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谋士 作者:放鸽子(下)【完结】(163)

2019-01-26  作者|标签:放鸽子

  这状元之位予他,的确称得上名至实归。

  要单纯为避嫌,非得将陆逊名次降低一些,那才叫愚不可及。

  古有甘罗十二拜相,陆逊这成绩,耀眼又不至于扎眼,燕清自是高兴得无以复加,拿着陆逊的答卷翻来覆去,不知看了几次,几乎都要将那几篇文章倒背如流了。

  供人拿去抄录、准备刊印后,燕清就毫不客气地将这五十份答案卷全纳入自己收藏当中了。

  至于那些重诗词歌赋、写华词丽句的,虽有那基础在,不至于落榜,名次却多不算高。然这些人的心气却是最高的,待放榜之日一过,便有吊在尾巴上的几人勃然大怒,不屑一顾,拂袖而去。

  燕清才懒得搭理他们。

  要是天下歌舞升平,国泰民安,重他们倒也无妨,可在这乱世当中,要么民生,要么军事,要么政略……连一门实用点的学问都不肯掌握,也不肯看他人之长,甚至不肯揣摩上头心思,那腰杆挺得再直,话说得再漂亮,也没什么用的。

  写得一手漂亮檄文的,有从袁绍那收来的陈琳就足够了。

  就是法正跟庞统的评分只在伯仲之间,谁先谁后都可以,吕布懒得纠结这些,大笔一挥,就想将庞统安在探花之位上,却被燕清抓住,调转过来。

  对燕清关于‘探花必须是俊美少年郎’的坚持,吕布是完全无法理解的,却还是顺了他意。

  除一些不可避免的不和谐音符外,无论是御马游街,还是琼林赐宴,都进行得极为顺利,可谓皆大欢喜。

  等正式官职批下,这场长达数月、引起极大轰动的士林盛事,也终于圆满落幕了。

  而其中最辛苦的燕清,也获益无穷,各方面都赚得盆满钵满,稳稳地打下科举考试的根基。

  他在高兴之余,却敏锐地注意到,理应最为风光的陆逊,其实不甚痛快。

  他将这个发现与郭嘉分享后,郭嘉懒懒道:“自是跟亮公子有关。”

  燕清恍然大悟:“他是觉得亮公子的名次有些蹊跷罢?”

  郭嘉颔首:“虽对外说是他在落笔后粗心大意,不慎打翻了砚台,叫墨污了卷面,方作废了一整道题的答案,但这套说辞,又怎能让伯言释怀?”

  燕清莞尔道:“如此看来,有关他们交恶一说,倒是言过其实了。”

  从他自己的角度来看,真讨厌一个人,就该盼着对方倒霉,还得伺机落井下石才对。

  岂会当那人落得跟真实水平不符的成绩时,非但不觉痛快,还感到忿忿不平,觉对方未尽全力,留有遗憾呢?

  郭嘉狡猾地笑了一笑:“你若想证实,还不简单?他们不是都将去军中历练,再定职务么?你便动用一下职权,将他们安排在一处,一主一辅,假以时日,就能一清二楚了。”

  “噢?”燕清一针见血道:“你还能趁机看个热闹,是罢?”

  郭嘉潇潇洒洒地摇着扇子,不肯承认:“非也,非也。”

  “如此恐怕不当。”燕清正了正色道:“他们非是不晓事理之人,就算不睦,也只是一时罢了。顺其自然,比似你这般乱去促成要好。”

  郭嘉耸了耸肩:“好罢。”

  燕清还没开口,就听郭嘉又难耐八卦地问道:“那你最近与主公颇为疏远,又是怎么回事?”

  燕清无语地瞥他一眼:“你就闲成这样,连这也关心起来了?”

  郭嘉振振有词:“主公平日根本不怎回自己府上,寻尽由头,非得留宿在你那宅邸,与你秉烛夜话,近来却一反常态,宿在军营里,可不是蹊跷得很?”

  对吕布夜不归宿的缘由,燕清当然一清二楚。

  还不就是怕自己为报私仇,真逼他去翻阅前几场那堆积如山的考卷,才去军营避避风头?

  就算是在其他方面堪称无话不谈的挚友面前,燕清也不想将这点私密事分享,便轻咳一声,叹气道:“这有甚么奇怪的?真说起来,奉孝于这薄幸寡情、喜新厌旧一道,方是佼佼者。遥想当初,你可是从豫州奔至扬州,只为千里寻夫,又为我打理府中里外,出谋划策,无怨无悔。”

  “结果不过几年功夫,就移情别恋,醉于温柔乡中,连我前些时日上你那床榻,想跟你长谈一回,都得遭你嫌弃。”

  又插科打诨几句,总算将这话头别开了。

  燕清问道:“子龙伤势如何?”

  郭嘉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笑盈盈道:“说来有趣。分明是众人有目共睹的沉重伤情,子龙却在第二日就能下床行动,那般生龙活虎,连医者也大叹不可思议。而最广为流传的说法,便是重光于那夜悯其忠义,渡了口仙气给他。”

  燕清面色如常,不理他最后那句调侃:“如此甚好,攻荆一事,可离不得子龙这员大将,他既已痊愈,也可命他整军,速做拔营准备了。”

  郭嘉道:“不等开春?”

  “不是说过了么,”燕清淡笑道:“不想等了。”

  吕布势竟破天荒地于这寒冬腊月中调动兵马,且阵仗不小,当然瞒不过诸侯耳目。

  思及许城中接连发生的两场大事,他们具都以为,是吕布遭益州刘焉的手段彻底激怒,要似当年的曹阿瞒那般,越司隶西伐去了。

  单以州郡实力做对比,单据益州的刘焉,自比吕布要差上许多,可一方长途跋涉、路途遥远,另一方以逸待劳,补给方便,还有川道崎岖,天险环绕,那虎牢关名震天下的恶虎,恐怕得在狂傲下栽个大跟头了。

  刘表也只在最开始经帐中蒯良、韩嵩提醒后,严阵以待了一会,后见吕布气势汹汹,却根本不似冲荆而来,只将剑尖直指益州凉州,就放下戒心,一如既往地举办宴会,款待清谈之客了。

  吕布要真想对他下手,早几个月前,就可将刘备之事栽赃到他头上,一并混入谋反逆臣当中杀了,何必客气放他回荆?

  刘表想透这点后,还发信一封,假意问吕布是否要借道入益。

  燕清痛快地表达了谢意,也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刘表更放下心来,不再管杞人忧天的蒯良二人终日唉声叹气,也不想对上那两张如有大祸临头哀愁面容,见刘琦身体恢复,他又跟被冷落怕了、做出柔情小意姿态的蔡氏重归于好,似蜜里调油,还陪她回族中访亲了一趟。

  益州张松却窥破了吕布的真实图谋,将这告予刘焉知晓。

  刘焉虽将信将疑,却宁愿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唇亡齿寒的道理,他清楚得很:若荆州沦陷,当日功败垂成,与吕布有切齿之仇的益州,不就将面临正面受敌的凶险处境了?

  即刻休书一封,派出数名信使,让刘表务必莫要掉以轻心,严加提防。

  可惜路途遥远,不等信使翻山越岭,抵达荆州,对方就已遭遇不测。

  与爱妻蔡氏访完族亲的刘表,在归途中一次下车进食当中,饭尚未没吃上,就吃了耐心埋伏在丛杂树木当中、真正是恭候多时的马忠的倏然一箭。

  听得铮一声弓弦颤动,那劲道威猛的箭矢在所有侍卫反应过来之前,就无比迅捷地穿透了荆州刺史那虽擅高谈阔论、却脆弱万分的咽喉。

  距他最近、言笑晏晏的蔡氏先被腥红滚热的鲜血溅了满头满脸,接着又被轰然倒下的尸身压得摔在沙土地上,嘶哑地惊叫数声,就彻底晕厥过去了。

  马忠确定这一击得手后,刘表必死无疑,再不管他们兵荒马乱,迅速收好弩箭,沿事先备好的路线逃去。

  待兵士们搜索到他先前藏身的这一带,浩浩荡荡地发起搜捕时,马忠已在飞驰的骏马上写完了复命的信函,吹哨引来飞鸽好将信帛缚上,接着专心赶路了。

  于是在主公遇刺毙命的荆州乱成一片,蔡氏一族趁机将刘琦驱离州治,奉刘琮上位,再给刘表举哀报丧时,就得到了吕布势趁火打劫,大兵压境的噩耗。

  他们吓得六神无主,这会儿终于想到似乎还有些先见之明、只当是未被刘表采纳意见的蒯良了,可蒯良却在刘表身死后就大叹三声,回了蒯家足不出户,这会也闭门拒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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