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莫忧离(包子)下+番外——风起雨后【完结】(10)

2019-06-09  作者|标签:风起雨后

“医生,我大哥怎么样?”邱岩一路跑到那人跟前,因为是穿的白衣,所以邱岩本能地把他划为医生一类,又忽然见他异于中国人的外貌,又磕磕巴巴地用德语说了一遍,?Wi……wiegeht′∫MeinemBruder?“那人正是纳特,他摆摆手,“我会说中文,南清言的情况很好,不过还需要在这里多观察几天,你要去看看他吗?”

邱岩点点头,然后和纳特一起拐进一楼的走廊。

“我大哥他究竟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他会……”邱岩扭头看向走在他身边的医生,刚才特纳并没有自我介绍。

特纳做了一个以前从没做过的动作,他耸了耸肩,“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虽然血止住了,但我们根本查不出来病因,不明原因大量失血,又不明原因止住,这很奇怪,所以我需要南清言先生在这里多住几天,以方便我的检查。”

两个人将头侧过,目视前方,这条走廊很长,比邱岩在外面看到的酒店表象大很多,起码他们说了那么多话也没有走完。

又走了一段时间,纳特带着邱岩停在一扇门前,门上有一块内外通透的玻璃,从外面正好可以看到正躺在病床上的南清言。

“看来他还睡着,你要进去看看吗?”特纳将手插进衣兜,将身子侧过看着邱岩。

“不了,我要先回去一趟那些大哥换洗的衣服。”

“请便。”纳特无所谓的耸耸肩,目送邱岩背影消失,才轻轻拧动门锁,闪身进了病房。

看着南清言苍白的睡颜,纳特微不可查地动了动嘴唇,?estutmirleid.“我很抱歉,他用连自己都听不清的声音和一个睡着的人道歉,作为一个医生,他第一次利用自己的手术刀结束了一条生命,而不是挽救,作为一个医生,他第一次利用病人家属对自己的信任说了谎,是,他是知道南清言的病因,但出于私心,他隐瞒了事实,也再不想把事实说出来。

纳特伸出手,仔细地看着,在阳光的照射下,它们显得更加白皙,十指修长匀称,指甲被精心地修剪过了,然而现在特纳却觉得它们脏了,他的手下从没死过任何一个人,在昨天之前,无论多么危机的病症,经过他的医治,还都健康的活着,唯独它,还不知道它的性别,就已经被他活活剜出了培育它的软肉,它是那么的坚强,即使从母体一直摄取不够营养,还在努力的长大,纳特觉得,他有可能把一个将来会做出一番伟业的大人物扼杀在了胚胎时期,可是他不后悔,为了他已经逝去的王,因为他心中的怨气。

“感觉怎么样?”纳特看着南清言睁开双眼,它们还泛着刚睡醒时的水雾。

躺在床上的南清言摇摇头,表示并没有什么难受的地方,肚子不痛了,只是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阿道夫……阿道夫?黑森,真的……”

“是的,阿道夫?黑森先生已于德国东部时间10月21日凌晨零点四十五分不治身亡,我想Ohnesorge先生已经跟您说的很清楚了。”

不理会南清言近乎绝望的表情,纳特决绝地转了身,忘了他身为医生的职责,独留了他一人在空荡荡的病房里。

南清言想侧过身躺着,却牵动了还连接在他手背上的针头,连想都没想,他一把拔掉了它,带出一串血珠,溅落在雪白的被面和床单上,好像雪国冬日的梅花,他忘了,他原来是一个输液时动都不敢动的人。

手背上的淤青越来越大,说明皮下渗血还在继续,而南清言的注意力并不在此,他接着之前的动作,将身子侧过躺着,弯曲自己的脊柱,用胳膊环住自己的膝盖,这个动作已经不会再一起腹痛了,可它同样不能像以前那样带给南清言心安,他还是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其实隔了厚实的被子,这种颤抖也让人无法忽视。

他好冷,即使缩成一团,裹紧被子,也无法抵御这种寒冷,好像从他的身体内部产生,肆无忌惮地扫荡着他残余的温度,牙齿也在打颤,“咯咯咯咯”的脆响通过头骨的传声清晰地传进听力神经,他讨厌的养父母死了,他最信赖的邱岩欺骗他,他最爱的阿道夫死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做人真是失败,也觉得当初自己的亲生父母丢弃他并不是出于偶然,也许当初就是他们算出了自己的命中带煞,会克死自己的父母亲朋,才会在自己出生后不久就丢在福利院门口。

“南先生?南清言先生?南清言你还好吗?”有人推了推他埋在被子里的肩,顺便也打断了他漫无边际的瞎想。

“嗯?”南清言将头探出被子,却看到那个让自己签字的律师,脸色又冷了几分。

LudeOhnesorge自然能发觉南清言对自己的态度,不过他也无所谓,“您准备好将这份文件签了吗?或者,趁现在好好看一遍文件也好。”

“不,”南清言将被角拉至下巴,“我不会接受的。”

第三十九章

LudeOhnesorge并不惊讶南清言的决定,“也就是说,您主动放弃了继承权?”

“是的。”声音由于棉被的遮挡有些变调的传出,南清言也觉得这样说话不舒服,他太高下巴蹭了蹭,让自己的脸整个露出,“是您送我来医院的吗?”

LudeOhnesorge愣了一下,他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孱弱的中国男人怎么会把话题转到这个地方,“是的。”

“哦,那还要谢谢您。”虽然口中说着感谢的话,但是南清言却是面无表情地冲着天花板,眼神涣散。

“不客气。”LudeOhnesorge礼貌地回了一句,他现在不知道干什么,老板交给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阿道夫早就知道以南清言的个性,断不会接受他的馈赠,而且自己对他的隐瞒指不定让他有多记恨自己,所以在当初给LudeOhnesorge布置这个任务时,一是想让南清言为以后拥有庞大的财产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二呢,则是让自己以一个“死人”的身份,能在南清言心里多多少少占一个不可替代的位置,很少有人能玩出这种套路了,虽然这种行为一旦做出达到目的的可能性为百分之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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