是恭恭敬敬地弯着腰,一句话也不敢说。

  那样欢腾的、喜庆的、刺眼的红色。不仅有四大异姓王之一,还有贾家和史家两家的人,另有一大帮载歌载舞的武将。便连一个普普通通的账房先生,身上所穿的、佩戴的物件,也是他这个至高无上的皇帝都未曾见过的好东西。

  在他不曾注意到的时候,他的昭宁,已然发展到了如此程度了吗?

  惠帝的心头已然有了考量。

  “去拟道圣旨吧,”他轻飘飘道,“贾家嫡长女贾元春,恩准其出宫,将其许配与北静王为侧妃——也令他们好好高兴高兴吧,这可是大喜事一件啊。”

  说这句话时,他的嘴角都噙了浅淡的笑意,仿佛果真是下了什么令人万分荣幸且为人着想的圣旨一般。他把手袖到了明黄色的袖中,淡然地瞥着眼前这欢腾的一切。

  他等了半日,身旁的太监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于是他终于略不耐烦地扭过了头:“怎还不去?”

  “陛下......不是小的不去啊......”司礼太监吓的都要哭出来了,双股战战,苦着一张脸,“小的动不了啊,一步都动不了......”

  惠帝惊诧地望过去,刚想斥责对方居然敢于自己面前信口开河,可紧接着,他也察觉到了些不对。他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紧紧粘在了这皇座上,一步也动不了,只得强力按捺着心中的惶恐,假装若无其事地四处看了看。

  这一看,他方才注意到,于人群之中格外出挑的北静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目光重新移向了他。那目光令惠帝打了个寒颤,头一次觉着恐慌起来——

  接下来,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人于满室的喧闹之中衣袂飘飘地走近,飘然出尘。而惠帝身旁最精锐的侍卫都对这不断逼近的一人视若无睹,一点反应也无。惠帝想要尖叫,想要咆哮着令人护驾,可所有的声音都像是被堵在了喉咙里,丝毫发不出来,他惊慌地张大了嘴,心跳如同擂鼓。

  这样疯狂的心跳声中,他看见北静王忽的微微勾了下唇角,慢慢与他道:“莫要试图阻碍阿柒,又或者是本座。”

  “否则,本座有的是方法令你提前下黄泉。”

作者有话要说:  惠帝:你先把我的声音还给朕让朕可以啊啊啊啊啊地叫出来啊——

白泽:以及声明,我不是小媳妇儿,真的不是。

惠帝一路往作死路上狂奔,让我们尽快把这个碍眼的家伙解决掉吧!

谢谢未完成以及我是大大的贴心板蓝根亲的地雷~

小熊猫会有的,小白泽会有的,一大窝团子也是会有的。

给你们一个大大的(*  ̄3)(ε ̄ *)

第110章 110.01.23

  他们君臣间的这场谈话并无旁的一人听见, 连带着一步都不能动的小太监此刻也已两眼放空, 神情恍惚的很。惠帝眼睑不由自主地颤动着, 他嗅到了来自北静王身上的异香,一种极清极雅、令人莫名觉着此人就该居于云端之上的奇异香味,全然与凡间那俗不可耐的熏香截然不同。

  他忽的就忆起了当日曾做的那一个梦, 回想起婴孩手中紧握着的那张纸。他的额头开始密密麻麻向外冒汗,几乎无法相信,自己居然犯了这样一个错误——

  自己怎么差一点就忘了,尽管是人间的帝王,也终究是无法与这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神仙作对的呢?

  “朕不会了, 再也不会了。”他最终颤抖着嘴唇说, “朕, 朕可与仙人一个补偿!仙人若是不想要贾家的嫡长女,朕可以将其改为贾琅——依仙人看来, 这般如何?”

  拂在他面上的略微冰冷的气息忽的就离他更远了些, 水溶挑了挑眉:“你要为我与阿柒赐婚?”

  “是啊!”惠帝结结巴巴的, 汗水都流入了眼睛中, 刺的他眼睛生疼。可一直身娇体贵的他如今却如同被摆放在了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哪里还有一点还手的力气?他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将所有的不平与恐慌通通暂时咽进肚中去,费尽所有力气来讨好这位掌控生死大权的神仙,“朕可以赐婚,这样,仙人便可光明正大与贾琅一处了,还可住在一起,岂不是更好?”

  水溶抵着下巴细细想了一想,发觉自己果真很想看到阿柒穿着红衣进北静王府门的模样。这个想法令他心内都愉悦了许多,眉眼如融化了的春水般柔和,一锤定钉:“现在就写。”

  现在写?

  惠帝的下巴险些掉下来。他现在真的确信这群人与昭宁是一处的了,成个亲而已,果真有如此迫不及待么?

  然而身为被威胁的那个,他又不好说甚么,只得眼睁睁望着自己的手丝毫不听使唤地抬起来,于明黄色的卷轴上书写了一行又一行字。末了稳稳地盖上了皇帝专属的印章,交与了浑浑噩噩前来接圣旨的小太监。

  下面丝毫不知情的贾琅与貔貅一道饮了不少酒,喝醉了后便被半梦半醒带去北静王府休息了。黑甜一觉不知所踪,直到第二日日上中竿,方拥着被子迷迷糊糊坐起来,像小猫似的伸长双臂伸着懒腰,睁着一双水雾弥蒙的眼懒洋洋问:“几时了?”

  “午膳时间都要被你睡过去了。”白衣神仙本靠在他身旁闲闲地翻着书页,见他醒来了,便亲自打了水帮他梳洗,“果真要成小猪不成?睡了这样久。”

  “昨日实在喝的有些多,”贾琅撑着额头头痛道,“不该喝许多烧酒的才是......”

  醒酒药早已经熬好了,水溶从桌子上端下来,一口口喂入他口中。待全部喝完之后,少年的脸都缩成了一团:“苦。”

  “乖。”水溶揉揉他的头,又从荷包中掏出颗玉雪润津丹向他嘴中塞了,帮他按揉着太阳穴,“可好一些了?”

  【好一些了,好一些了......可是看的本座都要受不了了!】

  【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否则他们都已经在一处几百年了,怎么还是这等的......这等的叽叽歪歪?腻的本座都没眼去看了......】

  【想当年,我与牛郎,也曾是这般的情深意重。可是到头来,皆如丝线般轻易便被剪断,再无一丝情谊可言......】

  【织女你闭嘴,牛郎只是被你这几日没完没了的叨叨念烦了罢了。本宫早便说了,那网就不该给牛郎安上,怎么你偏是不听呢?】

  已然习惯了这群神仙说着说着便歪楼的特性,贾琅换了衣裳下床,与貔貅去了书房商量些事宜。还未商量出个始末,先见贾家一下人匆匆忙忙跑进来了。

  “你来是为何?”贾琅见是他父亲身旁的一个小厮,不由得诧异道,“贾中出了什么事不成?”

  “出事了,出事了!”小厮磕磕巴巴道,扶着墙喘气,“可是出了件稀奇的大事情,小的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和三爷解释清楚。三爷,老爷给您捎了个信来,您看看?”

  他从胸前的衣襟里摸出张纸来,贾琅接了,一面犹诧异道:“老爷与我写信?”

  不是他说,贾赦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啊......

  他满心不解地将信纸展开了,上面果真是贾赦那写的无比烂的一手毛笔字,歪歪扭扭一丝风骨也无,光看便知这定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吾儿贾琅:

  展信佳。

  昨日府中接了道圣旨,要为父准备准备将自己的孩子嫁给北静王。为父我仔细想了一想,膝下的一女早已出嫁,眼下已经为张家延续了香火,你哥贾琏也早已娶妻生子。似乎至今仍未嫁娶的,唯有你一人。

  为父左思右想实在不得其解,唯一能得出的结论便是这圣旨只怕是传错了,否则,老爷我就这么一个小儿子了,难道还要把小儿子嫁出去么?

  希望你这个小兔崽子赶紧给我回来解释清楚,否则,莫要怪老爷我杖下不认人。

  贾琅一面看一面惊,见贾赦先前还是装着一副文质彬彬的文人模样,后来只怕是按捺不住心头火起,小兔崽子这样的词都直接蹦了出来,一时间先是心头真像揣了个兔子似的砰砰跳,往沿边儿的椅子上坐了,苦思冥想:怎么把他的火气消下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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