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忘了他是受[穿书] 作者:菊长大人【完结】(28)

2019-06-10  作者|标签:菊长大人 情有独钟

  “啊?”谢爻慌了,不至于吧?难道又……???

  “我又……乱咬……?”谢爻扶额,这副壳子到底怎么回事!

  “不仅咬了,还……”那双总是无波无澜的眸子隐着笑意,谢爻却没察觉:”舔了。”

  ……这躯壳是犬类么,酒品差到对人又咬又舔的……

  过了半晌,谢爻揉了揉酸痛的太阳x_u_e,生无可恋道:“那,扯平了。”

  这回换做谢砚不明所以,微微蹙眉:“扯平?”

  “啊,和半年前那夜,扯平了。”考虑到那次谢砚的举动比较粗暴兽x_ing,一次顶两次绰绰有余了。

  “……”谢砚嘴唇动了动,倒是没说什么。

  谢爻单方面觉得,一笔勾销,挺好。

  ……

  长乐使不仅连续几夜在谢九爷这儿过夜,还将醉酒的九爷一路抱回屋这件事,可以说很有话题x_ing了。

  闲言碎语暗悄悄的早已在长乐宫传开。

  众人同情宋以洛的同时,也对九爷的所作所为唏嘘叹气,对,仅仅针对谢爻,谢砚在长乐宫人眼中,是绝对的正义。

  他们是看不惯,也是嫉妒,作为对方的长辈,怎能做出如此“道德沦丧违背伦常”的事呢?最重要的是,他如何做到的。

  当然,获得特权整日进出长乐宫藏书阁,潜心研究压制鬼血药物的谢爻,并无察觉旁人一言难尽的目光,还对与侄儿彻底冰释前嫌感到十分欢喜。

  谢砚晓得,他不管,或者说,做的这么明显是故意的,他当然清楚身边有什么人对九叔虎视眈眈。

  所有事,只有九叔一人蒙在鼓里。

  不过,很快,众人就再无闲情逸致去八卦长乐使的花边新闻。

  海市,出事了,身在东域的修士皆人心惶惶。

  是魂噬。

  已然有六七位修为低微的散修神魂散尽,r_ou_身华为腐臭的血水,三魂六魄全无踪迹,简言之,就是被人用魂噬炼化了。

  很明显,魂噬之法,是鬼域之人所为。

  宋家刚开始还遮遮掩掩,后来实在瞒不下去了,消息一传开,就引起了恐慌。

  要晓得,长乐宫可是人界圣城,最厉害的修者最精妙的阵法最珍惜的仙器皆出于此,鬼族人胆敢如此明目张胆兴风作浪,还挑海市的时机,挑衅意味明显,能力之高,自是不言而喻。

  谢爻疑惑,原书中并无这一波折,不晓得又因蝴蝶效应出了什么幺蛾子。

  而且鬼族之人……谢爻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谢砚,心提了提。

第33章 噬魂线索

  人心惶惶, 却也有骁勇好战之人。

  “参加海市者,不乏众世家大能,只要我们齐心协力追查, 还怕这只敢玩y-in损招数的鬼族之人不成?”

  说话之人, 正是西境戈蓝白家的小公子白轲,刚拿到本命灵剑, 正愁没有机会一展身手, 遇上这档子事与其说害怕, 不如说暗自欣喜。

  “事情发生在长乐海, 我们宋家自会想办法解决。”宋以尘冷着脸, 对跃跃欲试的白小公子十分不屑。

  一听这傲慢瞧不起人的语气,白轲顿时怒了,年纪小到底沉不住气:“宋公子,魂飞魄散的皆不是你家修士,你自然不急。”

  宋以尘冷冷一笑:“我们宋家自会给天下一个交代,白公子无需cao心。”

  这就是宋家的态度,不让外人c-h-a手,关起门捉鬼。

  谢爻依稀记得, 原书中并没有这一波折, 此时沈昱骁刚成为长乐使, 风光无两如鱼得水, 谢砚则还处于掉线状态,不知在鬼域哪个角落摸爬打滚呢。

  这海市,自然是进行不下去了, 陆陆续续有修士离开长乐海,但很不幸,又有数位修士在离开途中,越良地界内遭到魂噬,神魂灰飞烟灭r_ou_体烂成腐水,死相及其惨烈可怖。

  众人更慌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长乐宫就似一个孤岛,将众修士围困于此。

  事已至此,宋家仍不让外人参与调查,令人愤慨的同时也十分匪夷所思。

  谢爻一夜辗转未眠,他也慌,但他慌的点不同,谢砚鬼族血统之事只有他一人知晓,万一此次宋家彻查……作为对方九叔,谢爻自然要护好侄儿。

  在他心里,谢砚还是那个自小被人欺负又不敢哭诉撒娇的小可怜。

  当然,他心中也有另一层怀疑,这场原书中并无提及的风波,是否和谢砚失踪这半年有关……

  “睡不着么?”帐幔掀起,漏进几缕淡蓝的天光,不知不觉,天将破晓。

  谢爻枕在榻上浅淡一笑:“最近不太平,担心你出事。”

  狭长的眸子流光婉转,眼底却有淡淡的乌青:“事务缠身,让九叔久等了。”

  “你好歹眯一会儿罢。”谢爻有些心疼面色憔悴的侄儿,往里挪了挪。

  谢砚难得的摇了摇头:“侄儿待会就走了。”

  我只是想过来看一眼九叔……这句话他终究没说出口。

  “也是,出了这档子事,你身为长乐使,脱不了身,”顿了顿,半是关心半是试探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与我说。”

  谢砚想都没想就摇头:“无妨,我会护九叔周全。”

  见对方如此说,心知他有打算,谢爻也不再多问,心中却越发不安。

  “砚儿,让我瞧瞧你头上的印记。”

  谢爻坐起身子,熹微晨光中依稀看到谢砚的脸色变了变,迟疑片刻,终究道了声好。

  “九叔给我解。”

  谢爻啧了啧,便坐直身子抬手解开系得工工整整的抹额,柔软的鲛绡绕在指尖,余温尚存。

  瓷白的额头上,那抹夕莲印记已全然盛开,泛着幽微的光,在将明未明的天色中触目惊心。

  “砚儿,从什么时候开始……”谢爻呼吸微滞,他没想到,连玄泽鲛绡都压制不住,鬼血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谢砚垂下眼,郑重道:“九叔放心,我会压制住的。”

  “不要硬撑,我给你想办法。”谢爻自然晓得,通过灵力压制鬼血绝非轻松之事,忍受的痛苦不亚于灼削神魂,也正因如此,书中沈昱骁才将他捉来做出药引,每日供给谢砚服用。

  “好。”兴许是晨光熹微,黛蓝的眸子给人一种冰雪消融款款深情的错觉。

  指尖轻轻描绘着夕莲的形状,淡蓝的微光包裹着蠢蠢欲动的红,只过了片刻,谢爻头上便浸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子。

  因谢爻的设定本身就是谢砚的“药”,以他的灵气安抚鬼血,成效显著,但也不是长久之策。

  “只要你觉得难受,就来找我,暂时只得如此了。”谢爻给他重新系上抹额,默默叹了口气,他近来潜心研究长乐宫藏书阁各类典籍,从正经经典到志怪偏方,却没发现什么对压制鬼血有用的信息。

  这一番折腾,他乏极了,倒头便可睡着。

  “每次,都只有九叔做得到。”声音很轻,轻似自语。

  每次能将他救于危难,为他身负重伤,甚至不惜割裂神魂为他压制鬼血……面对这样一个最疼他护他的人,自己动了大逆不道的心思。

  他甚至不知如何是好,晓得自己离经叛道的感情是错误,但他愿将错就错,甚至错得更离谱。

  谢爻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对方在拐弯抹角感激自己,莞尔:“那是自然,不然如何对得起你唤我一声九叔。”

  他嘴上说得甜,心中却道,那当然,我毕竟知道剧情有了攻略,当然做得到……

  可谢爻哪里晓得,对方决不满足于只把他当做九叔,他能看清那张禁欲面孔下隐藏的撒娇,却永远看不透狭长眸子里跳动的危险火焰。

  ……

  因为笃信谢砚会护他周全,谢爻心中安定,并不怕什么噬魂邪术,这一睡便睡到了傍晚。

  准备简单的吃些晚饭,再摸回暖融融的榻上继续睡,菜食刚摆好还没来得及动筷,奈何叩门声响起,谢爻顿时眉头微蹙。

  长乐宫里会来找他的,只有谢砚和沈昱骁,而谢砚绝不会客气到敲门,所以……

  “沈公子,进来罢。”

  “谢前辈料事如神,”沈昱骁推门而入,微微一笑:“是因为阿砚来,从不敲门么?”

  “……”谢爻唏嘘,果然主角的智商,和一众炮灰龙套还是有本质区别的,面上也笑笑客套道:“沈公子来得巧,一道儿用晚饭罢。”

  “这些时日长乐宫中的饭菜吃得有些腻味了,晚辈来,正是想请前辈去长乐城吃顿新鲜饭。”沈昱骁微微挑了眉,一副话里有话的模样。

  谢爻的心立刻提了提,犹豫着问道:“如何个新鲜法?”

  沈昱骁笑:“前辈去了便知。”

  如今整个长乐宫,敢如此明目张胆来邀请谢爻的,恐怕只有同样拥有主角光环的沈昱骁了,纵然如此,沈昱骁还是叮嘱:“如果前辈不介意,可否隐匿灵息?”

  “……好罢。”谢爻虽不愿如此偷偷摸摸,但瞧对方似有重要之事,如今局势也不太平,心中揣测他定有因由,只得无奈应答。

  沈昱骁苦笑:“暂时,委屈前辈了。”

  一路上沈昱骁也没多做解释,直到行至一座院落前,两人降低速度纵身下剑。

  院落清净别致,奇花烁灼藤萝掩映,不似饭馆,更似别院。可不是寻常别院,周围密密麻麻的织满结界,进入此间,怕是连灵踪都无法探查。

  穿过几处月洞门,行至游廊尽头,沈昱骁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琉璃灯光影幢幢,待谢爻看清屋中之人时,四目相对,双方都有些诧异。

  “沈公子,你将谢前辈带来此处,不妥罢?”

  说话之人正是宋以尘,他微微挑眉,似没见过谢爻般细细打量着。

  沈昱骁却笑得坦然:“无妨,我相信谢前辈。”

  宋以尘哂道:“他与谢砚日日同榻而眠,你信他?”

  “……可是砚儿他有什么事?”谢爻嘴角抽了抽,他人还站在这儿呢,这个小舅子说话怎这般不留情面……

  “他能有什么事?是他让旁人有事。”宋以尘轻笑一声,毫不掩饰面上的不满之情。

  谢爻心中顿时明了:“你们怀疑,噬魂之事,与砚儿有关?”

  “前辈先请坐,”沈昱骁做了个请的姿势,待谢爻坐入席间,斟酒相敬,正是天在水:“前辈是阿砚最亲近之人,此番请前辈来,是想请前辈帮忙确认一件事。”

  谢爻握住酒盏的手骨节泛白,心渐渐往下沉,他自然明白沈昱骁的意思,面上却不动声色:“何事?”

  沈昱骁沉声道:“阿砚他,是否与鬼族人有……往来。”他本想用勾结一词,但念及谢爻毕竟是谢砚九叔,说话客气谨慎了几分。

  谢爻微微睁大眼睛,手一抖,杯盏中的酒泼出来三分,倒是将震惊诧异的情绪演得淋漓尽致。

  现在有没有往来他不晓得,原书中的剧情是,谢砚灭掉谢家后,就与已是长乐海宋家家主的沈昱骁签订契约,鬼族与人界自此互不侵犯,相安无事了很长一段时间,只因主角两个作,为虐而虐相爱相杀,才又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砚儿他,不是这样的人。”维护的话语脱口而出,谢爻将杯中天在水一饮而尽。

  宋以尘扬眉看向沈昱骁:“我就说,你带他来,是最不明智之举。”

  沈昱骁面色不变,继续道:“我与宋公子追踪到,无乐塔周围似残存着被噬魂者魂烟之气。”

  此话意味分明,无乐塔,只有长乐使能进出自如。

  而魂烟,正是神魂灼烧殆尽后,留下的最后一缕烟尘。

  看谢爻满面狐疑,沈昱骁补充道:“前夜,苏靳给我托梦,将我引向无乐塔。”

  修者无梦,梦境皆为隐喻,苏靳乃沈家外姓门生,前几日回南境路上惨遭噬魂,魂魄无归,他与沈昱骁也算有交情,以最后的魂念托梦,也说得过去。

  话已至此,谢爻还是不信,自己养大的主角,怎么会干出噬魂这种事。原书中谢砚虽为鬼族君王,却也最是唾弃这种y-in狠毒辣的咒术的。

  总不会,因为自己的搅合,真把谢砚搅黑了吧?

  不敢想,想了就是flag。

第34章 结界钥匙

  “你们要我如何做?”谢爻一改往日笑微微的形容, 难得冷了脸。

  漆黑的眸子闪了闪:“晚辈想取一滴前辈的血,做引子。”

  谢爻蹙眉:“我的血?”

  “正是,前辈有所不知, 你的血正是开启无乐塔结界的钥匙。”

  闻言, 谢爻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半晌说不出话, 以血为引开启结界他自然晓得, 可原书中, 这么做的是沈昱骁。

  两个主角相爱相杀, 沈昱骁有次为了哄谢砚开心, 以他的血作为开启无乐塔结界的钥匙,还在塔下起誓说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总之就是一些自以为是的浪漫仪式感,最后这家伙还不是以对方的神魂祭奠无乐塔塔灵,才封住将人界一点点吞没的鬼炎。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谢爻抬起眼,直直的望向沈昱骁。

  沈昱骁微微蹙眉:“前辈请说。”

  此情此景,和一年前谢爻问沈昱骁借血铸剑, 简直一模一样。

  “我跟你们去。”谢爻笃定道, 不接受讨价还价。

  他不信任沈昱骁宋以尘, 万一他们借调查之由从中作梗嫁祸谢砚, 自己提供血引更脱不了干系;

  如果……万一……真是谢砚所为,定是鬼血作祟,自己也好想办法为他压制, 将此事的影响降到最小。

  总之,侄儿的事,他来扛。

  沈昱骁沉吟片刻:“好。”

  “九爷,今日之事,我们不希望——”

  谢爻抬起眼,截了他的话:“我晓得,不会让阿砚察觉的。”

  沈昱骁担心的,不过是谢砚晓得消息泄露,早先一步将罪证隐藏了。

  “多谢前辈理解。”沈昱骁拱了拱手,似笑非笑。

  双方达成共识后,陆陆续续有灵奴端来饭菜,谢爻却不动筷子,只不停往杯中斟酒,一杯杯咽下,毫不含糊。

  沈昱骁迟疑片刻,出言阻止:“前辈,你这……”

  “无妨,待会我醉倒了,劳烦你送我回去。”此番出来,定瞒不过谢砚,只有把自己灌醉了,回去才能推说出来喝花酒断片儿,不然对方问起用什么搪塞过去……

  “好,晚辈明白了,”沈昱骁琢磨片刻,便回过味儿来:“还是前辈想得周到。”

  半壶天在水下肚,谢爻就什么都记不得了,醒来时,躺在温暖的衾被里,帷帐半掩,月光清明。

  清浅的呼吸声在月色中徘徊。

  “砚儿,什么时辰了?”谢爻半眯着眼,迎上对方暗流汹涌的视线。

  他已换了身洁净的衣物,身子估计也被擦过了,一点儿酒味都没有,脂粉淡淡的香气却经久不散弥漫鼻间,那是谢爻交代沈昱骁他们故意弄上的,佯做喝花酒的模样。

  “已过了子时,”谢砚淡淡道,面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却让人不寒而栗:“九叔若想喝天在水,可以找侄儿。”

  棕茶色的眸子因刚睡醒,水光涟涟的,谢爻莞尔:“沈公子先前说了好几次都没去成,这次我再推脱,就太摆架子了。”

  他自觉这个理由十分妥当,挑不出毛病。

  “侄儿不在,九叔不要喝这么多。”淡淡的语气里似有微不可察的责备之意。

  “嗯,一时欢喜,喝多了,是沈公子送我回来的罢?”

  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对。”

  “给他添麻烦了,明日我得送——”

  谢砚轻声慢语道:“九叔放心,侄儿已将谢礼送去。”

  怔愣片刻,谢爻微微一笑:“还是砚儿想得周到。”

  “九叔睡好了?”

  “嗯……”谢爻不明所以地点头应了。

  “那——”如此说着,谢砚托住他的背脊和脚弯,轻轻巧巧将九叔打横抱起:“去沐浴罢。”

  “诶?我不是洗过了?”谢爻在谢砚怀里挣扎了番,却被对方捁得紧紧的,全然动弹不得。

  谢砚不答,冷着脸径自走到忘归泉畔,才将九叔放下:“九叔,我为你宽衣。”

  “……”谢爻被他剥了衣袍抱入温泉水中,也懒得挣扎了,叹口气无奈道:“砚儿,你可知如今这般,是耍流氓。”

  狭眸闪过一丝疑惑:“耍流氓?何意。”

  “说你不正经,”谢爻哭笑不得,身体浸入温热的水中,舒服得眯起眼睛:“为什么非要我沐浴?”

  “因为侄儿,不正经。”谢砚冷着脸,一本正经道。

  谢爻怔了怔,旋即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难得你与九叔说笑。”

  狭眸微垂,四目相对,黛蓝的眸子温柔得似能滴出水来:“九叔欢喜?”

  谢爻被瞧得一时恍惚,连呼吸都忘了,只觉一颗心在腔子里砰砰砰直跳,只愣愣嗯了声……

  薄薄的嘴唇微微扬起:“九叔走神了。”

  谢爻难得红了脸,莫名有些窘迫,却也坦荡荡承认:“被你这般盯着,任谁都会失了神。”

  谢砚笑了,这样的禁欲美人笑起来是要人命的,挑逗得太犯规了。

  谢爻忙移开视线,兴许是温泉水太热,面上火烧火燎的,连呼吸都不顺畅了,他交叠着手倚靠在池畔,做出一副闭目养神的姿态,掩饰眼中的暗流汹涌。

  “侄儿还是不想要婶婶。”谢砚掬起水为九叔仔细冲淋头发,慢条斯理的,和九叔拜天地的人,分明是他。

  谢爻沉吟许久,半是开玩笑道:“那你想要什么?”

  “要九叔——”顿了顿,狭长的眸子有危险的火焰跳动,片刻又敛得干干净净:“要九叔和从前一样。”

  “傻孩子,那不是一样的么。”谢爻失笑,被对方力道恰到好处的揉捏头皮肩颈,他舒服得连声音都渗了一丝倦意。

  谢砚抿了抿唇,不言语,谢爻继续懒洋洋玩笑道:“也不晓得,此番喝醉,我发酒疯没有。”

  “九叔是被人咬了。”

  “嗯?”谢爻有些犯困,只迷迷糊糊的应道,显然没走心。

  “没事,九叔睡罢,剩下的交给侄儿。”

  翌日,谢爻发现自己的锁骨处多了枚浅淡的小红点儿,很疑惑,这长乐宫大冬天的,怎么也有蚊子了。

  ……

  两日后,南境信灵来访,说自从谢爻前往东域后,无冬城一片太平,再无发生过任何怪事,许多准备搬离的百姓又都留下了,谢爻方才松了口气,虽不晓得谢砚用意,却也肯定了自己在他心中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又两日,长乐使同宋三公子奉命护送北境金家大公子回牧白山,路途来回至少需要七日。

  临行前夜谢砚问九叔要不要同行,谢爻推说自己忙于研究压制鬼血的术法,给拒了,谢砚倒没说什么,只淡淡说了句他会早些赶回来,便安安静静捱在九叔身侧睡了。

  一宿无言,翌日天未亮,谢砚便轻手轻脚的爬了起来,嘴唇不经意擦过谢爻搁在枕边的手,清淡若水,似梦非梦。

  谢砚一走,沈昱骁便日日光明正大来找谢爻,长乐宫耳目众多,自然将此事看在眼里,见他每日只是喝酒聊天,渐渐也不放在心上,只当沈昱骁和谢九爷关系好,暗暗报与一路向北的长乐使。

  “沈公子,我是没料到,你与宋二公子关系这般近。”谢爻端起茶壶,澄澈清亮的一汪儿便落在白瓷杯里。

  他很清楚,原书中因沈昱骁娶了宋以洛,姐控宋以尘有多厌恶这个姐夫……

  沈昱骁端起茶杯,噙了一口茶道:“还多亏那日那块鲛玉,不争不相识。”

  “宋二公子他,倒是与别的宋家人不同。”谢爻口中的不同,自然指的是他没被谢砚的万人迷光环折服,面上表现得随波逐流且处处得罪人,怕是故意转移谢砚的注意力,姐控果然是百毒不侵的设定。

  沈昱骁不置可否,沉吟片刻道:“其实对阿砚,我还是愿意信任的,只是担心他误入歧途……”

  谢爻意味不明的莞尔:“我晓得。”

  他自然晓得,沈小公子自始至终都说信任着谢砚,临了临了还不是用对方的神魂换取人界太平。这种做法他不好评论对错,绝对的正义是没人会质疑的,但……

  连身边最重要的人都守护不了,谈什么普渡众生?

  抱持着这样单纯且傻气的观点,谢爻觉得自己若非有不死之身,在弱r_ou_强食的修真界怕是活不过三章。

  “所以,何时邀宋二公子一道儿叙叙话?”谢爻抬起眼,直直的望向沈昱骁。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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