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果只是咬着牙死命不哼哼，眼睛通红的把脑袋埋在腿间里，季恒冷眼看了他一眼，便和苏毅走了出去，小混混们也赶紧跟了上去，心里暗叫倒霉，本以为今晚可以遇到一个好货色，没想到……妈的。
“你们明天不用跟着我。”
苏毅出去时，头都没回便说了一句，小混混们赶紧谄笑着说道：“大哥，咱们做错了什么事，你说啊我们可以改。”
苏毅冷漠的看了小混混们一眼，撇撇嘴说道：“我讨厌同性恋！”
说完，便和季恒走出了小巷子，留下风化的小混混们。
季恒心里窝着一团火，莫名的烦躁，不知为何看到那人蜷缩的身子，心里便觉得不舒服，一个男人怎么这么没骨气，被人打难道不会反击吗？！其实刚才他也不知道那两小混混要对他做什么，只是瞧见他们那样，嘴巴里便吐出了那句话，但高傲的恒少并不知道自己那句话多伤人心，反而他心里还觉得自己一句话便救了那人，但……一向闲事莫管的恒少，倒是第一次会插手别人的事。
但季恒永远不知道，在他和苏毅走的那个夜晚，程果是带着多么难堪的心情回到了家里，少年委屈的泪水永远不会在他面前流下。
第五章
程果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回到了家里，少年的眼眶依然通红，家里的门是虚掩着的，程果心里暗想着是不是妈妈回来了，自己已经好久没看见妈妈了，而且家里也没钱了，还是隔壁的大叔瞧见自己可怜，便介绍一份餐厅的工作给自己，程果每天放学便直接去餐馆帮忙，每天都忙得很晚。
去过那里吃饭的客人都会看见，程果小小的身影在成堆的碗筷里奋斗，那些泡沫都能把他的小身影淹没。工作虽然苦，但是程果很开心，因为每天晚上都能有十块钱拿，自己每天都很节俭就是希望妈妈回来时，他能告诉妈妈他能挣钱，可以养活他们母子俩，如果今晚没有发生那件事，程果现在的心情还是很愉悦的。
“妈妈……”
房子里漆黑一片，程果的声音在寂静的房子里响起，就跟小猫叫似得，不能淹没从主卧里传来的喘息声与呻吟声。
程果不明白那些声音是什么，胆小的他也不敢去主卧里，只能呆呆的站在客厅里。直到良久，一位上身赤裸下身只穿着西裤的男人，从主卧里走出来，从程果的角度来看，还能看到妈妈赤裸的后背。
男人长得很俊，眼睛是桃花眼，微微一笑便很多情的样子。男子径自坐到了沙发上，从抽屉里拿出了烟和打火机，径自抽起烟来。程果被烟味呛到，咳了几声心里想到自己的爸爸就从来不抽烟，程果的咳嗽声吸引了男子的注意，男子朝着程果微微一笑，便把自己抽了一半的烟放到了程果的面前。
桃花眼微微的眯起，唇角勾起坏笑说道：“你要不要来一口。”
程果摇摇头，便问道：“叔叔，你是什么人。”男子抽了口烟，缓缓的吐了出来，眼神迷离的看着升腾的烟雾，唇角微微一笑，略有讽刺的说道：“你妈的恩客而已。”
说完，便把烟头直接摁在了桌子上，拿起沙发上的衣服穿了起来，程果这才注意地上散落好多衣物，其中有几件还是妈妈的。男子从口袋里抽出了些钱，都是大钞，是程果从没见过的大钞。
“跟你妈妈说，她做的很好。”
程果接过那些钱，眼里充满着不解，这个叔叔为什么要给他钱？程果不敢拿男人的钱，便把钱塞进了男子的手里，认真的说道：“妈妈说别人给的钱不能要。”
“你还是收着吧，不然你妈可心疼了。”男子扑哧一笑，便把钱放到了桌子上，临走前，还给了一张名片给程果。
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程果轻声的关起了房门，看着手中刺眼的名片，便把名片丢进了垃圾篓里。
程妈妈从主卧里走了出来，瞧见一脸迷茫的程果，美丽的脸上闪过不自然的红晕，当她瞧见桌子上的钱时，美丽的眸子里闪过尴尬与怒火，一个箭步冲上前，拿起那些钱便朝着程果吼道：“谁让你收他的钱的！”
程果被妈妈的样子吓到，声音也轻得跟猫儿似得：“叔叔给的，我说不要他便留在了这儿。”程妈妈一脸痛苦的坐到沙发上，想把钞票撕掉，却还是不忍心，自己可以骨气但孩子不能，她并没有忽略程果日渐消瘦的脸颊，心中顿时难受得紧，便把钞票放进了程果的书包里，收得好好的说道：“这些钱你收好，想吃什么便买。”
程果点点头，心里想着还是妈妈最疼他：“妈妈，我这天去帮餐馆的人打工，现在已经存了20块呢。”程果小小的脸上充满着自豪，从书包的内袋里拿出了皱巴巴却叠得整整齐齐的零碎小钱，慎重的递到了妈妈的手里，程妈妈瞧着自己儿子通红的小手，心里满是疼惜，轻轻的握住程果的小手，灼人的眼泪无声无息掉在他的小手上，程果心急的帮妈妈擦眼泪说道：“妈妈，你怎么哭了。”
程妈妈美丽的脸上绽放出笑靥，抱着程果瘦小的身子说道：“妈妈高兴。”
程果也环抱住妈妈的颈脖，似乎长大后就很少有机会这么接近妈妈。
只要妈妈高兴就好，小小的程果心里满是幸福。
……
第二天一早，程果醒来便不见了妈妈，心里虽然十分的不情愿，但也去了学校，只不过当他瞧见季恒一行人的时候，主动的避开了自己的身子，一看到季恒，他便想起了昨晚上他说的那句话。
季恒瞧见那闪躲明显的小身影，不由蹙眉。苏毅瞧见他这般模样，勾着他的颈脖说道：“那小子似乎很怕你。”季恒听见他这么一说，心中顿时不爽，那么多人都爱他爱得要命，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