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别撩我 作者:台风五号【完结】(48)

2019-06-09  作者|标签:台风五号 校园 情有独钟 强强 励志人生

  吃完饭各自解散之后,安格丰没什么劲,回旅馆洗了澡,石平找他一起去按摩,他拒绝了:「我背后晒伤大片脱皮没办法按摩,你去吧。」

  等石平离开后,安格丰从冰箱拿出啤酒,百般无聊的拿手机出来滑一滑,这次拍的照片中有一半是伍少祺:坐船时被水花溅到大笑的伍少祺,严肃地凝望着岩壁的伍少祺,在洞x_u_e餐厅里手拿刀叉眼睛弯弯的伍少祺。

  安格丰喝完一瓶啤酒,心口还是闷得慌,索x_ing出门去海边散步吹吹风。

  今晚的月亮清透皎洁,让安格丰想起刚来不久,他带伍少祺去看夜景的平台,嘴角一勾,脚步随及转了方向,踱步往平台去。

  他等眼睛适应黑暗后踏上竹梯,一步一步往上爬,没想到在剩最后四五阶时,听见有人在低声j_iao谈的声音。

  安格丰停下脚步倾耳听了三秒,认出女生的声音…是尚稀。

  她说:「伍少祺,我喜欢你。」

  

  ☆、CH 45

  「伍少祺,我喜欢你。」

  「今晚特别把找你出来,就是想问一问,」她双颊发烫耳朵发热,但即使如此仍然继续追问:「伍少祺,你…有喜欢的女生吗?」

  被漂亮的女生告白理应要开心的,不然最少也会觉得有些虚荣,但伍少祺听在耳里,竟然是有种说不上来的心酸。

  如果他喜欢的人就是尚稀,那事情多简单,两情相悦一拍即合,从此王子跟公主就可以过上幸福快乐的r.ì子。

  没有哪个童话的主角,是两位王子的。

  「我…」

  他才刚开口,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竹梯子承受重量发出的叽拐声,还有几声闷响,尚稀咦了一声,探头出去往梯子看看,什么也没有。

  伍少祺也探头张望一番:「应该是猴子,这一区猴子很多。」

  「你刚刚还没说完,」尚稀很快回到正题,她是直白爽快的女孩,既然开口了,就想得到答案:「你有喜欢的女生吗?」

  没有喜欢的女生,只有喜欢的男生。

  伍少祺在心里暗叹口气,低声回答:「我没有喜欢的女生。」

  话说出口的一瞬间他才体会到,原来拒绝别人也是痛苦的,特别是这么好的女孩儿。

  但正因为尚稀是如此的坦率,他更应该给一个明确的答案,而不是含糊其词地搞暧昧吊胃口,辜负人家一片真心。

  「嗯,其实我知道,感觉的出来。」尚稀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不过我们还能做朋友,还能一起攀岩吧?」

  我还不想放弃,没准哪一天,你会喜欢上我。这句话尚稀放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那当然,跟你们爬岩很开心,真的。」伍少祺真心地说:「在甲米攀岩是我人生最快乐的时候。」

  「嗯,在这里攀岩好快乐,想到明天就要离开了,真舍不得。」尚稀仰头看着清透皎洁的月亮,难得感x_ing起来:「谢谢你带我来这个秘密景点,这里真美,好想要在这里待到天亮。」

  「那不行,你哥会揍死我。」伍少祺拿出手机瞥一眼时间,说:「差不多该走了,九点多了。」

  他正准备起身,却被尚稀拉住衣摆,沉霭的夜色中,她的眼睛却很亮:「再陪我坐一下,十分钟就好。」

  再坐一下吧,同是天涯沦落人,他能做的也只有陪她看看月亮了。

  石平按摩完回到旅馆,推开villa的木门,便一眼看见安格丰坐在庭院的躺椅上,垂着外边的手拎着啤酒罐,地上有几个被捏扁的空瓶。他半闭着眼睛,任凭月光洒在身上,神色清淡冷漠,竟有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一个人在房间里搞什么孤僻?」石平贫了一句,走过去踢踢地上的空罐:「这干嘛?泰国啤酒有这么好喝啊?」

  安格丰垂着眼笑了笑,一手去够桌上的啤酒罐,抛给石平:「来,陪我喝酒。」

  「真难得啊,你竟然会邀我喝酒。」石平在他旁边坐下,拉开拉环,把上冲的气泡混着酒j.īng_往嘴里倒,如果按摩是筋骨上的放松,那喝啤酒就是心灵上的放松,他满足的哈一口气,说:「爽!」

  安格丰闷不吭声地又喝完一罐,五指发力把铁罐捏出个咔啦声响,随便抛地上,伸手往桌上摸去,石平见状,说:「别摸了,桌上没酒了。」

  「冰箱里还有,你去拿。」安格丰指使他。

  石平算了算地上的五只酒罐残骸,反s_h_è 弧再怎么长也知道有些不对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安格丰掀起眼皮睨他一眼,说:「你不去拿我去拿。」他踉踉跄跄撑着椅背站起来,一跛一拐地艰难迈步,被石平横出一只手拦下来,他指了指安格丰的脚,问:「怎么弄的?」

  右脚小腿外侧有好几道新伤口,像是被树枝竹条硬生生划出来的,混着泥沙渗着血,显然是新伤口。

  「买啤酒的时候弄到的。」安格丰敷衍地回答。

  「现在的啤酒长在树上?你爬上去摘不成?」石平按着他的肩膀要他坐下,进去房间提了医药箱出来,蹲在他脚边:「怎么也不处理一下,感染了多麻烦。」

  安格丰动也没动,垂眼看着石平拿生理食盐水冲洗伤口,轻柔地消毒上药,拿着几种不同尺寸的蹦迪比对伤口,看哪个合适。

  这种温柔,十年如一r.ì。

  认识这么多年,他从石平身上学到很珍贵的教训──对一个人好并不一定代表喜欢,有时候只是个x_ing使然或者单纯的一种习惯,所以同理可证,他自己对伍少祺好,也是出自于对后辈的疼爱以及人与人之间一点缘份罢了,至于「为什么后辈那么多,他独独对伍少祺好」这个难以自圆其说的问题,他选择忽略掉。

  他对伍少祺的好,在不知不觉之中无限上纲,悄悄超出教练跟选手的范畴而不自知,直到那天伍少祺在他唇上落了吻,他才愕然发觉自己细心照料的盆栽长歪了,攀着窗框,蔓延出一片不寻常的心思。

  是他过多的灌溉跟呵护造成的错误,是他越过了教练跟选手之间的界线,占据了父亲离开后伍少祺心里空出来的那个位置,是他一向以开放的态度,跟伍少祺说同.x_ing相恋也没有什么。

  但那不代表他可以把一个孩子引导致这样的歧途,更何况他还为人师表。

  所以他亡羊补牢地开始修枝剪叶,整整齐齐的,让一切回归正轨。

  只是没想到,不小心越过界的并不只有伍少祺。

  今晚伍少祺带尚稀到他的私藏景点上,女孩儿的声音比风铃还清亮,她说:伍少祺,我喜欢你。

  没继续听伍少祺如何反应,他在暗夜之中仓皇离开,脚底打滑被竹子划破皮r_ou_,一点也没有平常稳健的形象。

  有一个瞬间,他赤.裸又邪恶地希望伍少祺可以拒绝她。

  这个政治不正确的想法很快被理x_ing掩埋,爱情跟优生学一样,不适合的歧恋就该扼杀在尚未成形的阶段,以免夜长梦多害人害己。他买一袋啤酒回旅馆,决定好好收拾自己的情绪,喝一瓶不够就喝两瓶,喝两瓶不够就喝三瓶,反正今晚过后大家都站回正确的位置上。

  「好了。」石平把伤口一一贴上蹦迪,大功告成,他在安格丰对面坐下,像个准备等信众告解的牧师:「说吧,有什么事儿哥哥帮你解决。」

  世上最不适合聊感情话题的就是眼前这家伙,安格丰睁眼说瞎话的胡扯:「下个月伍少祺就要参赛了,你觉得要怎么让他的能力再更上一层?」

  话题转的非常牵强,但对石平很有用,于是在甲米的最后一晚,安格丰听着石平一千零一夜的训练规划,想着平台上的那对少男少女,心情复杂的入睡了。

  告别热力四s_h_è 的南国,回到寒冷潮s-hi的城市,大伙在机场重新把羽绒衣穿上,多数人有家长来接机,剩下一个伍少祺,安格丰想问他怎么回去,却又犹豫于这样的行为合不合宜,转眼间伍少祺已经跨出自动门,踏入灰茫茫的苍白大地。

  辗转换了好几辆公j_iao车,总算踏进自家破陋的小房子,门口的ch.un联还是去年的,桌子椅子都落了灰。伍少祺有种灰姑娘被打回原形的悲凉。

  穷人没时间多愁善感,他把行李放下便出门去派报社打声招呼,也得亏主事的大哥人好,放了这么久的假,缺还是给他留着,当然也许是招不到人来顶替,毕竟在餐厅里端盘子也比这个体面又赚得多。

  于是开学第一天他又得在凌晨三点起床,四点上工,外套还是不够厚,聊胜于无的把雨衣拿出来挡风,骑着摩托大街小巷走一遭,清晨的风迎面吹在脸上,足以把血液都冻结的寒冷。

  送完最后一家,天空才不情不愿的透点光,亮度微弱的跟老旧的路灯同个等级,伍少祺往没有知觉的掌心里哈一口气,无可救药地想念起甲米的艳yá-ng。

  开学首r.ì的教室里满是久别重逢的欢愉,想跟同学讲的话累积起来三天也说不完,有人全身添购新行头,有人换了新手机,伍少祺跟杨东渝是直接换了个肤色,他们拿出在泰国买的椰子糖、辣味鱿鱼丝请同学吃,终于轮到自己跟别人分享国外见闻,伍少祺讲着甲米的海风、甲米的落r.ì,那边的虾子便宜又大只,那里的椰子是现剖现喝。

  同学问他,你最难忘的是什么?

  最难忘的啊…

  伍少祺脑中浮现的是那个他们曾经共享的房间,是他爬完路线时安格丰比他还开心的脸,是漆黑小船上s-hi淋淋的拥抱,是那一对啤酒杯。

  最难忘的事,他现在打算试着去忘记。

  下午到体育馆,刚走进门就看见安格丰背对着他,推一块移动式的白板,底下的滚轮卡满了灰,大概也很久没上油,推也推不动,硬用拖的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安格丰身上的长袖排汗衫柔软又服贴,既能保暖,又能展现出布料下的二头肌、蝴蝶骨还有肩膀锋利的起伏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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