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男友自杀后 作者:红领巾的接班人【完结】(26)

2019-06-09  作者|标签:红领巾的接班人 情有独钟 阴差阳错 花季雨季

  于是她爬上了当地最高的楼,去等小花说的流星雨。

  这层楼足有十六层,当你站在顶层往下看,路面下的车就变成了甲壳虫,人如同蝼蚁般渺小。许佳期闭上一只眼用指甲去测量他们的大小,发现在这里,自己一根手指就能摁死他们。

  楼顶的风格外大,许佳期吹了一会儿觉得冷,她在书包里翻了翻,拿出校服外套穿上。然后找了个干净的角落,用小花的手机c-h-ā上耳机听歌。没听多久,她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她迷迷糊糊坐起来一看,顿时被眼前的美景所惊憾。

  眼下的城市,全部被夜色笼罩。只有那一盏盏明亮的灯光,突破黑暗,穿过千里万里最终汇聚成一片星海。一眼望去,无边无际,好像绵延到了地球的另一面。

  许佳期睁大眼,噌的一下站起来,将上半身全部探出扶手外,往下看。

  她正看得高兴,身后突然传来轻物落地的响声。许佳期回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明亮而又清澈的眼睛。

  这让她想起楼下的灯火,和天上的星辰。

  这双眼,是她此后多年的夜不能寐。

  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少年。

  少年坐在一把小木凳上,面前立着一个画架,画架上扣着一盏充满电的台灯,这台灯是这天台上唯一的光。

  他的脸上还残留着惊楞,手指虚握,地上掉落一只画笔,很明显是被突然冒出来的许佳期给吓到了。

  这个少年,正是何惜。

  这时何惜的婴儿肥还未完全褪去。他的头发很黑,带着点天然的卷曲,衬得脸庞越发白净,在灯光的照耀下,十分动人心弦。

  陡然之间,许佳期感觉自己的心脏泵动得有点快。她立马别开眼,从扶手上跳了下来。

  那时候的许佳期,在何惜眼里,其实是有一点不同的。

  她跳下来的一瞬间,外套随风鼓动,脚尖落地悄无声息,走来时带着点不羁和洒脱。那是从来循规蹈矩的何惜所欠缺的气质。

  所以何惜对许佳期,是羡慕有之,向往也有之。

  许佳期x_ing格外向,她捡起笔,自来熟地问:“你这里在干什么?”

  何惜老实回答“老师看了新闻,说今天晚上会有流星雨,他让我画下来,下周要j_iao作业。”

  “哦。”许佳期继续问“那你画得怎么样了?”

  “流星雨还没来,这只是初稿。”何惜指了指画板。

  许佳期弯腰,与何惜离得近了些。洗完澡后,沐浴露的清新香气弥漫在两人鼻尖“你这里不对呀。”

  她伸出一只手,道:

  “这里应该有一个我。”

  之后何惜就在那里,添了一个她。

  等画干了,何惜将其取下,正准备打为废稿,却被许佳期一把拦下。

  “诶!你丢了,不如送我吧。”

  何惜无所谓,他点了点头,铺开另一张干净的纸,认真道:“画得不好,你见谅。”

  何惜年纪轻轻,说话却像个小老头一样。许佳期忍不住逗他,便天南地北地侃了起来。

  从诸葛亮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说到瞒天过海再到偷梁换柱,许佳期一边说,一边清喉咙。

  她这几天嗓子不舒服,说起话来就像鸭公嗓,难听得很。但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喉咙里像火一样烧,但她就是停不下嘴。

  仿佛看到何惜略有些不耐烦的侧脸,还有点小高兴。

  见她越说声音越沙哑,何惜好心递给她一瓶水。许佳期也不道谢,仰头喝了一口,动作突然定住了。

  她看见,头顶的夜幕上,有一颗颗流星划过。

  何惜抬头,一瞬间,连呼吸都忘却。

  两个萍水相逢的人,一坐一立,就在这一刻,一起目睹了这短暂人生中,最壮观的奇景。

  也正是这两个人,注定纠缠半生。

作者有话要说:  我果然还是写得太拖沓了,节奏把握不好!我会慢慢改的!

  ☆、你不知道吗

  天上的星辰,悉数落进了身旁人的眼睛里。许佳期看着何惜的侧脸,情不自禁想到这句话。

  她从来不是文艺的少女,但此刻脑中盘旋的,只有这一个念头。

  这场流星雨的持续时间不长,虽叫人眼花缭乱,却稍纵即逝。等天空彻底沉寂下来,何惜还沉浸其中久久无法自拔。

  许佳期挥挥手,唤回他的神。

  何惜此行的目的,并不单单只是为了目睹一场流星雨。他撩起袖子,自顾自调色沾墨,就着夜色作画。

  许佳期没有出声打扰他,就在一边看着。看他白净的两节胳膊,看纤长的十指,看绚烂星空在画纸上渐渐成型。

  高楼之上,只有风仍在不知疲倦地吟唱。许佳期突然想到了什么,悄悄卷起袖子看了一眼,又不动声色放下去。

  她左手青龙,右手白虎。倒不是纹身,只是学校小卖部,五毛钱一沓的贴纸。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这样很酷,但今天,改变了想法。

  原来干干净净的手腕,也挺好看的。

  画下最后一笔,何惜仔细观察。有些细微的地方他并不满意,但今天已经很晚了,不宜在外面久留。他一边收拾工具,一边问许佳期“你还不走吗?”

  “不回去了!”许佳期晃晃悠悠走到刚才自己睡觉的角落,往下一躺“这里挺舒服的。”

  何惜满脸不赞同,欲言又止。他犹豫了会儿,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下楼。

  许佳期闭上眼,数何惜的脚步声。数到三十二步,声音将要消弭之际,却忽然一顿,转而越来越近,越来越急促。

  楼梯口,何惜一手撑着门框,气喘吁吁道:“晚上外面太危险了,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许佳期忽地的坐起,她都能想象到自己脸上的雀跃。

  “好啊!”

  这是许佳期第一次被男生送回家。

  若是换成别的女孩,恐怕早已花前月下芳心暗许了。但许佳期不同,她对感情之事并不开窍。

  何惜打着台灯走在前面,许佳期落后半步。她并不知道心间萦绕的陌生情愫代表着什么,便遂着意愿,故意指错路,带何惜在陌生的街道兜了三圈。

  一直走到她累了,这才停在路口前,双手c-h-ā兜道:“就是这儿了。”

  再往里走,就是脏乱的街道和破旧的房屋,许佳期就住在那个被称为贫民窟的地方。出于一点遮羞的心态,许佳期并不想让何惜看到里面的破败。

  何惜擦汗“你家可真远。”

  “是啊,怎么?你还记得回去的路吗?”许佳期眼也不眨地撒谎。

  “没关系,你先回去吧。”何惜拿出手机“我叫我爸爸来接我,他有定位的。”

  许佳期闻言不置可否,耸耸肩,走了。

  走到拐角,许佳期立马猫下腰,扒着墙往这边看。

  恰好这时许之羽从另一条小道穿了过来,他见许佳期鬼鬼祟祟的,就问她:“你做什么呢?”

  许佳期一惊,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小声点!”

  许之羽手里拎着一袋方便面,脚上踏着拖鞋,嘴边一圈青色胡渣,一幅颓废模样。

  有人说,享受生活的人会把每一天都当做最后的狂欢。很显然,许之羽恰恰相反,他把每一天都当做了世界末r.ì,了无生气,得过且过。

  两兄妹紧挨着贴在墙上,由于女孩儿发育较早,所以身高相当。许之羽踮起脚越过许佳期的头往外看,什么都看不见,他就问:“看什么呢?”

  “诺。”许佳期让开一点,语气中透着点难以察觉的炫耀,“那个男的,你看到没,刚刚就是他送我回来的。”

  许之羽没答言。他看去,仅仅只一眼,贪念顿生。

  何惜站在路灯下,对他人的窥视毫无所觉。

  他或许是累了,倚在灯杆上,双目闭合,长睫如鸦羽,衣着单薄,脆弱又美好。

  许佳期用小花的手机将这一幕拍了下来,她端详着,问:“你觉得,他是不是在发光?”

  许之羽目不转睛,良久,才滚动着喉结,“嗯”了一声。

  第二天上课时,许佳期对自己的班主任表现出了万年难得一见的耐心。

  班主任姓何,是一个中年男人。据说家庭美满,一妻一子,儿子叫何惜。

  以上这些,都是许佳期在小花口中打听到的。

  昨晚,她看到自己平r.ì里最不待见的班主任,开着小金杯接走了何惜。那一瞬间心中的震惊如山洪般汹涌,她开始思考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比如,现在改过自新还来得及吗?

  想了一夜,毫无头绪。

  班主任将教程夹在腋下,临出门时诧异地看了许佳期一眼。似乎是在奇怪,这孩子怎么一夜之间,像变了个人似的。

  午饭时,许佳期和小花约在食堂。人声鼎沸中,她们悄悄耳语。

  小花问起昨天的情况,许佳期表面上装作不在意,嘴上却很诚实地说了一大堆:“哦,也没什么啊,流星雨挺美的。对了,我昨天碰到一个人,他长得蛮好看的,还会画画。人也不错,昨天看天色很晚了,就送我回家。他好像家里很有钱的样子,他爸爸来接他的时候,都开着小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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