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谋士 作者:放鸽子(下)【完结】(31)

2019-01-26  作者|标签:放鸽子

  他要是走,又怎会单枪匹马地就进三方割据的青州?要是带些兵马去,不就削弱了袁绍能指挥动的力量?

  袁绍心里一动,不着痕迹地看向曹操。

  曹操并无半点犹疑,斩钉截铁道:“操断无此心,还请元皓慎言!操亦知兵力吃紧,此回正是为说服公孙伯圭出兵,才不得不亲去一趟,怎会本末倒置,反将此地兵马抽调了去?只需一千,就已绰绰有余。”

  这下就将袁绍那点刚升起的顾虑给打消了。

  田丰却不是好糊弄的,接连发问,曹操倒是有问必答,可曹操的那几个心腹爱将,面上的表情就很是隐忍了。

  袁绍看得分明,干脆宣布散会,明日再议,心忖着将问题解决后再给曹操一个交代,便只将田丰单独留了下来。

  袁绍坐在主座,厌烦地看了杵在面前,一脸桀骜的田丰,冷硬道:“元皓如此处心积虑,欲挑拨绍与孟德,究竟是何居心?”

  田丰一片赤胆忠肝,却换来这诛心之言,虽感失望无比,也还是无所畏惧地反驳道:“为人臣子,自当在其位而谋其政,曹操身怀狼子野心,主公未能看出,丰怎能不提醒一二?!”

  “好,好,好。”袁绍怒极反笑:“瞧不上文丑武艺,认为他此去必是以卵击石,枉送性命的,是你;反对孟德所提,向公孙伯圭索要刘关张三人来与其对抗,甚至因此认定他别有居心的,也是你。对你口中那两全其美的妙计,绍洗耳恭听,愿闻其详!”

  田丰坦然道:“两全其美的上策尚未想出,可放曹操入那青州,才真真是纵虎归山,届时悔之晚矣。”

  袁绍不屑地嗤笑一声。

  田丰不管不顾,继续道:“曹操此次随主公出征,本就未尽全力,而是留了万余人马,定是存了势有不妙,就另起兵端之心……”

  袁绍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虽与伯圭暂为同盟,仍有并州贼子窥伺,猛将精兵已然出尽,后方空虚,若无孟德相佐,如何守得稳固?”

  田丰一口咬定:“这更证明曹操此人图谋不小!吕布如今初下兖州,局势未稳,众心未服,方无多余精力北上,现被动迎战,也是以赶退为主,而无趁机犯冀疆土的意图。而曹操此人,胸怀大志,又颇有英略,怎会长久甘于屈居人下?留驻冀州的守军,便是他待主公战果不利,所留的一条阴险退路;现自请去青州,彰显的则是他的自立门户之心。”

  “大公子(袁谭)刚奉主公之命,前去青州平原就任刺史,根本毫无根基可言;公孙瓒所委之刺田楷,庸庸碌碌,是无能之辈;孔融文人,夸夸其谈,迂腐忠汉,行兵打仗上比田楷还不如,完全是废人一个,连黄巾旧部都能欺到他头上,将他围困城中,三月不得出。光凭这三势,又有谁敌得过身经百战,攻无不克的曹操?”

  “他这一去,便可借口公孙瓒难以说服,顺理成章地逗留在青州境内,待到主公与吕布交战陷入焦灼,进可趁吕布无暇东顾之机,窃取青州,重得一方立足之地;退亦夺冀州,作反客为主,鸠占鹊巢一事。”

  要是让郭嘉跟燕清听到这话,定要夸赞几句,感叹英雄所见略同,顺便表达一番对他丝毫不惧枷锁加深,非跟主公勇怼正面的欣赏之意。

  然而田丰拥有的,却并不是一个能虚心纳谏,善用人才的主公。

  他顿了一顿,丝毫不照顾袁绍变幻莫测的阴沉面色,慷慨激昂地开始了长篇大论:“吕布之威猛,天下无双,无人可敌。那他前来叫阵搦战时,置之不理,闭门不出即可,何必大费周章,去借来外人,只为挫其锐气?”

  “若刘关张那三兄弟,不是吕布对手,扫的却是主公的颜面,而非这名不经传的三人;要是略胜一筹,成就的也是他们的荣誉,便宜的是寸力未出的公孙瓒,于主公又有何益处?”

  “于斗将中取胜,或可提升士气,可吕布的最大依仗,非是他一人之勇,而是兵盛粮广,以三州雄厚之力,可源源不断地提供援助……”

  “慢着。”袁绍冷不丁地发问:“你再说说,孟德特意留那近万人马驻守邺城,是为何故?”

  田丰毫不迟疑道:“倘若主公不敌吕布,不幸兵败而归,凭那些个斗志全无的残兵败将,如何敌得过曹操事先保留的精兵锐卒?两军交锋,怕是不比撵犬容易,届时冀州就得再度易主了!”

  袁绍脸色转厉,冷漠斥道:“好个满口胡言,挑拨离间的田元皓!若我听信你那一面之词,无端猜忌孟德,苛待于他,世间将如何看待绍,又还有哪些士子敢来投奔?”

  “事有宜为,忌为与必为之别。猛虎一朝落魄,因寄人篱下,方不得不收起利爪尖牙,岂能就此将其视作无害幼鹿?倘有疏虞,后果不堪设想。”田丰一针见血道:“哪怕于声誉略有妨碍,也远不及主公当日自上官韩馥手中逼取冀州要来得厉害!”

  被踩到痛脚,恼羞成怒的袁绍,反应也很是干脆利落——将说话太过难听的田丰再度关回囚车去了。

  却说燕清听闻此事后,既对这俩势如水火的主臣感到好笑,又对史上田丰的错侍庸主,葬送性命而感到悲悯。

  在掳走沮授后,燕清得知袁绍因此释放了田丰,再次启用这实为营中最忠诚靠谱的谋臣时,还曾有过顾虑。

  结果现在看来,尽管历史的轨迹产生了极大的变动,田丰那刚直犯上的性格一天不改,他跟袁绍的关系就注定恶劣得很。

  “如何?”郭嘉不知燕清跑神,挑眉轻笑道:“接下来便瞧瞧得你青眼的那两人,能否不负众望了。”

  他早就说过,曹操意在青州。

  而袁绍越早露出败迹,曹操就会越早过河拆桥,寻由从此地脱身。

  燕清真真切切地赞道:“奉孝之才,清远不及也。日后势中诸事,还得多劳烦奉孝牵虑了。”

  他已知晓自己的优势与弱点所在,也找准了自己的辅助定位,就不会因此感到失落了。

  郭嘉嘴角一抽,往四周一扫,确认帐中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二人,便压低了声音,慢条斯理地问道:“主公忙甚么去了?”

  燕清不假思索地答道:“不知。”

  又有些好笑道:“你何故做出这鬼祟姿态?”

  郭嘉不可思议道:“竟还有你不知主公行踪的时候?”

  “这也稀奇?”燕清笑了一笑,却是答非所问道:“果真瞒不过奉孝一双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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