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同人]倾国【完结】(3)

2019-06-09  作者|标签:


  对此事,当年封号静贵妃现已尊为太后的母亲亦曾劝过:所谓君子无故,玉不去身。如今既已登基为帝,更应当为天下之表率。
  萧景琰静思片刻,语调温和却极有重度的对母亲说:母亲所言虽是,但纵然礼法所论,那么又何为无故?《周礼玉藻》也曾言:凡带,必有佩玉,唯丧否。我愿此生以这珍珠锦囊代替玉佩,以安小殊亡魂。
  太后静静看着儿子片刻,心里不免泛出酸苦。小殊那个孩子,终久是没了。别说景琰,就是她这个曾经由林氏供上的医女,受小殊叫一声静姨,她也替他心酸了十几年。可是,眼看着儿子心里苦,她的心也疼。可她却不能稍加劝阻,因为不让景琰这样做,景琰还是会在心里藏着掖着。最后她把话吞了又吞,咽了又咽,却只能像儿子小时候那样,替他抹了抹头上的束发,温婉和蔼的问道:因为小殊的缘故,皇帝就要在心里为他守一辈子的丧吗?
  萧景琰看着自己的母亲,慢慢说道:母亲,你知道的,小殊于我,已经不仅仅是葬身在赤焰冤案中的林殊了。他花了十四年时间,为赤焰忠魂平反昭雪,推我登上帝位,最后又为了大梁百姓的太平盛世,熬到油尽灯枯埋骨沙场。有此赤子之心,就算让我倾一国之力为他守丧,又有何妨?
  再后来,就再也没有人提过这个珍珠锦囊的事。皇帝陛下就这样日日戴着,蒙大统领日日在身后跟着,这个锦囊在外人眼里就成了一个玉佩,而在知道内情的人眼里,就是皇帝在心里为林殊立的一块牌位。如今忽然摸到这个锦囊,萧景琰连自己觉得震动了一下。为了自己那么一丝丝一缕缕渺不可见的猜测,就要把这个林殊与他最重要的信物交托出去吗?
  蒙挚就跟在自己身后。他有些想开口问问蒙挚:你觉得小殊真的死了吗?可是他想了想,问又何益?后来的梅长苏不是当年的林殊,机关算尽机诡满腹,若他死心塌地要归隐一世,自己就算再用力又能如何?
  他把那颗珍珠取出来,看了一会儿,向身后道:拿来吧。
  蒙挚顿了顿,走上前,从怀中取出一叠东西,交给萧景琰。萧景琰将那叠东西连同那颗珍珠,放进了求问阁中。转身道:走吧,回京。
  蒙挚愣了愣,这就,放进去了?那是什么东西?!那可是小殊最后的遗物啊。他有些焦急,叫了一声:陛下!
  萧景琰看了看蒙挚:怎么?
  然后蒙挚却没有问下去,萧景琰也什么都没回答。这么多年的肝胆相照,他们名为君臣,实为旧友。萧景琰待蒙挚,蒙挚待萧景琰,精诚相待,诚至金开。很多事情,蒙挚了解萧景琰心里想什么,萧景琰也知道以蒙挚那个简单头脑想问什么。多年夜路难行山路崎岖,岂是三言两语能概括了的。所以到了最后,一切问话与回答倒显得有些苍白。
  片刻后,蒙挚单膝扣地,道:臣护送陛下回京。
  陛下私服出门从不带许多亲卫,寥寥几人都远在山脚之外,只有蒙挚一人跟在身边。四下无人,本可以只行常礼,但蒙挚偏偏行了大礼。他自己也解释不清自己的举动,只觉得这一刻对于陛下而言,一定需要相当大的底力。无论那个人生与死,这两年他看见陛下是如何在心里祭奠着小殊的一切,一直不放弃小殊还生存的渺茫希望,蒙挚觉得就冲这一点,他敬重陛下。他是武将,不会嘴上功夫,他只是想从行动上给陛下一点微末的支持。这个大礼,是他此时此刻所能想到的一切。

书名:倾国
作者:小城

《琅琊榜》同人。原著续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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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关键字:主角:梅长苏,萧景琰 ┃ 配角:蒙挚,蔺晨。庭生 ┃ 其它:

☆、第 1 章

  一
  大梁元佑八年。
  琅琊阁。
  小童身法轻盈,从山下飘然而上,进入阁内稽首道:禀少阁主,皇帝陛下又来求问了。
  蔺晨正坐着喝茶,闻言手抖,水险些从杯中溅出来,表情似笑非哭,瞠目道:又来了?新皇登基才一年不到,距当日大梁逼退大渝、东海、北燕和夜秦的联合进军,也不过才两年而已。他倒好,两年不到来了琅琊阁三趟。这是要干什么?这是要全天下都知道皇帝陛下怀疑江左梅郎未死么?
  小童顿首:禀少阁主。皇帝陛下仍旧是私服来的。
  蔺晨把眼一瞪:懂什么?私服?私服就谁也不知道了么?就算私服一次可瞒住百官及天下,可是三次都能瞒住?更何况看这个光景下去,就是私服四次五次八次九次,他也未必肯收手。
  彼时黎纲、甄平在侧,俱蹙眉道:这该如何?少阁主可有法子答复陛下?
  蔺晨想了想,坦然道:没有办法。
  这下连黎纲和甄平杯子里的水也溅出来了:没有办法!?
  蔺晨点点头:真的没有办法。第一次他来求问,梅长苏是否还活着。琅琊阁的报价只有一两银子。意思是此事显而易见,不值一问。第二次时隔半年,他又来求问,同一个问题,琅琊阁报价是一万两黄金,意思是同样的问题琅琊阁不想回答第二遍。结果听闻箫景琰在京,不肯动用国库,而是把他当靖王和太子时期能卖的家底都卖了。还跟户部沈追邢部蔡荃借了好些,才把这银子填补上。这是要闹到天下都知道皇帝来琅琊阁求问的架势啊!还累我不敢明目张胆收那笔钱,找了个救济灾民的名号又叫人捐给户部归还国库,才算完了。这第三次,你叫我收多少是好?
  黎纲甄平互相对望一眼。黎纲道:我二人久在廊州盟内,不知这里的事情。不知少阁主前两次怎么回答陛下?
  甄平道:就是就是。回答活着,并非宗主和少阁主的本意,回答死了,岂不是自伤琅琊阁的招牌?毕竟江湖上还是有些人知道宗主未死的。
  蔺晨瞪眼,大有一副你二人孺子不可教的表情:那还用回答吗?我就给他一张白纸!
  白纸?!黎纲甄平又震惊了,白纸?琅琊阁果然是骗钱来的!
  蔺晨抬手把身侧的毛笔一人飞去一根,如暗器直出气势汹汹,俱被黎纲甄平接住。蔺晨道:我的意思是,这个事情是全天下都知道的。就不用琅琊阁回答了吧?琅琊阁一旦回答,倒像成了江湖机密,怎么回答也不好。至于他萧景琰信与不信天下的定论,那是他的事,不是我的事。
  黎纲甄平看着振振有词的琅琊阁少阁主,嘴都合不上了。琅琊阁骗钱,如此理直气壮。
  不料蔺晨却道:可即便这样还是没有打消萧景琰的疑虑。看了那张白纸,一个字都没说,也没什么波动的表情,转身走了,下次还来。
  黎纲甄平又对望一眼,这次二人都傻了,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蔺晨摆摆手让小童退下,扭头看看琅琊阁屋檐外纯蓝静杳的天空。半晌长叹道:萧景琰若执意如此,我是拦不住了。这次恐怕终久要让长苏知道。
  语音未落,内室的帘子一挑,已有一人慢声而道:什么事要叫我知道?说毕,人已站在那里,面色薄白,玉冠素衣,风姿清雅,遗世而独立。
  黎纲甄平肃然起身,拱手道:宗主。我二人久未出廊州,特来琅琊山拜见宗主。
  梅长苏淡淡一笑,出挑的月白风轻之感,挥手让他二人不必拘束,自己也走到桌旁,坐下问蔺晨道:在说什么?
  蔺晨哑了一下,尚未答言,黎纲忽然抢话:是盟内的事。十三叔确实不让说来着,但是蔺少阁主说应该叫宗主知道。
  哦?梅长苏微微含笑看了黎纲一眼,却只说了这么一个字。接过蔺晨递过来的杯子,淡淡呷着水,等待黎纲继续往下说。
  黎纲却反被梅长苏如此平淡弄的有些语塞。想想最近盟内确有些不大不小的事,但出门前十三叔也交代过不必叫宗主劳心。可是这些大事不说,小事更瞒不过宗主了。如今要拿什么话搪塞过去。霎那间脑中转过十数件事,不得挑拣,刚启齿时,却被甄平不经意撞了一下胳膊。黎纲看向甄平,甄平的眸间轻轻摆动着否定的目光。黎纲又顿住了,对甄平的阻拦有些不赞同,此时属实是无法才瞒着宗主,难道不用话瞒过去,倒主动让宗主知道陛下来琅琊阁的事不成?
  正踯躅间,蔺晨又摆着一副你二人简直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的眼神,嫌弃的大力挥手道:得了得了!别瞒着了!你以为他是真心想问你们?该知道的,他早就知道了!
  梅长苏这才从自顾自的悠哉饮茶中抬头,笑道:你能换个词儿么?什么叫以为我真心?我本来就是真心。
  蔺晨更加嫌弃,咳声叹气道:得!得!我管不了他们,我更管不了你!你这是横里竖里套他们的话,看看盟内有什么事需要你操心的。梅长苏啊梅长苏,我还真没看出来啊,当年只觉得你对那些狼心狗肺的朝臣下的去手,现在发现你连对盟里兄弟也开的了套话的口。啧,啧。
  蔺晨这个装模作样痛心疾首的语气把人都逗笑了,梅长苏端着茶杯一边暖手,一边悠悠回敬道:这是什么话。只许你们瞒着我,谎报天下太平,难道就不许我套套话么?要知道,凡事都是有因必有果的,若不是你们欺瞒我在先,又哪来的我费尽心机在此套话。
  啧这下不管黎纲甄平语塞,连蔺晨都语塞了,一直啧到最后一个啧字愣是卡在嘴里,挥袖道:得得!我说不过你!现在萧景琰陛下第三次请问琅琊阁,请问琅琊榜首江左梅郎有什么高见?
  梅长苏不急着答话,转头用目光扫了下黎纲甄平。虽然温和笑着,气势却极是刚硬:最近京城有什么事么?
  黎纲立刻道:回宗主,并无大事。言未毕,又被甄平撞了下胳膊。这下黎纲真要恼了,我这回答的是实话,你怎么老撞我。
  梅长苏淡淡在他两个的表情上扫了扫,才悠悠叹道:看来是我问错了问题。最近大梁境内乃至境外都可曾有变?
  黎纲和甄平互相对望下,都低下头。半晌甄平才低声说:确实瞒不过宗主。献王在献州拥兵自重,已自立为王了。
  梅长苏顿了顿。手指在袍角上不经意的搓几下,眸间闪过淡淡的凝思。近身的人都知道他又开始精于计算。黎纲止不住插话道:宗主,您的病虽说两年来已和缓不少,但是终非大愈。既已远离这些是非,就不要操心了。献州也不是江左的地界,又有陛下在京谋划,准误不了天下的事。
  融洽的气氛总是被蔺晨打断,似乎每次遇到梅长苏的事,蔺少阁主就永远不是那个玉树临风泰然自若的蔺少阁主。他满面嫌弃,冲着黎纲甄平道:你们以为他还真是关心家国天下事啊?啊?啊?他现在一无林殊之责,二无梅长苏之份,生来死去都好几回的人了,他现在,只不过是关心那个高高在上的萧景琰而已!
  这话说的有些重了。蔺晨说完,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把皇帝陛下的名号咬的太重,太刻意强调。看着梅长苏投来略有嗔意的眼神,只好叉开话道:那你觉得这次怎么回复他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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