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是。」魏武壮也很不舒服，好像就来赶了下场子，也太容易了不是？
「他放弃的太轻易了……」宗正义望向前方。
安野有些不满道：「哪里轻易了？」他可是拿出性命在赌，在这群人口中，却变成了轻易？
「哪里都轻易了。」宗正义思索其中的缺漏，总觉得……
轰——
一声巨响，剧烈的火花迸发，押送邵天的那辆警车在烈火中熊熊燃烧。
「什、什么。」陆桥河抬起头，鲜血直流。受到余波冲击，他们的车飞出去好远，被气流轰出去的不止他们一辆车，靠得近一些的警车更是全军覆没。
「没事吗？」宗正义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抱住安野，将他按在身下。
「没……没事。」安野拍去身上的灰尘，回头一望，吃惊得说不出话。
他们四人下了个车，望向身后的景象，一致陷入沉默。
火海蔓延了整条高速公路，烧焦的气味弥漫空气，脚下到处都是汽车铁皮的碎片，就像被空袭轰炸过的大地，满是创伤。
救护人员不断伴送伤员，痛苦的呻吟徘徊耳边，像是无法停止的魔咒。
「那些炸药，是真的。」陆桥河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只会复制人作案的傻瓜，能够克制下意识表现出的表情，来蒙蔽他们。
「他所说的话，他所做出的表情，都是假的？」安野难以置信，能骗到他的人，至今还没遇到过。
「回去把他对你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宗正义态度强硬。
「嗯。」安野有些犹豫，但还是答应了。
「你们说邵天会在里面吗？」魏武壮望着那些火焰，幽幽道。
「不会，早逃了。」陆桥河才不相信那个人会玩同归于尽。
「说的也是。」魏武壮知道再如何纠结也没用，警司部的人一定把邵天写死，案件永远无法真正地水落石出。
「嘟——嘟——」宗正义的手机不适时宜地响起。
「喂？」蒋斐石不是跟翰沐立回去了吗？还打电话给他做什么？
「冷静听我说。」蒋斐石每次开口这句话，都不会是什么好事，这次也一样……
「说。」宗正义有不好的预感。
「林汐雾和艾篙在动手术，情况十分危急，你们快去市立医院！」
……
不好的事一件接一件发生。
C.A.O的成员有种被下了降头的错觉……这一切都太不对劲儿了！
他们赶到医院时，正好主刀医生推门出来，他摘下手套和口罩，表情无喜无怒。
「医生，她们情况如何？」陆桥河抓住他就问。
「你们是……」医生狐疑地看着他们，一个个都副狼狈样，里面两个可是警察，他可不敢乱说话。
「警察。」宗正义亮出他的证件，「我是她们的上司。」
「噢……」医生点点头，这位的气度还有点可信性，「既然你是她们的上司，那我就和你说吧。」
要不是看在林汐雾和艾篙的面子上，陆桥河就要打人了。
「请说。」
「已脱离危险。」医生表示手术很顺利，她们失血过多，缝合伤口后也没出现不良反应，就是送进来时像倒在血泊中似的，有点吓人。
「吓死我了……」陆桥河倒在魏武壮身上，「就知道大小姐没那么容易死，祸害遗千年，2012来了她都可以硬挺下去……」
「陆陆。」魏武壮也吓死了，他抱住陆桥河，眼泪哗啦哗啦地流。
「什么时候能进去看她们？」宗正义松口气，听蒋斐石在电话里说的时候，他真做好失去两名优秀部下的准备了。
「等她们醒后，随时。」医生拍拍宗正义的肩膀，笑道，「她们真的很幸运，一起送来的几个警察，无一幸免。」
「还有其他警察？」安野问。
「嗯，一共送来了七个人，五个男的全死了。」医生边说边摇头，做警察也不容易，随时都有可能失去宝贵的生命。为了不让群众造成恐慌，通常这种大规模的死亡都会被掩盖成小规模的意外，谁牺牲了、为了什么而牺牲，没人会在意、也没人会有兴趣。
「谢谢……」宗正义用力握住医生的手，表示内心的感激之情。
「不用不用，应该的。」医生微笑点头，离开了手术房门口。
不一会儿，林汐雾和艾篙都带着氧气罩被推了出来。
「比斐僵尸的脸还白……」陆桥河感慨，他真不喜欢死气沉沉的林汐雾。
「到底是谁做的？」安野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除非邵天有特异功能，不然他如何办到的？
「凶手可能有两人吗？」魏武壮问。
众人摇头。
很明显，这起案件的作案人只有一个——邵天。
安野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张面孔，陌生的脸，轮廓模糊。他想起邵天曾经说过的那人，他的爸爸……会不会是他？
「正义哥，你去哪儿？」陆桥河问。
「抽根烟。」宗正义嘴角叼着一根未点燃的烟草，医院禁止吸烟，他当然要去可以吸的地方抽一抽。
「我们的案子……是不是就此结束？」陆桥河很想继续追查下去。
宗正义并没立刻回答他，他拿下嘴角的香烟，陷入缄默之中。这起案件牵涉太多，邵天跑了，林汐雾和艾篙莫名受伤，警员死伤惨重。
这其中有他的责任，还不少。
「嗯，结束。」宗正义不想再牵连任何人进这起案子，如果这是由他开始，那么就由他一人去终结。
「吼——」魏武壮一拳砸在墙壁上，粉刷石灰屑颤落而下。
失败的滋味不好受，特别是对于一支长胜队来说。
「安啦、安啦。」陆桥河安抚魏武壮，「明天过后又是一条好汉，是变态太变态，不是我们不够变态。」
「嗯，我同意……」陆桥河的观点。安野眼前一片漆黑，笔直向前倒去。加上前天的那次严拷，安野饱受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身体撑到了极限……
——2009年入秋，全国二十八起连环杀人案件顺利侦破。在警司部蒋斐石探长的带领下，英勇的警员们与歹徒斗智斗勇，最后在机场路成功将企图逃走的歹徒击毙。
41、后来的事（二）
1.
「嘀、嘀、嘀……」心电仪发出平稳的声音。
林汐雾缓缓睁开眼睛，四周一片苍茫的白。每一根手指都像绑上了数百斤的负重，她试图动了动，却传来麻痹一般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