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心叵测【完结】(7)

2019-06-10  作者|标签:

叶锦然不置可否地接了一句:是吗。抬眼看看还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的谢长戈,叹道:其实你喜欢过别人,会被相似的面孔吸引,也属人之常情。我看得出,你同我在一起时,从来都是真心待我,绝不是看着我、心里却想着旁人。

谢长戈一把握住他手腕,拧着眉,不由抬高了声音:这话又是从何说起?!我知道你说的是楚青的事,但他只是我的朋友,仅此而已!

叶锦然反问道:那为何你从未跟我提过有这么一位朋友?

谢长戈一时语塞,连说了几声我、我,却怎么也接不上下文。

叶锦然不紧不慢地提起茶壶,给自己斟了杯茶水,隔热杯口冒出的袅袅的热气,幽幽道:长戈,若非心里有鬼,以你性子,恐怕第一次见面就会跟我说,你有位朋友和我生得极像,这世上的缘分真是妙不可言。但你从来没有提起过。在我看来,你似乎很不想让我知道你有这样一位朋友。

谢长戈本能地避开他的注视,心思转了几转,艰难说道:这两天我都在想,要怎么跟你解释这件事。

你大可以实话实说。

谢长戈吞了吞口水,勉强笑了笑,说:你大概也猜到了,楚青他对我有过好感。我们是多年的朋友,我对他没有那种意思。你们相貌稍有相似,我自然赧于向你说起。

叶锦然也不说话,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直看得谢长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才慢慢问:就这样?

谢长戈忖着他有结束这一话题的意思了,大大松了口气,忙不迭地道:还能有什么?阿锦,我喜爱你样貌不假,却绝非是因为你与什么人相似才喜欢。在我看来,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及得上你。

叶锦然终于笑了笑,不甚认真地斥了一句:花言巧语。给自己的杯中也斟满酒,与谢长戈对饮了一杯。

天色已晚,也该回客栈去了,他打量了谢长戈一会,笑容渐渐变得意味深长,然后我们再好好谈谈你瞒着我的事。

谢长戈咳了一声,脸微微发红,向叶锦然贴近了一点,低声道:阿锦,以前你说过不管我有哪里不好,只要亲一亲你,你就什么都不和我计较了。这个不是骗我的吧?

叶锦然哼笑着低低说了一句:狡猾。手掌按上谢长戈后脑,与他嘴唇相贴,舌尖深深刺入他的口腔。吻过之后才贴着他耳朵,一边轻咬一边喃喃道:当然是骗你的,我怎么会觉得你有哪里不好。

第17章

谢长戈浑身酥软,忽地又被顶撞到脆弱之处,后泬一阵紧缩,腰身不由自主地向前挺了两下,性器抖了抖,顶端却只可怜兮兮地渗出一点清液。他难耐地呻吟着,扭头向后面求道:阿锦,别别做了,我射不出来

握在他腰上的手向腿间伸过来,握住半软不硬的肉物揉了几下,谢长戈顿时又是一阵痉挛,呻吟声也大了几分。叶锦然见状,从他身体里抽出自己,把他翻过来面对面躺着,咬住他下唇吮吻片刻,哼笑道:又欠我一次。

谢长戈喘了一会,在他肩上蹭去眼角沁出的液体,把刚折腾了自己半夜的凶器握在手心里,替他上下套弄。

叶锦然感觉到他手上乏力,有些不忍,伸手擦去他额头上的汗水,问:很累?

谢长戈有气无力地摇摇头,偏还笑了一下,不正经地回道:爽得使不上力气。

室内灯火还燃着,叶锦然看着他潮红的脸,刚有些消退的欲望立刻卷土重来,忍不住一下下向他手心里狠撞。低头看见他两腿之间还没软下去的欲根,又怜又爱地拿手拨了两下,问:帮你含含?

谢长戈今天被他弄了数次,身上异常敏感,一碰就颤抖着蜷起身子。嘴上却很有精神地与他玩笑:哪有主人帮男宠做这事的?

叶锦然身体滑到下面,摸着他腿根,哂道:原来你还记得你是我的男宠。我给你做这事的时候还少吗?舌尖在半硬的柱身上快速舔了一个来回,如愿听到谢长戈饱含情欲的呻吟,这才稍稍满意,吻着湿润的顶端说:让我为你吃醋,为你忧心,这也是男宠该做的事?

谢长戈被刺激得神魂颠倒,腿间阵阵热意和酥痒逼得他快要疯了,双手胡乱扯着叶锦然的头发,哀求道:我知错了,饶了我吧。

还敢再离开我吗?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叶锦然含住他,悉心用舌头侍候了一会,没用什么花样就让谢长戈把最后一点欲望尽数交代出来。之前发泄过太多次,连那味道也不甚浓了。谢长戈也想爬下去帮他用嘴做一回,被他按在胸前,一动不能动弹:快睡,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谢长戈还想问问是什么地方,可惜叶锦然已挥手灭了烛火。他最后只感觉叶锦然在他两条大腿之间蹭了一会,接着腿上一湿,脖颈被人亲昵地揉弄几下。谢长戈哼哼两声,回抱住那人,意识渐渐沉入深渊。

第二日一整天,他都跟着叶锦然在街市上吃酒闲逛。此时热闹更胜昨日,路上游人酒客摩肩擦踵,名气稍显的酒馆更是早早地就座无虚席,门外还等着不少慕名而来的客人。

傍晚时分,两人用过晚饭,叶锦然才说:我们去城南。

那地方并不远,不过因为多民居而少商铺,显得比别处僻静些。一路走过来,开始时处处人声鼎沸,慢慢地游人渐少,喧嚣也落在身后。叶锦然带着谢长戈七拐八拐,终于在一口古井旁站定。

知道为什么和你来熙城吗?他低头向黝黑的井口里看去,问身后的谢长戈道。

谢长戈心里大致也猜得到,听他问便说:莫不是为了这井的典故?

相传前朝时熙城曾有一对夫妻,因事分开了。光阴过去,丈夫思念故人,意欲与妻子和好,依旧同她共度余生。妻子不肯答应,反问他:破镜难道还能重圆吗?即便能够,难道不会留下裂痕吗?丈夫便在家门前挖了这口井,把妻子带过来看。他指着井说:这井里的水,一低头便可映出人影,像不像一面镜子?即使扔些碎石瓦砾下去,水面起了波痕,终究也会恢复平静,不留一丝痕迹。这不正是破镜重圆吗?

叶锦然抚摸着井壁,微微笑了笑:你也听过那个故事?有一点关系,就算是吧。他牵过谢长戈的手,徐徐说道:当年我在这里游玩,听人讲了这破镜重圆的故事,问起结局,说故事的人也知之不详,只说那对夫妻大约最终是和好了吧。我说那可未必,那妻子本已拒绝了他,难道挖一口井、说几句话就会有用?

谢长戈心头发苦,摸摸鼻子,没有接话。

叶锦然见他这样,不由摇头笑了,索性把他拉进怀里抱着,在他耳边道:你以为我是借这个故事讽刺你?长戈,这些天我气也气过了,骂也骂过了,大老远的跑来旧事重提,有这个必要吗?

谢长戈不敢看他,垂头低声道:你怪我,也是应该的。

叶锦然勾起他的下巴与他对视,看着他眼神躲闪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掐着他脸颊上的肉,郁闷道:我当然怪你,我简直想不通,你这榆木脑袋为何到现在都没提出要和我和好。

谢长戈一怔:什么?

那故事里的男人起码还挖了口井。你呢?每次我提到三年前的事,你要么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不说话、要么只会反复说你错了。你至少也可以说句我再不离开你了,我们好好过下去。难道你不想和我像从前那样相处吗?

谢长戈闭上眼,嗫嚅道:不是你要我做你的男宠吗还说不会原谅我了

这个时候,你倒是知道听我的话了。

谢长戈把头枕在他肩上,胸臆中热流翻涌,分明有许多话想说予他听,勉强动了动嘴唇,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叶锦然抚摸着他的脊背,轻声说:即使你不肯告诉我,我心里也隐约明白,三年前你必是有不得已的理由。你偷跑出去那天我本没想发那么大的脾气,不知怎的,只是想到你要离开,便控制不住自己,狂性大发,说了很多违心的话,也伤了你的心。长戈,你别恨我。

那天叶锦然大失常态,谢长戈便猜测是失心蛊发作,又怎会怪他。今日听到他这番话,谢长戈心里震颤不止,既为他的话动容,又担心他身体,忙抱紧了他说:我怎会恨你?!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叶锦然轻骂道:傻子。什么都说是你的错。之前旁若无人的亲昵早已引来路人侧目,他却顾也不顾,轻轻在情人唇上碰了一碰。谢长戈却不满于一触即离的亲吻,火热的嘴唇压着叶锦然的唇不放,舌尖纠缠上来,不肯与他分开。

是我愚蠢,竟没想到你还肯给我这个机会。阿锦,我无时无刻不盼着能再与你携手同行,玩赏世上美景,尝遍人间百味。此生亦别无他求。

叶锦然五指扣入他指缝间紧紧握住,那从今以后,我只当从来没和你分开过,好不好?我这些日子待你不好,让你吃了不少苦头,长戈,你也原谅我这回,好吗?

谢长戈从未怪他,又何谈原谅。叶锦然摇头止住谢长戈的道歉之语,牵着他沿着来路往回走,忽而偏过头一笑,对身边的人说道:明日我们动身回枕秀山庄去。我们两个人好好过日子。

第18章

谢长戈收拾好东西出了客栈门,叶锦然已牵着两匹马在外面等着他了。不过不止他一个,身边还站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叶锦然微微弯下腰,拍拍小男孩的头,两人不知道正说什么。

谢长戈心头一阵惊悸,三两步奔过去,一把拉过叶锦然,冲那小男孩吼道:走开!

那孩子被他喊得一愣,接着扁扁嘴,大哭着跑走了。

谢长戈自知失态,见叶锦然讶然看着他,只得讪讪避开注视,嗫嚅着说:我不喜欢小孩子。

叶锦然欲言又止,好在没有立刻追问,反而开了个玩笑:我知道,我们又生不出来。

谢长戈僵硬地跟着笑了两声。

叶锦然揽住他肩,另一只手牵着马,拥着他向前走,调笑道:好了,你不喜欢,我们就不养。我这辈子只疼你一个人。

快出城时,叶锦然忽然脚步一停,身体也跟着紧绷了一下。

谢长戈看在眼里,忙去探他脉息,紧张道:怎么了,身上不舒服?

没事,叶锦然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安抚道,大概是到了春夏之交,这几日偶尔心口发闷,不碍事的。

谢长戈眉关紧锁,用这些日子从未有过的严肃语气说道:锦然,你不舒服,应该和我说。

叶锦然诧异地笑了笑,问他:今天这是怎么了,从刚才起就古里古怪的。又凑到他耳边调笑道:是不是昨晚好心放过了你,你休息够了,如今又觉得不满足了?

谢长戈瞪着他,躲开三步远,叫道:没有,绝对没有!见叶锦然在后面看着他笑,一双眼里半是调弄半是怜爱,不由动情道:阿锦,我们快点回家去!

许老头看到自家徒弟和徒弟媳妇携手回来时,一时间生出了许多感慨,竟想起徒弟第一次带媳妇上门的情形来。

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时叶锦然还有些青涩稚嫩,把谢长戈从身后让出来,紧张兮兮地同他介绍:师父,这是谢长戈,您可能听说过他。

听过听过,绵州的小谢嘛,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作为,不错不错,然然你交到这样的朋友也是幸事,平日里要多向人家请教。

叶锦然眼睛明亮,带着些骄傲的神采,悄然握住谢长戈的手,咬了咬下唇,说:长戈是是我恋慕之人。

好,好,好孩子,许老头捻着胡须,乐呵呵地点点头,忽然意识到叶锦然刚才说了什么话,笑容一下子崩裂了,等等,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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