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o are you? 作者:吃素【完结】(29)

2019-06-09  作者|标签:吃素

  “不能折腾,怎么伺候丹姐呀?”

  打过一炮,把用过的安全套打个结丢进垃圾桶,荆寻熟门熟路地开冰箱拿水,回来丹姐已经把烟点上了。往床上一靠,丹姐抬腿跨在他身上,轻轻拍了一下脸蛋,“说,最近干吗去了?”

  寇文义拍他要挨揍,丹姐拍却是要被吻的。

  “月凉出差,女儿来了,抽不开时间来。”

  本来也不是真的生气,丹姐“哼”一声也就算是原谅他了。

  “你儿子呢,不是从国外回来了?”

  “哪儿还能顾得上他老娘啊,带外国同学旅游去了,说是搞什么调研,我看就是玩儿去了。”

  丹姐的孩子高中起送到国外念书,现在已经大学了。她年纪轻轻时就跟有妇之夫生了孩子,对方一看是个男孩也就认了。可惜只认孩子不认娘,直到现在那男人换了三任老婆也没轮上她,她也想开了,说这是当小三的报应,算了。

  虽然扶不了正,男人在钱财方面倒是大方的。给买了别墅买了车,她自己弄点生意也帮忙打点关系还入了股,她就知足了。感情方面倒是跟荆寻类似,蓝颜知己缺不着、渴不了。

  “你这一身酒怎么弄的,这哪儿是喝呀,是进去打滚儿了?”

  不问还好,一问荆寻就委屈极了,抱着她一把细腰脸贴在胸口上:“丹姐,我今天差点儿被男人给睡了!”

  丹姐一阵哈哈大笑:“要搞你屁股啊?”

  “你管是屁股还是老二,不都一样是睡吗?要吓死我了。”

  “哎哟‘还吓死你了 ’,我还不知道你?对你有意思的谁都不放过,睡男人还不是早晚的事儿。”

  “什么叫早晚的事儿,阅颜跟我十多年了我也没动过他好吗?”

  “那是你心里还在乎他这个朋友。你跟谁能长久?当年一门心思地收了心去结婚,还有了孩子,才几年就离了?”丹姐从鼻孔里喷出烟来,像要吐火的龙,“我问你,如果有一天胡阅颜死活要离开你,又是重要的伙伴又是多年的老朋友,你敢说你不会为了留住他跟他上床?”

  荆寻不言语。

  如果说胡阅颜和舒月凉了解二十岁以后的他,那么丹姐了解的不仅是二十岁以后,还有二十岁以前的他。

  那个最根本最核心,无论穿上多少层皮,都改不了的荆寻。

  “知道你这叫什么吗?‘渴爱症’——这是病,得治!”

  “‘可爱症’?我是很可爱啊。”荆寻大言不惭地说。

  “要不要脸啊。”丹姐抬起腰来,越过他把烟屁股按在烟灰缸里,回身点了一下他的鼻子:“你啊,你是个不要脸的小杂种——老了变成老杂种。”

  荆寻嘻嘻地笑,上手就把她薄薄的蕾丝睡裙从前面给撕开了,两个r-ǔ`房跟着她的尖叫一起跳出来。手摸到s-hi滑的腿间,找到缝隙将手指c-h-ā了进去。

  丹姐向后仰着头,发出愉悦的呻吟。

  “小杂种今天就干死丹姐。”舌尖含住r-ǔ`头,荆寻轻声说。

  女人因为沉浸在爱欲之中而闭上了眼睛,无暇他顾,看不到荆寻在欲`望之中过分冷静的眼神。

  是呀,他必须得承认,小时候的荆寻,一直是个爹娘都不要的杂种。

第23章 最后一点良心

  如果按照词典里的名词解释,那么三岁到十四岁之间的荆寻,是“孤儿”。

  亲人只有外婆,九岁以后,连这个亲人也没有了。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外婆也不知道——唯一的女儿跟恋爱对象去了外地,一年后抱着孩子回来,却死也不肯说孩子是谁的。放下孩子就立刻出远门找工作,再回来的时候却只剩一堆骨灰,说是遇到流氓误伤。

  上世纪八十年代,不知父亲是谁、母亲又遭横死的孩子,周围总会围绕着许多流言:“他妈搞破`鞋被捅死了”“听说在舞厅里当小姐”“爹是蹲监狱的”。放飞想象的同时又对这个可怜的孩子报以一丝同情,只是这同情在流言蜚语中显得微不足道。

  外婆孤身一人抚养他,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撒手人寰。无父无母又没有亲戚愿意收养,荆寻便被送进了孤儿院。

  他在那里一直成长到十四岁,才第一次拥有了父母。

  领养他的家庭原本有一儿一女,女儿已经十七岁,儿子十五岁,是再婚家庭后同父异母的姐弟。儿子中考完放假跟同学一起出去玩,不幸出了车祸。痛失爱子的母亲几乎j.īng_神失常,家人稍不注意就跑出家门在街上游d_àng,见到年龄差不多的孩子就哭着跟在身后,被人报警不知有几次。

  那时的荆寻刚好又跟她的孩子有几分相似,就这样被领回了家。

  养父本身并不同意,只是为了安抚几近疯癫的妻子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养母虽然倾注了所有的爱,却并不是对他,而是对想象中的儿子。而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不认识的弟弟,让原本就因为继母而跟父亲不和的女儿,反对得更加激烈。

  不知明天在哪里的生存环境教会了荆寻一件事——怎么让别人喜欢自己。

  幼年时同情他的长辈和邻居,班级里心软的小姑娘;孤儿院里脾气不怎么好的阿姨,常来的志愿者;冷淡的养父,对自己怒目而视的继姐——在什么人面前该露出什么面孔,这份能力逐渐变成了他的本能。

  但荆寻从不抱怨。

  从小到大的生活让他明白,抱怨没有用,也不会有人听。他倒是经常会感谢从未留在记忆里的亲生父母,给了自己一副天生的好样貌,让他在讨人欢心这一点上走了许多捷径。

  他亦抛弃了廉耻。

  自私自利、薄情寡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只要能将利益最大化,他会毫不在乎地放弃体面。哪怕那个孤苦的过去,但凡有需要的时候也可以用来博得一份同情与怜悯。

  他丝毫不觉得如此活着有什么不对,直到遇见舒月凉。

  她自信,坚强,独立,不受他的蛊惑;她又温柔,敏感,纯真,能安抚他的焦虑。

  跟她求婚,恐怕是荆寻这一生中最正确的决定。现在看来,跟她离婚,恐怕也是最正确的决定,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舒月凉。

  洗完澡查看手机,寇文义气急败坏地问他“你到底要怎么样”,荆寻却不着急回了。晾了两三天,寇文义先绷不住,假公济私地找未今要求汇报那个三十万的小宣传片。

  荆寻坦坦然然地带着几位负责人去了,隔着一堵墙,那边在汇报,这边按着寇文义的头让他跪在地上给自己口`j_iao。

  寇文义今天打扮得很j.īng_致,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西装口袋里还折着手帕。一脸羞愤地把荆寻的x_ing`器含在嘴里,一边舔一边控制不住地自己勃`起了。

  荆寻顺势踩了上去。

  等到两边都“汇报”完,寇文义也隔着裤子在他皮鞋底下s_h_è 了,荆寻干脆利落地拉上裤链,留下一句夸奖:“舌头很好。”

  工作的事情不提,那一晚荒唐事也不提,寇文义也不晓得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气不敢气,恼不敢恼,让荆寻看得十分愉悦。

  寇文义这个人,比意料中更加单纯又胆小,典型的外强中干——若是小时候跟自己生活在同一条街上,怕是撑不过三天就给揍进医院里去了。有那么多卑鄙的手段可以使,他却因为顾虑太多而全然没有办法,像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老鼠一样吱吱叫。

  他总是问“你到底要怎么样”,说实话荆寻真的不想怎么样。事已至此,合作的事情已经没什么可担心的,除此以外他这个人除了能给荆寻找点乐子并没什么大用。

  “乐子”找了几次,寇文义见他没有别的行动,胆子便渐渐大了起来,总想着能跟他发生点别的,愣是将两人这点龌龊事变成了你情我愿的勾勾搭搭。有一次见面故意拿着架子去得晚,荆寻没有生气,等他推门进去的时候人已经在床上跟女人干得火热了,寇文义立即如同抓到老公出轨的正宫娘娘一般大吼大叫,觉得自己被“背叛”了,听得荆寻哭笑不得。

  荆寻倒是不介意试试跟男人睡,可是他介意跟寇文义睡。虽然长得不差,却叽叽歪歪烦得要死,看到那张动不动就使脾气的脸荆寻总是手比j-i`巴动得快。

  等到再一次想起来约章心宥打球,都要十一月底了。

  章心宥接到他电话的时候还有点不敢确认:“寻哥?”

  “干吗,不记得了?”荆寻打趣道,“总不能因为上次我没回消息,就觉得我把你要请我吃饭这事儿给忘了吧?”

  说得好像是章心宥错了一样。

  小青年儿向来不懂得怎么正经反驳他,忙不迭地说“没忘”,周末赶紧就拎着包准时赴约去跟他打球。

  其实打球是次要,荆寻就是想看看章心宥。

  当寇文义出现,荆寻跟同x_ing有了x_ing`爱方面的接触,他便开始审视起身边这几个人来。他有时会将在自己腿间吞吐的那张脸尝试着替换成另外两个人:胡阅颜或者章心宥,可通常在想象中的一瞬间就会觉得难以忍受——他可以毫不在乎地玩弄寇文义,将他当成一个体验新鲜的x_ing`爱对象,用完即弃也不会有愧疚。

  可放在这两个人身上,却仿佛是一种亵渎。

  荆寻对别人看得透彻,对自己也一样,这怕是他的最后一点良心。

  胡阅颜于他而言,已经如同舒月凉和舒星忆一样成为近似家人的存在。胡阅颜总是说,“能伤害我的只有你。”可在荆寻看来,如果真的跟他走到要用身体来维系彼此的那一步,那恐怕才是对胡阅颜最大的伤害,且无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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