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里还有张卡片,上面写着:白色玫瑰代表尊敬,三代表我爱你。
白絮扬看着三支包装得很漂亮的玫瑰花,久久叹出一口气。玫瑰花代表的是爱情,平生第一次收到这种东西却是孩子送的,这让
白絮扬更加坚定了要提早送白浅去E国的决心。
男人的大手抚过花朵,是很漂亮的花啊,洁白而纯净,但是……这份爱却注定是不纯洁的。
叩叩……
敲门声响起。
“进来。”白絮扬说。
门被轻轻地推开了,白絮扬抬头看向门边,白浅走了进来。
少年带着羞涩的姿态一步步向他走来,来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意思?”在他开口之前,白絮扬指着花问。
“爸爸,我……你可以给我一次机会……”
白絮扬站了起来,他拿起花扔在一边,转身不看白浅:“这是不可能的,白浅,你还小,你只是太过祟拜我。正好,我有事要告
诉你,等这学期结束后,我会送你去你E国,你爷爷会照顾你,等你学成归国,‘奇衡’便是你的。”
白浅问:“你也会去吗?”
“我不去。”
“为什么?”
白絮扬冷硬着声音回答:“不为什么!”
“那我也不去。”
男人转过身,看着面前的人:“这是我的决定,你必须去。”
白浅咬着唇倔强道:“我说不去就不去。你为什么赶我走?爸爸。”
白絮扬转过身:“这是为你好。”
白浅看着男人决绝的背影,他不想离开他,一刻也不想……
白浅说:“你没这个权利!你这是侵犯别人人生自由权。”
男人丝毫不退让:“到时候你可以看看我到底有没有这个权利!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白浅冲上去抓住他爸爸衣襟,紧紧握在手里,双眼通红地看着眼前的人:“你这人怎么这么冷血!你一点儿也不爱我?那次你明
明说喜欢我的!你明明说了,你明明对我那么好,为什么!爸爸,你爱我吧……我爱你!”
白絮扬冷静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回忆般地道:“爸爸不是冷血,阿浅,这辈子,我只爱一个人,她是你妈妈。而你,是我儿子,
我是你父亲,只能如此。”
白浅放开手里的衣襟,退开一步,摇着头道:“她是谁?我从没见过她,她死了这么多年了!”
白絮扬说:“她是为了替我挡那一枪才死的。”
“可你明明说她是被仇家杀死的。”
“是的,为了替我挡那一枪被仇家杀死的……”
“所以这么多年来,你一直……不结婚。”
白絮扬点头。
“但是……”
白絮扬打断他的话:“白浅,你至少得尊敬她!”
白浅看着他爸爸,一字一字道:“不,不可能。”
白絮扬冷冰冰丢出一句:“由不得你!”
白浅跑出房间,白絮扬立马打电话给程方:“给我跟上,别让他出事。”
因为没有机车白浅便随便在车库里开了辆白絮扬的车出去,一路静静地开着。从小到大,他从没想过那个他要称呼妈妈的女人是
谁,他一直都认为那个人是不存在他与他爸爸之间的。她是谁呢,白浅想去问问,想去了解,因为爸爸提起了她。
车子开进了明山疗养院,明亮的灯光,穿过长廊白浅推开房间的门。
“谁?”看护还是原来的那位阿姨,她正在照顾谢敬,白浅逆光站在门口,好一会儿女人才认出他。
“准备睡了么?”
看护点点头:“嗯,再给老先生洗洗手就好了。”
白浅走过去,看了看谢敬接过看护手里的毛巾:“我来,你去休息,今天我来守夜。”
看护退出病房轻轻地带上门,屋子里静悄悄地,只有老人喉咙里发出轻不可闻的‘喝喝’声。
此时的白宅,白絮扬接到程方的电话:“小少爷在明山医院……”
“嗯,你在那里守着吧……”随后挂掉电话。
白浅轻轻为老人擦着手,低着头很认真的样子,乖巧而听话。
“外公,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老人只能发出‘喝喝’的声音。
“妈妈是什么样的人?”说着手已经擦完了,白浅把水放在一边然后扶着老人躺下。
“外公,你什么时候能好啊?”白浅端了小凳子坐在床边,手里握着老人擦干了的手枕在头下。
“外公,我告诉你一件事啊,我爱上爸爸了……但是,他说他喜欢妈妈,外公,我真得很爱他,你跟妈妈说对不起好不好?”声
音软糯带着鼻音。
“外公,你跟我讲你当兵的故事吧,我很想听啊,好久好久都没听过了,我都快忘了……”
夜,静无声,少年闭上眼睛声音渐低……
躺在床上的老人却睁着眼睛没有睡去,他的眼睛睁得很大,喉咙里的声音比之前急了些……老人嘴唇蠕动,好似发出了声音,那
急急开口的唇形可以看出……只能贴近老人才能听见,他说的是一个名字——小棋。
白浅母亲的名字。
在这深夜里却没人听见,包括趴在床边睡去了的白浅。
38.杀人
手机声音有些突兀地在这寂静的夜里响起,白浅有些迷糊地醒来,伸手摸口袋里的手机。按了通话键接通:“喂?”
对面是张承志急急地声音:“阿浅,你在哪儿?”
白浅揉揉眼睛回答道:“在家里。”抬头看时才发现原来自已在疗养院里。
“怎么了?听你声音很急。”
“阿浅,我现在在车站,要等半个小时才有车,你过来,我……”
“怎么了?我就过来,你等等。”白浅挂掉电话起身披了外套便冲出了门去,临走又去隔间屋里把看护叫醒才离开。
来时时间还早,路上还有很多车,这时夜深人静,路上已经不见车辆了。张承志的声音发着抖,白浅接了电话没有再问什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