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是喜欢，我不会领养吗？”
“嗯？”
“我说，我去领养一个，然后，你呢，做小孩的小爸爸，我做他的爸爸，这样不错，孩子交给你带，我做饭。”
“想得美！”
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以后的生活，就像两个老头子一样，似乎已经可以坐着摇椅在树荫下乘凉了。
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我陪你一起慢慢变老。
坐在公寓沙发上的封云舟，满面愁容，时不时的抬眼看一眼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人。几个小时了，但是，那人就这么一直看着，眼睛都不眨一下。
“云舟，你和立文都吃点东西，我刚做的。”
端着东西走进来景万彤看着封云舟，柔声说道，随即看向床上的人，不由低叹一口气，“还是不肯说话吗？”
“嗯，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先吃点东西，我来试试，你不能一直不吃，要是你倒下了，那立文在这边可就真的一个依靠都没有了，你这个做哥哥的不是也得撑着吗？”
“我知道了。”冲景万彤微微一笑，封云舟走到外面去。
将手中的餐盘放下，景万彤走到床边坐下，看着仲立文空洞的双眼，脑子里不禁想起来那天看到的场景，那些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丧尽天良才会做出这种事情！凌虐一个二十出头的孩子，而且——
禽兽不如的一群人！
“立文，立文，别想了，那些人都被关起来，永远不会出现了，也不会说话，知道吗？”景万彤柔声细语的话没有引起仲立文的一点反应。
“你这样不是在虐待自己吗？你想想，你若是就这样一直下去，对得起谁？云舟悉心栽培你多少年，对你如亲生兄弟一般，而且，你还有其余的朋友，如果你一直这样，外面的媒体要怎么说？说新人气偶像仲立文因病一蹶不振，绝食，或者自杀？你最喜欢演戏了不是吗？如果媒体对你抨击，你要怎么完成你自己的梦想？我知道，那些人混蛋，但是，混蛋自有人去惩罚，我们不是还得过日子吗？”
说了长篇大论，在景万彤自己都要放弃的时候，仲立文略微的回头，呆滞的看向房间门口。
景万彤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看见的是封云舟端着一杯牛奶站在那里。
“云舟？”
“他一晚没睡，喝点牛奶会容易入睡一些，不能吃安眠药，那东西吃多了不好。”走上前，将牛奶放在床头柜，封云舟道：“立文，我知道你很难受，可能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那些不堪的事情，但是，你能一辈子都不睡觉闭眼吗？不能，那就压着自己睡，面对现实，作为男人，没有什么跨不过去的坎。”
仲立文看着两人好半天，眼神呆滞，过了好一会儿，在两人都放弃的时候，眼神的呆滞少了一些，嘴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
“立文！”
“喝点东西，嗓子舒服一些。”
将牛奶给仲立文喝下去，两人又盯着仲立文看。
这次他们听见了。
“我……我错了，对不起，我……”说着，眼泪睡着脸颊滑落滑，似乎要将心里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止也止不住。
虽然心疼，但是心里的大石终于放下了。从回来的那天到现在已经三天了，不吃不喝，只能打营养液，而且，除了刚开始不愿意别人碰他会吵闹，后面不哭也不闹，这种无声的抗议，对世界的抗议才是最让人担心的。
现在好了，哭出来了，心里多少会舒坦一些。
“我恨那些人，但是，我没有办法做什么，我恨自己的软弱无能！”仲立文的声音有些喑哑，或许是几天不说话的原因。
“不用担心了，我们都在，那些人不在了。”
“我……”
封云舟看着仲立文，片刻后道：“立文，出国吧，我陪你一起去。”
“可以吗？”仲立文湿润的双眼看向封云舟，不确定的问。他知道自己一直是封云舟的累赘，明明可以有更好条件艺人可以选择，但是偏偏要将他带出道。如果没有他，或许他仲立文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或者，遭受着比现在还好难堪的局面。
笑着点点头，道：“你说走，我就去订机票。”
“喂喂，不要把我当做不存在，我好歹还是你的正牌女友，要不是知道你的心，我又要怀疑你和立文真的有什么了。”打破这样的气氛，景万彤不合时宜的来一句玩笑话，惹得仲立文好一阵尴尬。
“万彤姐，你不要——”
“傻子，还真好骗，我也可以出去陪你们啊，不过，还有电影宣传期要跑，累死人了！”
“我送立文过去，一段时间我再回来，给他在那边报一些课程，不至于找不到事情做。”
“是是是，你最会安排了，什么都给你说了！”
出国吗？仲立文看向窗外，露出一抹笑容。或许出去之后，真的可以遗忘掉那个暗黑的夜晚，可以忘掉那些面孔。
36.
自穆霖提起过仲立文的事情，到他们见到仲立文，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是在这样的情境下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