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三国当谋士 作者:放鸽子(上)【完结】(149)

2019-01-26  作者|标签:放鸽子(上)

  燕清打好了算盘,浑然不知吕布已将他刚刚那一套微妙的小动作尽收眼底,顿时微眯着眼,胸腔如有一锅被滚油翻涌不断。

  要寻暂住处时,第一个考虑到郭嘉也就罢了,将他唤来后,居然还要当着他的面跟对方眉来眼去?

  若不是燕清凑巧挪开了目光,思索起旁的来,他恐怕就要见着才夸没多久的吕布,那高深莫测的架势崩盘的惨剧了。

  在静候他人赶来的时候,诸谋臣倒称得上各司其职,偏偏最为得空的吕布揪准了燕清看个不停。

  在这杀名赫赫的第一猛将紧迫盯人的情况下,还能镇定自思的人怕是只用一只手数都绰绰有余,燕清虽在其列,也被盯得颇不自在,不由得抿唇一笑,问:“主公可有事相询?”

  吕布目无波澜,懒洋洋地道:“无事便不能多看先生几眼了?”

  郭嘉毫不理会,徐庶却多少捕捉到不善的气息,不禁抬头看了犹如对峙的这对主臣一眼。

  燕清微微一笑,从容应对道:“主公愿无事看清一眼,恰证明清姿容尚能入眼,只有求之不得的份,如何会不情愿?”

  吕布不屑地嗤笑一声,却是默默地将逼人灼热的视线移开了。

  只要他还端得住这身宵小不欺的气场,燕清就不担心他会在郭嘉跟前落下甚么坏印象,安然翻阅手中案卷来。

  之前交到孙策手里的任务,已被完成得一丝不苟,以他最刁钻的目光来看,也是漂亮得无可挑剔的。

  燕清不由莞尔一笑,知道周瑜定看不过眼,在孙策求援时悄悄出手相助了,便道:“关于周公瑾此人,不知诸位如何看待?”

  徐庶接触相似事务最多,是以对周瑜的能耐看得分明,毫不吝啬溢美之词道:“庶正有意向重光提及此人!公瑾学通六艺,有君子仪范,又极具才略,不失耐心稳重,实乃良臣之姿,如有可能,重光定要将其心收归。若可辟为掾属,堪当重职,定为奇佐。”

  燕清又看向郭嘉。

  郭嘉默了一默,才惜字如金地丢了俩字:“可用。”

  燕清最后看向吕布:“主公认为如何?”

  吕布薄唇一掀,心道又一个难缠的小白脸,嘴上却说:“此子不凡。”

  燕清不知他真实所想,闻言笑道:“清有意请公瑾出任庐江太守,诸君认为可行不?”

  史上周瑜看出袁术不是明主,不愿投他,在受招录时,自求做个小小的居巢县长后,就以此为契机回去江东了。

  这时孙策还稚嫩了些,没有被袁术回回相欺后,被绝境逼出来展现的独当一面的霸勇,又蒙受了吕布的恩德,短期内是无法自立门户的了。

  周瑜与孙策情同手足,交情深厚,却不意味着他的雄怀抱负就只死系在孙策一人身上。

  凭吕布势近来表现,日后前程成就不缺,又不因他年岁资历尚浅就不愿重用于他……

  燕清虽无可能劝服周瑜为吕布肝脑涂地,却有信心叫他心动地接下这更便于日后试探的饵。

  庐江郡领十一县,又身为要地,以此职为聘个尚未及冠的白衣,可谓是丰厚到了极点,连极欣赏周瑜的徐庶都犹豫了。

  就连周瑜从父周尚,也就是丹阳太守,怎好叫其一步登天,与之平级?

  依他所想,只需封周瑜个县长,费上几年磨磨性子和资历,才称得上依序渐进的妥当,便委婉劝道:“重光会否太大胆急进了一些?”

  “庐江是公瑾的故乡,一来便他施展,二来定尽心力。而身居要职,岂不是更能磨砺他的本事?”燕清却很坚决,笑道:“况且识英雄于微末,方能得其死心塌地,待其大放异彩,这点筹码便不过是锦上添花,不被看入眼里了。”

  历史已经充分证明了江东双璧的能力,与其年龄根本不曾挂钩,他既有幸知道这点,何必去浪费几年时间?

  假使蝴蝶效应真那么大,竟连英以异隽才的周公瑾都变得汲汲路人,燕清也不觉得这就不值一赌了。

  成功所能得到的收益,远比失败要承担的风险要大上不知几倍。

  吕布默然看着,见燕清坚持如此,想也不想地就帮腔道:“识人不用之害,仅次于用人不明。既诸君皆视公瑾为良才美玉,就不当待之如庸才。重光放手去办即可。”

  燕清:“……”

  他一时间竟忍不住猜测,自家主公是不是被哪路神仙上了身,才忽变得如此一点就透,将偏帮的话说得有理有据。

  徐庶道:“那陆季宁该作何安排?”

  陆季宁即陆康,为现任的庐江太守。

  燕清知陆康有义烈之名,曾官至九卿,因为平贼乱而出任庐江太守,战果丰硕,不曾犯下大过。

  无端卸他官职,定会遭人不满。

  要不是庐江这位置在燕清未来的大局规划中颇为重要,他也不愿担扬州刺史一职还不算久,就贸然去动这良肱。可陆康身上,却有个绝不能叫燕清付予重信的要素:非是他也与周瑜一般出身江东大族,而是他是个无可救药的朝廷死忠。

  吕布现是天下皆知的大忠臣,深得陛下倚重,可以后就说不定了。

  刘协本就有着上位者的通病,极寡恩薄义,只因那救命之恩,才对吕布产生些许心理上的盲目依赖。

  然而有势头正盛的张绣在朝中锲而不舍地搅局,再加上皇帝掌权渐稳,心智成熟,过个一年两年,怕就只会将吕布的救驾之举视作臣子的分内之事了。

  再不趁着借皇帝的名义说话好使的当头,多对麾下的保皇党进行位置上的调整,以后定会吃到势内不稳的大亏。

  燕清先假作有恃无恐道:“陛下曾下明旨,扬州之事,皆交由清作裁决,怎动不得他?”看徐庶皱眉,才笑道:“清不过是要见季宁年事已高,有意平调,并非无故贬之。”

  陆康治理内政是个好手,行兵打仗也有一套,可惜这种史上被他眼中的逆贼袁术围城也毫不动摇、据力死战,足足撑了两年的气节之士,燕清在钦佩之余,也只有敬而远之的份了。

  既然不能真正为己用,索性就调到让陆康届时纵使见况不妙,不肯听号令甚至闹出叛乱时,也造不成什么影响的安稳而遥远的后方,美其名曰叫他颐养天年,稳固内政。

  反正陆康今年都六十七岁了,属于古人中罕有的高寿,顶多再熬个几年,就得撒手归西。

  一想到陆康的死因,燕清豁然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就彻底僵住了。

  说起陆康,就不得不想到陆纡;说到陆纡,就不得不想到他早死的儿子陆骏;说到陆骏……就不得不想起他那纵火有道的儿子陆逊了。

  年少丧父的陆逊,这时候可不正跟着他的从祖父陆康在庐江进学,直到袁术强攻庐江,陆康定了死守之心后,才把连从孙在内的家人送回吴郡的吗?!

  只是燕清才激动了不到半秒,就自己给自己泼了一盆冷水。

  在史上惊才绝艳的陆逊,分明比诸葛亮还小两岁——这时还只是扎着总角的小屁孩。

  一直盯着燕清看,没错漏过半点细节的吕布就见自家先生忽地眼睛发亮,又莫名其妙地立即黯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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