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就是这样的兔兔+番外 作者:落樱沾墨(下)【完结】(43)

2019-06-09  作者|标签:落樱沾墨 甜文 强强 前世今生 生子

  乍一听见这个字,杜云没意识到什么意思,后来回味过来后,震惊的指着她,“你能听懂我的话?”

  般娑点下头。

  杜云纠结的看着她,“果然是妖女……呸,公主果然聪慧大方,学识过人,连汉话都能听得懂,呵呵….”

  杜云试图挽回一点点面子,显然收效甚微,只好转过身要将般娑背起来,却不想他刚转头,就见宗元良正站在他身后,用剥了皮似的五指将他拎了起来,粗鲁的摔在石壁上。

  杜云不比图柏,被摔的险些昏死过去,下巴磕在石块上,嘴里喷出一口血沫。

  季同从宗元良身后走出来,抓住杜云的头发逼他仰起头,将一块什么东西塞进了杜云喉咙,卸了他的下巴,逼他咽了进去。

  那东西硌着喉咙混着血沫被杜云呛进了肺里,顿时整个胸腔都疼了起来。

  季同嘶声说,“杜大人,记着你吃的什么东西,你放心,我不动你,我只要他,等他找过来,我就放了你。”

  杜云胃里像是有一只猫在惊慌失措四处抓挠翻搅,胃液不停上涌,他恶心的要吐,下巴却不管用,嘴里的血沫倒流进胃里,杜云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就要昏死过去。

  不过即便如此,杜云趴在地上疼的要死要活的时候还记得要含糊不清的问一句,“他……是谁……”

  季同低头用石头磨着一片极薄的柳叶似的刀片,刀刃的寒光闪进他眼里,“图柏。”

  杜云安心的闭上眼放任自己昏死,心想,很好,死兔子,你欠我的了,你最好永远都别出现。

  听闻杜云被抓,宗云添和那伽也从客栈里出来了,那伽派侍卫协助御林军上山找人,还从县城里抓了几条狼狗闻气味。

  但铜水峰上还有残留的腐尸,现在天还不热,但气味也绝不好闻,狗鼻子也不好使。

  师爷将铜水县的旁一侧凹进去的谷地划成了墓地,用来埋那些无辜受死的村民。

  “他既然想要逼你出来,就不会走到太远的地方。”师爷站在谷地边缘往下看,那里面已经有几具尸首了,不算是没人认领,而是家里人都死光了。

  杜云还没失踪的时候让人在谷地旁的一棵老槐树上栓了条链子,链子的另一头锁着失魂落魄的蒋守川。

  他是说,“让这窝囊玩意儿看看自己害死了多少人,不就是被贬了,受了点委屈吗,十年的书白读了,害的整个铜水县的百姓都跟他陪葬。”

  谷地里的尸体仰面朝天,眼眶白惨惨的,蒋守川总觉得他们在看着自己,每一具都盯着他,用腐烂发脓的脸质问他为什么要骗他们。

  他被吓的神志不清,缩在老槐树边上发抖。

  图柏和千梵找到这里,想从他嘴里问几句季同可能会在的地方,那人就如疯了一样,先是不停的尖叫,而后反反复复念着季同的名字,牙齿厮磨,像是含了一口血,又咬碎了骨头沫子,呕心沥血的把那个名字连皮带骨囫囵吞进肚子里。

  图柏摇了摇头,站起来,正要踩着山谷边上一条小溪流跨到其他地方去看看,忽然又蹲了下来。

  小溪不大,水却流的很急,将水底的石头冲成大大小小鹅卵的模样,他伸手去碰水,被千梵抓住了手腕。

  “水凉。”

  图柏其实有点发热,应该是初次承欢,身子没习惯。不过不太碍事,杜云丢了他着急,躺不住,就跟着出来找人了。

  图柏拍拍他的手腕,“没事。”不过却没再去撩水,只是指着一块石头说,“这是血丝吗?”

  清澈见底的鹅卵石上挂着一缕缕极细的血丝,像是血水又像是几根红棉线,如果不是最近奇诡的事太多,图柏根本不会注意到。

  “宗元良的血流在地上几天几夜都不会干,那他的血能融进水里吗?”

  他和千梵对望一眼,不再多说什么,立刻顺着水流的方向追去。

  小溪穿过一片低矮的灌木丛,绕着坍塌的落石转了半个铜水峰,再往上有几个幅度不大的跌落形成了一片小瀑布,他们追着的小溪就是从这片小瀑布里分流出去的。

  图柏先一步跃上瀑布的最上面,看见雪白的急湍夹在着丝丝缕缕的血丝飞流直下,而盘踞在水底的石头已经被血染红了,大片黑血凝而不溶的浮在水面,看起来诡异惊悚又恶心。

  图柏转过身道,“人估计就在上面,我——”

  他猛地扭动腰肢朝后一仰,一柄青铜剑削着他的发顶挥了过来,水面映出一道高大模糊的身影,图柏头都不回,脚尖轻踩水面站直,抬起手的瞬间化出一柄素剑抵住青铜剑宽厚的剑背,手腕发力,将青铜剑顶了出去。

  图柏这才转身看了眼。

  宗元良顶天立地站在急湍里,河水不断冲刷它身上没有皮肤的血r_ou_,很快就将水面染红。

  它那血r_ou_模糊的脸上一双眼珠子瞪的极大,然而却没有眼白,像两团漆黑的漩涡,握着森然的兵器,居高临下望着图柏,当真宛如古战场上的凶神,叫人仅是看一眼就浑身发寒。

  图柏微微勾了下唇角,垂着手腕,剑尖在水面划开一道雪白的涟漪,水花半滴都没溅起,人就已经杀到了宗元良的跟前。

  他的剑尖极软,随着手腕抖动,绽开一朵雪亮的剑花,以一个刁钻的角度从宗元良庞大的身躯上刺去。

  这怪物看似笨重,实则灵活的很,巨大的脚掌朝后撤了一步,抬起青铜剑贴着自己的胸口斩下,刚好截断图柏的攻击,锈迹斑斑的剑刃碰撞上图柏的剑尖,宗元良将青铜剑横在胸前往下猛的一推,图柏手里的剑被迫拱起一个弧度,他感觉到剑身被极致绷紧发出来的低鸣,就在险些被从剑上传来的力道逼退时,那股压力突然消失了。

  图柏抬头,看见宗元良庞然大物的身躯上被一根极细的红线缠住,线的另一头深深勒进千梵的手掌,几乎要将他手勒成两截。

  千梵紧抿下唇,手背青筋炸起,他脚下一转,将红绳抵在肩膀上,手臂发力,狠狠一扯,红绳在他肩头磨出一道深深的血痕,而宗元良巨大的身躯竟然被他这一扯向后踉跄了半步,下意识将青铜剑扎进水潭的乱石中,却没扎稳,剑刃划着巨石发出一阵刺耳的金石声。

  千梵大声道,“阿图!”

  图柏心里一凛,趁宗元良被束缚不能动弹,从水面一跃而起,举剑刺下,噗嗤一声将剑齐根没入它的胸口。

  那怪物仰天嘶吼,发出野兽的咆哮,抬臂打向图柏。

  它的手挥上来的瞬间,图柏就弃剑躲去,然而肩膀却仍旧被它扫住,顿时肩头浮出了三道血淋淋的指印,狼狈的跌进了水潭里。

  顾不上看一眼自己的伤口,图柏震惊的看着胸口被剑刺穿却依旧动作自如的宗元良。

  “你杀不死它。”说话声从身后响了起来,季同像抓j-i崽一样抓着满脸是血昏迷不醒的杜云走了出来。

  图柏从水中站起身,神情y-in郁冰冷,眼里却流露出担忧和心疼。

  千梵的双手往下淌着鲜血,将他紧攥在手里的红绳染s-hi了大半,他纵身跃起,将手里的红绳交错缠紧,在宗元良肩膀至双臂以上打出一个勒进血r_ou_的死结,他青裟上氲开大片血水,像绽放的血莲,却眉目清淡的示意图柏无需担心。

  “斥退宗元良,放了杜云,我这就给你内丹。”图柏的黑发粘在鬓角旁,映的他的脸苍白如纸。

  这时,听到吼声,解羽闲和冯凭也赶了过来,二话不说冲向那怪物,然而,宗元良如同从地狱复苏的恶鬼,任由他们刀枪轮番刺来,根本不受丝毫影响,胸口戳着图柏的剑,双臂被千梵的红绳勒出分明的界限,血r_ou_都要被生生割裂开,却能举着青铜巨剑重重将他们横扫出去。

  季同枯瘦凹陷的脸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喃喃如耳语,说,“她再也不用畏惧死亡和伤痕,不会受伤,不会生病,也不会老去,你该高兴的,应该高兴的……”

  身后不知是谁被闷声吐了口血,温热的血水溅了图柏一脖子,他不敢转头,心都跟着拧了起来,声音一字一字含着怒意,“季同你这个狗娘养的,立刻斥退宗元良!”

  季同从怀里摸出什么东西,夹在指间,缓缓道,“用这枚刀片取出程儿的内丹,我饶你们一命。”

  看见那薄如柳叶的弯月形刀片,图柏心里狠狠一抽,当年那张捕捉他的渔网上就缀满了这种刀片,风一吹,如银色的叶子飞舞。却只有图柏知道那些刀片刺穿血r_ou_的锋利,无声无息将活生生的人割的遍体鳞伤,没入身体里,取都取不出来。

  季同抬手一扔,刀片顺风浮在水面,刀刃被阳光映照上水的波纹,煞是好看。

  图柏从水里捡起那柄弯月刀片,原本焦虑的心忽然沉静了下来,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默默的想,取出内丹以后他会变成什么,死了?还是化成兔子再也变不回来了。

  他出神的捏着刀片,这种时候还有心思想,如果有幸没死,变成兔子还能和千梵睡觉吗。

  季同盯着图柏,y-in鸷的双眼燃烧着历经风霜千辛万苦的喜色,望眼欲穿的看着他胸口,仿佛要穿过那具坚硬的胸膛,一眼望见他想要的东西。

  他将声音压的很低很低,带着一点诡异的蛊惑,“阿兔,给我吧,给了我,你就能见到丫头了。”

  图柏站在水里,垂着头,望着水面模糊不清的倒影,鲜血从他的后颈缓缓滴进水中,晕开一圈又一圈带血的涟漪。

  “放开杜云。”他说,然后将刀片嵌进了胸口。

  锋利的刀刃划开血r_ou_只发出了一声很细微的声音,血水却顿时在他胸口如嫣绽放。

  “阿图!住手!”纵然一身是血也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千梵终于脸色大变,露出焦急愠怒的表情,一绳子抽在宗元良的脸上,将那张惨不忍睹的脸抽出一道沟壑,然后转身冲图柏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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