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被捕了!(GL) 作者:半步猜(四)【完结】(42)

2019-01-26  作者|标签:半步猜(四) 不伦之恋 虐恋情深 强取豪夺

  “什么样……的石头?”沈嘉盛猜想,那绝对不是石头,肯定是宝石。

  “红色的石头,很沉。”言战看向他们三个,认真的整了一下衣领,说“我对皇陵禁区不感兴趣,我们来继续刚才的话题。”

  “红翡翠?”连如白猜道。

  言战挑了挑眉,摇了摇头。

  “红貔貅?”程源猜道,他立即再次改口道:“红珍珠?”

  言战笑着摇摇头,一副你们猜死也猜不中的表情。

  “红玉?”沈嘉盛猜道,“红宝石?”

  言战仍是笑着摇摇头。

  连如白、程源和沈嘉盛目目相觑,他们又把目光都投向言赋,“言董?看你的了?”

  “……”言赋看向言战嘴角上扬的笑意,“嗯……血钻?”

  言战笑着睁大眼睛,她骄傲的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你们都睡了,晚安。

☆、离鹰 一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一直以来支持神经步的读者们,拥抱你们。

  您现在已再次乘上言战号,我们将在航行若干天后抵达梦之彼岸双城港,请尽情享受本次旅程,如在航行中遇到任何问题,请自行在文下盖楼解决。我是你们依然健在的船长半步猜。

  有多大?

  几朵盛开的深红牡丹那么大。

  有多沉?

  一块皇陵禁区的玄黑大理石那么沉。

  有多好看?

  比衣衫尽褪的未央少女要好看。

  有多值钱?

  和这皇陵区一样,是无价的,金钱无法衡量它。

  有多迷人?

  像是夏天从海湾尽头吹来的一片姹紫嫣红的云霞。

  听见言战这么说,连如白、沈嘉盛、程源和言赋都陷入了各自的想象中,言战形容的这一块血钻,到底会有多美?

  “你们问好了吗?”言战缓慢眨了一下眼睛,她向后仰靠着,“中央能把这块墓地用来安葬云老爷子是在情理之中,但在我的意料之外。程源,你和小赋路上撞坏了人家的车牌,人家立马就把这块墓地给了云老爷子。”

  程源无奈的点了点头,“那位突然造访本城,大约就是为了这块墓地的事情了。……言总,这是不是能表示,云家很受下一届领导人的青睐,这就算钦点了。”

  “我想、是的。”言战望向车窗外依旧岿然不动的车流,她缓慢的抽出了一支雪茄,“哒哒”她将雪茄头轻轻的在雪茄盒上敲了两下后,正准备缓慢的放到唇边,言赋就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鹿形的打火机,“不,谢谢。”言战的食指和中指并拢起来盖住了打火机喷出火焰的豁口,言赋皱眉,关于遗嘱的事情,是时候和言战说一声了,这些天言战连睡满一个小时的精神头都没有,来参加葬礼这一路上,言战比平日要放松一些,他正欲开口,前后左右的车都打开了车窗,大家议论纷纷的说:“下雪了,下雪了,好大的雪。”

  言战看向车窗外,眸眼一抬,仿佛那些菱形花瓣般的雪花都悄然落入了她的干涸的眼底,她捏着雪茄,眉头舒然一紧,似是在雀跃什么?连如白一察觉就连忙按住言战的肩膀,刚才一直对插手远洋运输行业兴趣缺缺的他笑着说:“我们可以继续聊远洋运输。”

  “不。”言战微微站起来,她佝着身子,“我要下车去。”

  “今天受邀的知名媒体都是从京城赶过来的,从这里到云宅,全是镜头。您知道,这些无法估计到底有多少个的镜头是专门特地为您摆上的。”程源开口道,言战的手扣在车门边,沈嘉盛嘘了一口热气,“Please,别下车,别在这里制造混乱,我们是要去葬礼,如果只是去一个成功人士的表彰大会,我愿意为您保驾护航,让您想在哪儿曝光就在哪儿曝光。”

  沈嘉盛的语气颇为玩味俏皮,言战笑道:“这几天除了上厕所,你们一秒不离得陪在我身边。我深受其害。作为一名拥有合法自由身的女士,我必须控诉你们对我的潜意识监控。”

  三人对视,程源立刻欠身以玩笑的口吻道:“言总,您千万别这么说,我的女儿已经开始认为我和您之间除了上司与下属的坚贞情谊之外,还有其他方面深厚的友谊。她颇为期待呢。”

  沈嘉盛和连如白无奈的又对视一笑,程源的女儿总是成为他们这几个老男人的救场的借口。他们都晓得言战最近小至公司内活动范围,大到出差国家的最终选定,都是在小贾的刻意安排和他们的诚挚提醒下规划出来的。适逢年底,有不少年底言战乐意出席的晚宴、午宴、早宴等上流聚会全都清出了需要尽量避讳媒体的行程单,没有参与行程规划的陈祁东指着沈嘉盛、连如白、程源和小贾说,你们这样限定曝光言战,不仅媒体们会被你们逼疯,言总也一样。是啊,连格外小心的行程单,言战恐怕早就觉得不自在,现在才说出口来,他们三人已经是预料之中,作为御用军团,只有陈祁东不坐在这辆车上,能为言战保驾护航的,就是他们三人了。

  “坐在这儿。你们都别动。”言战已经微微拉开车门,渗进来的寒雪气息让言赋从背后打了个冷颤,言赋拽住言战的胳膊,“姑,你要去找顾双城吗?”

  言战点点头,从言赋手里拿过那个鹿形的打火机,“借我用用。”

  “嗑嗒”——“嗑嗒”——“嗑嗒”——言战下车了,沈嘉盛下车了,连如白下车了,程源也下车了,除了程源个头稍逊,沈嘉盛和连如白一米八的身高一踏上雪地,就引来了隔壁车辆的注视,小贾最先下车,他撑着一把丹顶鹤般的黑伞,快步的跟在言战身后。

  一辆车上同时下来了这么多人,想不引来侧目都难,不过这当口下车留影的人也确实多,倒是没招来过多的议论。

  一时间,车上只剩下言赋和司机,言赋侧过头,看向后视镜里愈行愈远的言战,眸子暗了暗,这背过他向着顾双城走去的情景微微令他疼痛,司机向后看一眼,只看到言赋的眼睛像是被什么灼伤了,泛着冷意的泪光,他立刻回头问道:“言董,您怎么了?昨夜您又熬夜了?”

  “没事。”言赋弯下腰,缓慢的抚了一下言战刚才坐过的地方……还是温热的。

  “嗑嗒”一声,陈祁东坐进来,他笑着看向言赋,“言董,我来陪着您。”

  言赋立刻收回手,他下意识的把左手背过去,陈祁东笑着问:“您的手怎么了?”

  言赋摇摇头,指尖的温热让他忽然说不出话来,他只不过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他手上那一点来自言战的温热。

  陈祁东没有多问,他拿起手机,说:“我在言董车里了,已经调三分之一的保镖跟过去了,如白,华尔街的人你认识,别让那帮毒舌靠近言总。言董这边交给我就可以了。”

  “好。”手机那头连如白的声音很平静,也没有多余的喧哗,看来言战走在风雪里没造成什么骚乱。言赋安心下来,还在堵车,所有车辆像是凝滞在一滩白色的死水中,他拿出手机,敲给智囊团一个消息。

  【二叔公那头还是没有动静吗?】

  来赴云老爷子葬礼的言氏家族,照例还是分成两拨,二叔公和言齐一早就出发了,这会儿恐怕被堵在了最前面,言赋和言战出发的稍晚。

  【二叔公没什么动静,言齐坐在车里接了三个电话。】

  【什么电话?】

  【截不下来。靠近云宅的地方有干扰。】

  言赋皱皱眉,找遍了都没影儿的遗嘱,到底还是和二叔公、言齐脱不了干系,三叔公的死因是摆明了的,从头找到尾都没有,最终言赋只能把注意力矛头指在言齐身上。他合上眼睛,半张脸就这么印在车窗玻璃上,落在某处白哗哗的监控屏幕上,这半张脸与他的父亲言忱是何其相似!

  ——“是这辆车!”这是一间不大不小的暗房,墙上却镶了六个监控液晶屏幕,且都从各个角度正对着在小憩的言赋,房间内有五个人,他们面色冷峻而兴奋,“终于抓住他了。”

  “可怜的小言董好像落单了。车内只有陈祁东。”

  “C组的人注意,目标浮出水面。”

  “言战去哪里了?”

  ——食指轻扣着鹿形打火机,言战咬着没有点燃的雪茄,一步两步三四步的行走在徐徐而落的鹅毛大雪中,雪愈大,伸出车窗的脑袋就愈少,随行的保镖们步伐也闲散下来,至于护驾的连如白、沈嘉盛和程源三人,就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装作是在赏雪。

  小贾的伞撑得高高的,言战一抬头,黑伞遮住了天幕,她推开伞,天空灰蒙蒙之中透着一股暗红的血色,在云深处飘若游龙的翻腾着。

  她皱皱眉。

  小贾的手顺着顾双城车的方向一指,言战立即拿过黑伞,“我自己过去。”

  “言总。这可不行。我得为您撑伞。”小贾上下打量了一番,裹在白色风衣里的言战比去年冬天单薄多了,风吹起来,立起来的领子如同栀子花的花瓣,一片莹润的凝白严严实实的遮住了她下半张脸,帽檐低垂,眼神看得不真切,上半张脸也遮住了。

  “听着。”言战走到小贾跟前,“没有你们的跟随,就没有人能认出来我是言战。我的光环并不来源于我自己,而是来源于你们,所以,请你,和那边那三个,高抬贵手,在今天摘下我的光环吧。”

  小贾认为言战在说不吉利的话,他顺着言战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连如白、沈嘉盛和程源都已经停下脚步望向这里,三人目光紧逼着小贾,意在让他必须跟在言战身后!

  言战缓缓地抬起头来,与小贾矛盾的目光交织在一起,“我今天想和我爱的人,一起拜祭我最尊敬的人,请贾秘书往开一面。”

  即便言战向来尊重下属,也鲜少如此说话。小贾缓慢而坚定点了一下头。他后退了一步,朝附近的保镖打了个返回手势,连如白等三人已经气得打落牙齿和血吞,言战看了他们一眼,程源开口道:“算了,还是祁东说得对,云老爷子是言总从小到大的偶像,意义毕竟太过重大,我们都拘着她多少天了,当作放她一天假。”

  “我只是不想她出乱子,我知道她很难过。”沈嘉盛到底是不放心的,他走过去,站到言战身边,小声提醒道:“无论哪家媒体问你,你都不能回应一个字。纵使他们的言辞有多肮脏可鄙,你都只能当作是疯犬乱吠。我们都在用我们的方式保护你,但你的心,只有你自己能保护。”

  言战看向沈嘉盛,她点了一下头,“我容得下,你们安心。”

  言战向这边走过来的时候,顾双城正在和陆子曰拉扯那一串血钻项链。

  陆子曰:果果说了,你还是把它埋进皇陵禁区吧。

  顾双城:我要留着它。自己戴。

  到底埋不埋成了两人争执的焦点所在,一串好好的血钻项链被拽得七弯八扭,陆子曰扯得手指疼,刚一松手,顾双城就拽了过去,“咚咚”清脆的敲窗声乍然响起!顾双城细长的眼睛撂过去一个滚开的眼神,还以为是嗡嗡响的记者,不好,正眼一瞧是言战!

  陆子曰来不及遮掩,手一滑,这条血钻项链就狡猾而急促的钻进了顾双城的长筒黑色军靴里。

  卡在靴子里的血钻让陆子曰忍不住闷笑,他侧过头去,顾双城动也没动的看向车窗外,咬着雪茄的言战低下头来,几缕乌发搭在眼角,她做足了浪□郎的坏模样,冲坐在里头顾双城,笑了又笑。

  【开—门】言战无声开口道。

  顾双城不适的动了一下黑色军靴,她眉头一抬,故作为难的按下车窗,她趴在车窗口,娇嗔的说:“难得啊。言总不要陪着你的御用军团,肯来我这里小坐片刻?我真该感谢这里堵得这么厉害啊。”瞧言战的脸色,顾双城不确定言赋有没有和言战提起那个消失了的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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