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露中]伊万日记 作者:潮藓【完结】(9)

2019-06-09  作者|标签:潮藓 边缘恋歌 花季雨季 青梅竹马

  我告诉伊万,这个名字就是"闪闪发光"的意思,他说很适合我……

  他的名字也是,"伊万"——"上帝珍爱",每次念的时候,都感觉温柔的声音在舌头和牙齿间缠绕,很适合他的名字。给他取名的人一定是个很爱他的人。

  我也希望这个带有祝福意义的名字能庇佑他,让他幸福起来。

  伊万。

  3月9r.ì    晴    星期r.ì

  又是礼拜r.ì……我知道伊万在教堂,所以我在窗外看了他一会儿。

  他今天站得离十字架很近,闭着眼在祈祷,这是他的习惯,说是"仿佛能看见上帝一样"。透着玻璃,他的梦想与追求、热情与渴望似乎渐渐明晰了起来,我久久地看着他,好像这样就能看透他似的,真傻。

  我这样看着他时,感觉自己的心情也与他靠近了。

  真是傻透了,我还戴着顶帽子去领了圣餐——一块发酵了的面团。

  太傻了,以后都别这么干了,别再跟着他了。难道这样就能(划去)

  好痛苦。为什么现在一牵扯那孩子就痛苦起来了呢?我一定是脑子坏掉了。我不能破坏这一切。

  伊万。伊万。怎么办?

  3月10r.ì     晴     星期一

  今天的课程真无聊,我都没听课,一直和伊万传纸条、看闲书。

  午休的时候我让伊万睡在我腿上了。他缺乏安全感,睡觉的姿势是蜷缩的,我就一直握着他一只手,让他放心一点。太yá-ng太大了,晒得我有些热。

  伊万睡着的样子太没防备了,像个婴儿,我一直看着他他都没发现。但我还是不敢看他,让他感觉不舒服就不好了。

  这样也挺好的,让伊万睡在我膝头,我来照顾他,就像真正的兄弟一样。

  应该,是我渴望如此吧。

  晚安,伊万。

  3月11r.ì    晴    星期二

  几何这玩意真难琢磨……伊万的几何好像进步了,我要向他请教请教。

  我们计划着夏天去游泳,到山上的湖泊里跳水。就在天气还有点凉的时候,这时一定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俩占了这片湖。

  我想到放长假的事了,放长假时,我想学手风琴,我想拉琴给伊万听,或者我们合奏,想想就觉得很有意思。

  感觉今天难得地豁朗啊,因为想到了可能和那孩子在一起的未来吗?

  我就是想尽可能地和伊万待在一起,尽可能地制造回忆,不至于以后后悔。我总是感觉我们之间的关系摇摇欲坠。

  现在先不想这些,晚安,伊万。

  3月12r.ì    y-in     星期三

  我不得不做出最坏的想法了:我喜欢伊万,伊万喜欢我。

  这也太糟糕了吧?完全搞砸了。我都干了些什么?

  好想死啊。全毁了。

  好多血,他受的伤好重,我居然没能帮助他,甚至没好好地向他道谢。

  恐怖。这是错误。

  我喜欢他。我喜欢上他了。他也喜欢上我了?

  番外一完

  r.ì记四

  我也想和耀君做朋友啊,一直在一起就好了。——伊万·布拉金斯基

  3月14r.ì y-in

  今天耀君来我家做客了。

  或许一切不是不可以挽回。

  回到从前那样就好了。

  本不应该是这样的,那时一定是脑子突然不好使了。

  耀君是我的朋友。

  *

  接吻,那是只有两个相爱的人之间才能做的事——索菲亚姐姐是这么说的。那,我喜欢耀君啰?

  但,耀君也喜欢我吗?

  为什么我会喜欢上耀君?男孩子不都应该喜欢女孩子然后结婚生小孩吗?

  其他人好像都不会这样吧?是我一时被鬼迷心窍了吗?

  就这么冲动一下我就要失去我的好朋友了?突然发生这种事情耀君一定会觉得我很恶心……我们不能再做朋友吗?

  怎么办……

  伊万猛地把被子罩在自己脸上,短暂地逃避现实。这两天以来,伊万一直躺在床上反反复复地想这几个问题,连学校也不去上了,因为不敢面对那孩子,害怕那孩子真的讨厌自己了,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些尴尬的事情。

  这些事情,伊万越想越头疼,越想越害怕,唯独吻王耀的那段记忆静静地在他脑子里流淌,没有刺痛他。他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他喜欢王耀,他吻王耀不是意外,是他自己预谋已久的。

  预谋已久的,从他长时间地盯着王耀时起,他的心底就产生了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欲.望。

  但他还是冲动了。

  伊万在被子里缩成一团,感到隐隐的胃痛。他把手背抵在唇上摩挲,伸出舌尖微微润s-hi干燥的嘴唇,他的血液沸腾起来,他的脸、他的唇、他的身体都像发高烧一样烫起来。他的内心深处,回味着王耀的唇的触感。

  伊万迷迷糊糊之中,想到另一个问题:为什么耀君吻了我的眼睛?

  ——应该是我们都蛊惑了彼此吧。

  *

  这一天对于贫穷的孤女索菲亚来说是毫无变化的一天,从清晨蒙蒙亮起,煮饭、洗衣服、上工,直到正午,稍微眯上一会儿,没有午饭,继续工作一下午,替她那该死的老板做鞋子,然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家给两个小孩煮饭、缝补衣服,晚上再熬夜做些手工卖给别人,赚个一两戈比的。

  这种生活对于一个花季少女而言过于沉重了,但身为孤儿的索菲亚从小就知道没有人会帮她分担痛苦的,怨言不过是白纸一张,要活下来只能用自己的命去熬。

  况且她的弟弟伊万最近受伤了,医药费都还欠着,肇事者又是个疯子,她能向谁讨公道呢?妹妹娜塔莎年龄也大了,差不多要上学了,两个孩子正在长身体,需要补充营养,诸如此类,家里处处需要用钱,生活的重担压弯了索菲亚的腰,她的每一天都是像一头牲口一样在劳动。

  但这一天回到家中,索菲亚发现家里多出了一个人。

  "您好,打扰贵府了。我是伊万的同学,来看望他的……"

  自称是伊万同学的那孩子略拘谨地站在索菲亚面前自我介绍道:"我叫王耀,我是雅科夫·奥斯特洛夫斯基家的孩子。"

  索菲亚轻微地皱了一下眉头:奥斯特洛夫斯基的混血儿。

  虽然并非存心探听,但索菲亚还是从旁人那听说过那对父子的狼藉名声。

  疑虑仅闪过了一瞬,很快就被打消了,毕竟王耀是伊万第一个上门拜访的朋友,开心大过了一切。

  索菲亚感觉疲倦的身子似乎轻松了一些,她连忙进屋关上门:"你好,我是万尼亚的姐姐索菲亚。谢谢你来看望万尼亚,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她仔细端详了一下王耀,感觉对方应该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

  王耀微红着脸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都是朋友,应该的。"

  索菲亚露出了宽慰的笑容:"万尼亚真是找到了很不错的朋友呢。请你以后也和万尼亚好好相处,好吗?"

  王耀坚定地点点头。

  *

  王耀是在今天下午决定去拜访伊万家的,伊万已经请了两天假了,王耀实在放不下心来。

  而且关于那天的事情,王耀也需要和伊万谈谈。也不是指望能谈出些什么,只是王耀觉得他必须见伊万一面,他很想见伊万一面,不然他们可能就真的完了。

  伊万的家就在他们俩放学回家遇到的第一个岔道口右边的街里,王耀的正好就在左边。王耀戴着帽子,遮着自己的发色,穿梭在一家家酒吧和手工店的门前,那些屋檐下有醉汉,有妓.女,有劳作的工人还有守家的老母亲,黑洞洞的窗户如同一只只深邃的眼睛盯着王耀。

  皮革作坊的主人把自己名下的烂房以低价租给穷人,然后以修房为由不断从穷人们身上诈取修理费,伊万家就是这些穷人之三。他们租的房间正是最便宜的,就在整栋小楼顶层的楼梯边,长ch.un藤从屋顶上垂下,覆盖了这间挤有三人的小房间,争吵声、哭泣声、 y- ín .歌.秽.语萦绕在旁。

  王耀爬上陡峭的、发霉的楼梯,一眼望去,走廊里堆满了各户各家的杂物和垃圾,简直无从下脚。他没有犹豫,敲响了他手边的门。

  门里传来拖沓的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打开了一个小缝,露出一张警惕的小脸:"您找谁?"

  "……伊万·布拉金斯基。"王耀顿了顿,有些紧张地补充道,"我是他同学,来看望他。"

  门里的眼睛怀疑地打量了王耀一番,门才被拉开,一个披着块破布在头上的小女孩从门后走出来,示意让王耀进来,自己再关上门锁好,王耀甚至没来得及自我介绍。

  王耀走进伊万的家中。这房里的家具是极简的,不过一张桌子、一个箱子还有三张形态各异的椅子,不知是哪捡来的。不过这房里的杂物却不少,昏暗光线里,王耀看见伊万家自制的灶,挂在墙上的劳动工具和衣物,桌上的锅碗瓢盆还有正在缝补的裤子。

  娜塔莎掀开墙上的帘子,用低沉的声音对里面说:"哥哥,有人找你。"

  王耀小心翼翼地走到娜塔莎后面,帘子里面正是坐在床上一脸诧异的伊万。

  *

  真尴尬。虽然耀君来找我我挺高兴的,但这个情况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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