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北向终极 作者:醉雨倾城【完结】(27)

2019-06-09  作者|标签:醉雨倾城 恐怖 乔装改扮

  张起灵?吴邪吓得脚下一滑,整个狗翻了过去,不过这种滑稽的动作完全没有引起陈皮阿四他们的注意,两人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让整个北极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吴邪偷偷看他俩,想起来那天晚上闷油瓶说,这被子里的人叫张大佛爷,听起来和张起灵是一家人——可张起灵是闷油瓶啊,他怎么会有“麒麟”的血——吴邪愤愤地踹着雪块想,那叫哈士奇血,或者,叫狗血!

  不能活动的粽子人脸上露出了诡谲的笑,陈皮阿四掐住他的脖子,吴邪把雪球滚到两人面前踢碎,假装着急地满地转,听到陈皮阿四威胁他:“那就把你留在终极,什么时候张起灵来了,什么时候算完。”

  “你以为张起灵是我养的狗,叫一声就来?”

  吴邪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张大佛爷的目光越过陈皮阿四肩膀,直勾勾地看着吴邪,陈皮阿四以为身后有人,回头一看是个金毛,就抄起雪块朝吴邪扔过去。

第28章

  北极的白天好像特别短,夜晚则又冷又长,天已经黑透了,吴邪却没像平时一样早早奔进闷油瓶挖好的雪洞里睡觉,他的脑子里反反复复地都是张启山和陈皮阿四说的那些话。

  闷油瓶到底是谁?

  他真的是哈士奇吗?

  如果他不是……那又要怎么办?

  吴邪焦虑地绕着营地跑了好几圈,甚至在人类的帐篷里钻进钻出好几回,最后连好脾气的顺子都忍不住抓了个空罐头扔他:“赶紧睡觉,明早还要上路!”

  吴邪灰溜溜地从人类的领地里跑出来,北风肆虐,掀起地上没冻透的雪沫,能见度非常低,吴邪完全凭着嗅觉找到闷油瓶挖的雪洞,犹豫了片刻,还是抵不过温暖的诱惑,钻了进去。

  闷油瓶果然没有睡,他的黑眼睛亮晶晶的,注视着吴邪。

  他不说话,可是吴邪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想问什么。可是现在,吴邪一点也不想把他听到的关于“张起灵”的事告诉小哥,他永远不会像三叔那样怀疑闷油瓶,可是他会担心,他隐隐约约地觉得,小哥早晚会离开他,去追寻他自己的意义,他一个人的终极。

  吴邪把自己的身子窝在闷油瓶身边,侧头轻轻地跟他碰了一下鼻子,闷油瓶疑惑地看着他,吴邪却没有说话。

  外面的风呼呼地如同鬼哭,狭小的雪洞里却暖融融的,充满了他们俩的味道,吴邪枕着闷油瓶的爪子,半睡半醒间,听见他轻轻地说:“吴邪,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吴邪闭着眼睛,只觉得有温暖的气息碰了碰他的耳朵,接着一只热热的爪子按住了他的爪子。吴邪用柔软的尾巴拍了拍闷油瓶硬邦邦的尾巴,那个家伙似乎是得到了鼓励,凑上来,轻轻碰了一下他的鼻子,吴邪舔了舔他的鼻尖,与他额头相抵,说:“小哥,我信你。”

  冰天雪地的世界,有那么一瞬间,吴邪觉得,这世界上只剩下,他,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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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叉腰,谁说这不是萌文来滴~撒上一层糖霜~

  第二天一早,顺子一吹口哨,吴邪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从雪洞里蹿了出去,速度之快,连向来反应极快的闷油瓶都吓了一跳,他疑惑地抬起头,只见吴邪并没跑远,而是用屁股堵住了雪洞,垂下他毛茸茸的金色大尾巴,摇来,摇去。

  像是报复小哥每次都自己跑掉,让他追着尾巴尖跑得死去活来,又像是……闷油瓶不由自主地凑过去,侧头,小心翼翼地咬了一下。

  吴邪一僵,似乎有一股电流顺着脊柱直接窜上了耳朵尖,他下意识地向前一窜,逃离了案发现场,等闷油瓶也从雪洞中爬出来,雪地上只留下一个狗型的大坑。不远处的帐篷前,陈皮阿四正跟他的手下们嘀嘀咕咕地商量,华和尚捧着那只从阿宁手里抢来的瓷盘,叶成拿着手电筒帮忙照亮,冻得不住地跺脚搓手。

  而吴邪,则像个小狗一样挤到顺子身边,让顺子给他看眼睛上那道伤口的愈合程度,耳朵支楞着,细听陈皮阿四他们说什么,而眼睛,却一阵阵不由自主地往闷油瓶这里瞄。

  闷油瓶走过去,吴邪就咬着顺子的袖子,叫他也给闷油瓶看看肩膀的伤口。

  陈皮阿四走来走去,还拿出一只罗盘来测测算算,叶成问顺子的意见,顺子只是摇头:“这片冰海有魔鬼出没,没人会来,路线由您决定,我只能尽力把人带到地方。”说完,就低下头,专心替吴邪和闷油瓶裹伤。

  在问过包在北极熊皮里的张启山之后,陈皮阿四终于决定了前行路线,顺子套好了狗,缩水了不止一半的雪橇队再次上路,沿着冰冻的海岸线,一路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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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真的这种行为……咳咳……吴邪终于见识到了北极荒原的酷寒与荒凉,山路崎岖,冻雪下面可能藏着锋利的岩石棱角,走着走着可能就会遇到断崖或者冰冻的瀑布。每当遇到这样的情况,顺子就不得不让整个队伍都停下来,把所有的辎重卸下雪橇,由华和尚或者叶成这样手脚伶俐的伙计带着登山索速降到地面,搭好绳梯,再把人、雪橇、狗和物资一点一点地运下去。

  顺子很照顾初次到冰原的吴邪——每天在粗糙的冰面或者碎石路上跑七八个小时还能撑住不倒,对于吴邪这样的城里狗来说,已经算是个奇迹了。他的爪子磨破了,顺子就用之前剥的狗皮给他做了四只小巧的套子穿在脚上。作为一只导盲犬,吴邪很习惯人类给的鞋子或者衣服,他知道训练的时候要穿上马甲和导盲鞍,知道下雨的时候穿上透明的塑料雨衣就不会弄脏他飘逸的长毛,知道在这个地方,穿上狗皮鞋可以保护爪子,所以顺子给他试穿的时候,他立刻就躺倒,把爪子递到顺子手里去。

  顺子已经习惯了野x_ing十足的雪橇狗,对于吴邪的乖巧和通人x_ing没有任何抵抗力,不仅每天都会在出发前给他穿鞋,还经常额外扔块面饼咸r_ou_之类的给他当零食。每当这个时候,吴邪就会感激地舔舔他的手,或者用额头轻轻地蹭一下他的膝盖。

  闷油瓶对吴邪的“社交”工作完全不感兴趣,自从进入黑冬之夜以后,他似乎比过去更沉默,更像哑巴了。他甚至很少去跟踪陈皮阿四和张启山,往往吴邪叼着r_ou_从顺子的帐篷里出来,找他的时候,都会看到他窝在挖好的雪洞旁边,忧郁地望着北极的天空。

  那里漆黑的天幕上,往往并没有绚丽的极光,甚至,星月皆无。

  每当这个时候,吴邪心里总有种酸酸涩涩的说不出的忧伤,他只能凑过去,用温热的鼻尖蹭蹭闷油瓶的鼻尖,喉咙里说:“小哥,别怕。”

  至少,他们还有彼此,还有温暖的一夕安枕,和,一块美味的r_ou_。

  进入荒原以后,白天一直在缩短,太阳看起来又大又低,但阳光照在身上,却没什么温度。一些体弱的狗开始抵不过严寒,变得病怏怏的,但现在狗的数量已经不算富裕,陈皮阿四他们也不再继续杀狗,而是更多地让伙计们跟着雪橇跑,减轻雪橇狗的负担。

  吴邪的状况不错,他的皮鞋磨破了,爪子却也变得像本地狗一样硬实,再怎样跑也不会磨破或者疼得一解开套索就开始单脚跳了。他的毛量比在初道白河雪橇站的时候还要多,看起来威风凛凛,有一次在宿营地,连华和尚都忍不住摸了他一把,说:“这小家伙真漂亮,在这地方,白瞎了。”

  吴邪才不理这种丧气话呢,说他天真无邪也好,说他是无可救药的乐观主义金毛也罢。无论在冷得发抖的黑冬之夜,在拖着雪橇跑得精疲力竭的时候,在饿得肚子咕咕叫恨不得把皮套索都吃下去的时候,他都没从未想过放弃。吴邪一直相信,他会活下去,跟小哥一起,找到终极,然后……心想愿成。

  直到那一天。

  那天难得天晴,雪橇队花了整个上午翻越一座冰雪覆盖的大山,无论人还是狗,都累得够呛,却不能休息,顺子说看早晨云霞的走向,就知道今晚必有大的雪暴,他们一定要到达被称为“鬼门”的山谷,否则整支队伍都有可能被风雪吞没。

  狗们也知道,因此不用顺子挥鞭子,个个都奋勇向前,突然,头撬毫无征兆地停下来,开始四散狂叫。后面的狗不得不紧急刹车,有的摔了跟头,有的被绳套缠住了跌成一团,顺子不得不一面吆喝着安抚狗的情绪,一面帮它们解开那些缠在一起的绳索。

  跟头撬的是叶成,他气喘吁吁地跑到陈皮阿四面前,抹了抹脸上的雪沫,报告说:“坏了,四爷,前面没路了。”

  陈皮阿四的脸色立刻变了,他以一种完全不像老人的矫健地跳下雪橇,带着朗风等手下过去查看。果然,前面已经没有路,而是至少两百米深的断崖,没有冰瀑布,光溜溜的冰崖上没有任何可以踩脚的地方,必须用安全索搭绳梯,把雪橇上所有的物资卸下,一包一包、一只狗一只狗的运下去。可是远方黑云滚动,雪暴顷刻就到,他们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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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这不是要虐这是要下斗了……

  顺子被华和尚拽过来出主意,他皱着眉看了看,又顺着断崖边走了一圈,摇了摇头:“这里有溶洞可以通到崖底,但冻雪太结实,没辙了。”

  溶洞?那不是温暖的南方才有的吗?华和尚疑惑地走过去,顺子用脚拨拉开地上的一层浮雪,脚下厚厚的冻雪下面依稀有一道幽深的石缝,顺子说,这就是冰下融水用千万年腐蚀山崖形成的地下洞x_u_e,很有可能通到崖底,但是现在上面这层冰至少有三四米厚,他们又没有携带大型切割设备,只能另想别的办法了。

  陈皮阿四过来看了一眼,立刻叫伙计们点无烟炉烧固体燃料破冰,但气温太低,又开始起风,眼看还是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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