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多情?
他,他哪里有什么情啊!言研,言研是他的哥们啊!
他一直是把言研当成,好哥们的!
难道,不是吗?
晚上收拾好明天要用的食材,检查一遍煤气、炉火、水阀,言研从厨房出来,正碰上小芳也提着包踏出小饭店。
小芳的目光刚一对上他,便慌忙扭过头,快步走出去。
言研低垂目光,想,到底是得罪了。
锁好卷闸门出来,金皓晨和他的脚踏车已经等在外面了。
言研说:“不用……来接……我。”
金皓晨说:“我说企鹅都上医院了,你不相信我是吧!”
言研低下头想了想,点头。
金皓晨探头上前,“那我下次说北极熊,你相不相信?”
言研抬起头,笑。
回程的路上,金皓晨小声唱起了最近流行的歌曲,言研一手抓着后座安静地听着。
道路两旁的积雪没有化完,厚厚的白盖住低矮的松树,谁家热水器常年失修,顺着出水管淌下来的水沿着电线结成了壮观的冰雕,言研感叹地发出“啊”的一声。
金皓晨扭头看了一眼。“听说居委会的来过了,说是罚了两百块呢!放心,掉下来砸不到你的,我会挡在你身上。”
14.
言研笑着看向他,一点冰凉落在鼻头。
抬起头,已是漫天飞雪。
好像天上的神仙打翻了饭桶,一粒粒从无垠的天空中落下,无休无止。
言研抬手接住雪花,金皓晨将车子骑得飞快,“天气预报说深夜才会下,我特地骑着车来接你,就想能躲过这场雪呢!言研,你坐稳了,我骑快点。”
总共没几分钟的车程,到了家楼下,金皓晨让言研先上楼,自己去车棚停车。
从车棚回来时,言研还等在楼底。
“你傻啊,等这干嘛,多冷啊!”金皓晨扭过他身子,小跑步推着他赶紧上楼。
回到家,大少爷嚷开了,“言,热咖啡热咖啡……我的睡衣呢……电脑给我开开,快快……都说了我又不是小孩,你干嘛老是给我热牛奶啊……算了算了,牛奶就牛奶吧,记得下次是咖啡,别再冲错了,真是的,来这么久了牛奶和咖啡还分不清……手炉在哪啊……还有我的暖脚鞋呢……”
言研手忙脚乱地准备好他大少爷的一切需要,待他终于安静地坐在电脑前进行一番厮杀时,才有空收拾一下被他搞乱的另一个战场。
晚上大概又和朋友聚会了,客厅里杯盘狼藉,瓜子果皮散落一地。言研挽起袖子好好清理了一番。
打扫干净后,他揉揉酸痛的肩膀坐在客厅沙发上叠一堆金皓晨只负责收不负责叠的衣服。
打开电视,转到新闻频道,他一边叠衣服一边留心听着新闻。
也许,哪一天,哪一时段,他的然哥会再次出现。
只是一晃也好,只是模糊的影子也好,他还想,再见见那个只能在梦中出现的人。
那一天,他的然哥站在欧向奕身后,穿着很好的衣服,英俊的像换了个人似的。
可是,他还是认出来,那是他的然哥。
已经彻底戒掉毒瘾了吧!
那样光彩照人地出现在电视里,他实现了自己的梦想,过上优越的生活,还有光明的前途。
会不会已经,把他给忘了。
放下手里的衣服,言研拼命摇头。
不,不会的,然哥绝对不会忘记他。
怎么可以那样想然哥,怎么可以怀疑然哥对他的感情。
他们一起经历的,是任谁都不可能忘记的快乐和痛苦。
言研,相信着,相信然哥有一天一定会出现,带着满身伤也好,一无所有也好。
他要的,只是他的然哥。
等着那一天,终会到来。
金皓晨在走出房门时还懊恼地直捶脑袋。
今天没课,本打算早点起来去买言研最爱的小笼包回来的,结果——网游厮杀到凌晨四点,说好只睡两个小时的。
低头看一眼手里言研买来准备自己用却被他恶意讹来的小闹钟,黄色指针可爱的指向11。
去,什么破闹钟,根本没响。所以说,便宜没好货。
随手扔掉闹钟,他拨通好友的电话。
陈思抱着一大桶爆米花外加一杯奶茶站在电影院入口处,待金皓晨买好票走过来时,她干脆地将手里的东西全塞给他。
金皓晨差点拿不稳,“小姐,你几岁啊!别整这些幼稚的玩意行吗?”
陈思摆手走在前面,“姑奶奶二十有一。”
金皓晨在她身后小声嘀咕,吃吧吃吧吃吧肥死肥死肥死。
找座位时,陈思一边看着手里的票一边头也不抬地问他。“哎,怎么想起找我看电影,你家那小乞丐呢?”
金皓晨不乐意了,“我警告你,别再叫他小乞丐,他有名有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