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以赠兮长剑——丁结【完结】(19)

2019-06-09  作者|标签:丁结

“且来!”竹青原地起跳,双剑便往蛟怪身上砍去。

蛟怪却是也正兴风,水面浪头才翻起,就被竹青甩鞭子截断,鞭子没停朝前还抽在蛟怪躯干上,蛟怪有准备,倒没甚大碍,只是也有吃疼。蛟怪翻身朝后跃出水面,长长一条空中打个圈,在远处又扎进水里。对岸于伐和那几个妖将见状,又再次也打斗起来。

竹青往蛟怪赶去,还没近前,这河里的水已经翻涌而出,旋转着袭来。竹青双剑交叉挥砍,妖气将袭来水漩涡切碎成水花,再穿过水花冲往蛟怪。蛟怪踩水跳出,带出的水柱转弯淹向竹青,它则向更远处躲去,再进水里之后,血口大张,昂首将河水吸了上来,便见它上下游的河水都往它嘴里灌去。竹青破开水柱过来,便见到蛟怪停下吸水,脑袋转向这边,响鼻一打,嘴一张就往这边喷射大浪。竹青长剑横摆,妖气突前成一个弧面,抵挡这股波浪。浪水打在妖气弧面上,破开往两边涌去,一侧还流返河里,一侧便淹到后方战场,竹青也退了两步。幸而这蛟怪来不及吸更多水,还影响不了那边的战场。

等这一阵水浪结束,竹青再要追赶,那蛟怪又已经在更远处卷吸河水。这次蛟怪却是几近将这前后眼光可以看见的河道水,都给吸得一干二净,连河底土中所藏水汽,也没有放过。竹青才奔近,张开妖气弧面,蛟怪张嘴将水浪吐来,冲击在竹青防护面上,倒是让竹青倒退了几步。此地离战场更远,倒是也不怕那三军将士被淹了,这晋水这时候水量不多,即使将可见河道吸干,也漫不尽这大片原野。只是战场那边妖精原本都是水民,遇到水自然是多几分力道,而且人类战车受阻,又是一番胶着缠斗。

这一次水浪却是久一些,竹青正想顶浪前奔,忽然身前妖气弧面被什么东西扎刺了一下,紧接着就是连续尖刺冲击,没一会便将这弧面刺破。竹青爆放妖气,将自身团团护住,这浑厚气团消耗挺大,却安然护住他自身。仔细看时,却原来是水浪中夹杂了无数大小冰锥,尖刺锋利。

这蛟怪却是狡猾,前几次控水来袭,都是只以水浪冲击,这最后次先是水浪不变,却在其中暗藏冰锥。竹青恼怒,挥剑强行破开水浪冰雨,直冲蛟怪。蛟怪吃惊,收住水浪,就要扭头转走。竹青哪肯放过,先收了切璇剑,双手举更璧剑远远一劈,妖气夹带着烈风,实质可见如一把巨大长铗,从天空当头斩向蛟怪。蛟怪怒号一声,不知道祭出了什么法宝,顶头一片白光堪堪挡住。

第14章:刺赵赤桥

竹青随即又是一剑,这一次却是离得更近,妖气更加凝结成实,一下砍在那白光上,将之劈碎。底下蛟怪本就在往侧边上逃,躲过去一些,却还是被砍在尾巴上,它哀嚎一声,往水中跌去。竹青长剑一卷,使妖气将蛟怪捆住,拖了出来带往对岸,靠近于伐争斗之地,将蛟怪一丢,这蛟怪体型巨大,砸在地上都一阵抖动巨响。竹青再加注妖气,将它层层锁劳,倒是耗了不少气息。

这边于伐与那些妖精的打斗正酣,于伐身上伤势已经又增几处,颇有一些严重的地方,而妖将大妖也躺下了几个。此时见到蛟怪被缚,那几个妖将便撇下于伐,要冲过来救。于伐忽然得空喘气,一发力将围攻的妖精迫开,转头朝竹青这来。

竹青长剑一挥,妖气横砍拦截奔来的妖将,将它们都震跌在地。这番于伐和妖精都吃惊,没想到竹青修为如此之高。于伐近前打量蛟怪,那十余个妖精则进退不知所措。

蛟怪在地上挣扎怒骂,竹青先没理它,抬眼看对岸战局,却是小妖们看到蛟怪被制服,就有不少扭头奔逃,自然是被人类这边追打,胜负已分。再看那十余个妖将大妖,巴巴的看着地上蛟怪,倒是有几分忠心。

竹青脚踢扭动不停的蛟怪,骂道:“贱虺,现尔化人之身。”他嫌这蛟怪太大,不好提溜。

蛟怪回嘴骂道:“竖子得势。若汾水大流,必胜尔。”它却是不服,怪这晋水太小不够它施展。

竹青懒得跟它争辩这些,一边收紧妖气锁,一边道:“尤妄言耶?但解此缚,则释而谢之。”蛟怪被勒得生疼,嚎叫起来,口涎鼻涕四溅,身上一圈圈绑缚印子凹陷,将它压挤缩成一团,再往中间逼迫。

几个妖将看得心疼,又要冲上来,却被竹青挥剑拦住,只能在远处喊道:“龙主速显人身,免受此苦!”

蛟怪再受不住,扑腾几下,身上冒出水雾,开始幻化。待水雾落定,竹青与于伐却是愣住,原来这蛟怪的人形竟然是个未挽发髻的垂髫小童。此时这小娃子被绑缚着,匍匐在地哇哇大哭,身上衣裳屁股那里撕烂,被抽开了花。旁边两人对视一眼,颇为无语,怪不得这蛟怪来时,不像那些妖将大妖化作人形,而只是以原形示人,原来还是个未成年的怕丢人。转念一想,他修成蛟形并且即将化虬,还是个黄牙小儿的模样,看来真是个龙种。

河对岸人类军队清理战场到了尾声,已经开始后撤,在干燥之地结营生火,造饭取食以犒三军。远远看见三辆战车从中军出来,正朝那座村前石桥驶去,看样子是赵毋恤的车架。竹青提溜起蛟怪,和于伐向石桥走,准备与赵毋恤汇合,身后几个妖将也跟着,颇为担忧蛟怪的样子。

赵毋恤的车乘将到了桥头,马匹忽然烦躁不安起来,嘶叫着停下。赵毋恤一惊,眼看竹青两人也已经靠近,没多在意,只让御者青荓下车查看。

青荓下车后安抚了马匹,走到桥上左右张望,再下桥到桥底,却发现一个人埋伏于此,蓬头垢面。青荓走近,那人抬头叹了口气,对青荓道:“何将汝至此耶?”这人原来是毕豫让。

青荓面容悲戚,道:“驷服惊而不前,赵子使我探之。”

毕豫让点点头道:“汝擅御,为赵子驾矣。”

听到桥底有人说话,桥上车乘侍卫都过来查探,毕豫让与青荓见到侍卫来围,没作言语,随着侍卫上岸见赵毋恤。

赵毋恤见到毕豫让,先是愣了一会,继而问青荓道:“彼为豫让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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