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同人)[楼诚]岁岁 作者:chloec【完结】(4)

2019-06-09  作者|标签:chloec

  “新年快乐。”明楼说。

  “新年快乐,先生。”孩子扬起了头,“您买腊梅花么?很香的。”

  “当然买,我都要了。”明楼将红包递给他,伸出手接过了所有的腊梅花,“你看看,钱够么?”

  孩子打开红包一看,立即皱了一张脸:“先生,我找不开。”

  “剩下的是压岁钱。”他伸出手去,摸了摸孩子的头,拍了拍他的背,催他早点回去。

  回过身来,路灯下已经站了自己在等的那个人,轮到他在等着他了。借着灯光望见彼此笑了,笑意明灭间写着事成了的志得意满。阿诚不发一言地转过身去,向着石阶下走去,明楼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他, 两人并肩走在傍晚的山城里。

  “说起来,我似乎没给过你压岁钱。”

  “对啊,都是大姐给我们俩的。”

  “我刚才看到那个孩子,想起来应该也给你包个红包的。”

  “我像是很想要红包的人么?”

  明楼在路灯下站定,饶有兴致地打量起他,末了笑了笑道:“你说不像就不像吧。那我送你一捧腊梅花当春节礼物。”

  “好,回去做完大扫除,我找个玻璃瓶c-h-a起来。”

  “大扫除做什么?”

  “快过年了,当然要大扫除啊。怎么,你想脏兮兮地过年?”

  “所以啊,不如先洗个澡……”

  傍晚飘起来的雪盖过了他们的谈笑,盖过了今日山城流过的血。夜空里的警笛仿佛是这雪夜唯一的声响,然而又这样远,仿佛隔世一般。背叛和卑鄙被血洗刷,被雪覆盖,这场重庆城内的大扫除以路灯下两个青年的背影画下句点。

  当然,对于很多年后的明长官和明先生而言,那场雪的意义不过是他们第一次望见了彼此的白头。

第7章 浏览过去的照片

  明台18岁生日的时候,大姐叫了照相师到家里来。把刚刚能撑起一件挺括西装的小少爷拉到镜头前,摆弄盆栽一样折腾起来,觉得哪个姿势都显不出她亲手养大的小少爷的风华正茂来。明台年纪小,本来就不习惯紧绷着的西装,苦着脸向两位哥哥求救,然而看见两位哥哥似乎忽然对门口花坛的瓷砖的纹样产生了更加浓重的兴趣,一时十分不忿,举手向大姐提供了建设x_ing的意见。

  “大姐……我一个拍有什么意思……你和大哥这么多年把我带大,多不容易?咱们一家人拍个合照嘛……这才比较有纪念意义,你说是不是?”

  小少爷开口,明家大姐无有不应。明家大姐再一开口,无论身上这件便服多么舒服,明大少爷都得乖乖地回房间倒腾出一件正装出来。

  “这件?这件好。”阿诚从柜中挑挑拣拣出一套,在明大少爷的身上比划了一下,“恩,这个显瘦。”

  明大少爷比对了一下,摇了摇头道:“你就埋汰我吧。这件我做了还没穿过就已经又壮了些,现在穿肯定穿不下了。”

  阿诚倒退一步,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一下,抿嘴笑道:“没有啊,你就试试嘛,说不定还穿得下。”

  明大少爷腹诽着:“我穿不穿得下,你还不知道?”又自觉身材管理的问题似乎也是积重难返,无奈之余也懒得和始作俑者计较,越过阿诚,从衣柜里取了件新做的,比划一下穿上,似乎还是正好的。

  “大哥你往左边一些,对,明台你靠大姐近一点,再近一点,诶对对对就在那里……大姐手这样放……不是不是,这样……”阿诚站在镜头这侧指挥着三个人,这里的距离近一些,那里的姿势好一些,恩,虽然脸圆了点,但大哥还是很上镜的样子……

  “阿诚哥,你快点,我脸都笑僵了。”明台堆着一张笑脸都牙齿缝里挤出一句。

  “好好好……”阿诚嘴上应着,往后倒退几步,觉得没问题,示意照相师可以拍了。“啪”的一声,也算是给明小少爷的任人摆布的上午画下了一个句号——或者他认为画下了句号。

  不过显然被算计了陪着摆拍的明大少爷不会这样善罢甘休的。

  “诶等一等。”明大少爷扣住明台的肩膀,叫住了照相师,“再给我们拍一张。”

  “还拍?”明台感觉自己累得眼袋都能掉在地上砸出两个坑来。

  “阿诚,去换件衣服,咱们四个人拍一张。”

  “我?”

  “对啊,就穿我柜子里那件,你穿应该合适的。”

  “是啊是啊,阿诚,你也快去换一件,一家人过来一起拍才好的呀。”大姐笑吟吟地催促着。

  “看来看去,咱家还是大姐上镜。”

  刚搬回巴黎的时候,阿诚从不多的几件行李中挑出了那张旧相片,用软布擦干净,放在崭新的卧室床头柜上。如同当年指挥明楼和明台一样,左右摆弄着照片的摆台,调整一个最合适的角度。

  在一边整理行装的、不再是长官的明大教授,他转过身来盯着那张旧相片,半晌也没说出话来,末了又接着把衣服从箱子里拿出来道:“那两件衣服咱们现在穿,肯定也都不合适了。”

  阿诚回头看了看他,站起来,张开手抱了抱他。如今他们都不再用发胶,也懒得穿西装了,松软的衬衫上尽是巴黎阳光的气味。

  “可那两件衣服我还是都带来了。不过,你猜怎么着?”

  “怎么?”

  “阿香装的时候没注意,运过来香水都撒了,两件衣服都是明家香的味道。”

  “大姐喜欢。”

  “我也喜欢。”

  “过些时候,咱们再去拍一张,放那边的柜子上,对称。”

  “咱们带这张照片去,我这样拿着,一家人总要一起拍的才好。”

第8章 吐槽对方的生活习惯

  天知道La Sorbonne哪儿来这么多阿猫阿狗。

  明大教授对于阿诚这种随手带点吃的喂喂猫狗的行为在一开始还是十分赞赏的,所谓人皆有恻隐之心嘛。然而当阿诚几乎成为哈默林的吹笛人时,明大教授终于决定不再忍受尾随阿诚的一众猫猫狗狗了。

  又是微观经济学,某人又来旁听。旁听就旁听,带什么家属?不对,我才是家属。

  明大教授的心思翻来覆去了几回,早就不在什么elastic不elastic上,发了quiz下去叫学生们做,某人也乖乖地拿了支笔坐那儿算着机会成本,一只尾随而来的野猫灵巧地跳上了窗台,咪呜咪呜地叫了几声。不少坐在窗边的同学都抬起头来看那只猫。姜黄色的毛有些脏兮兮的,但是长得却十分狡黠可爱,略显肥胖的身躯彰显了义务饲养员阿诚同学的兢兢业业。

  啊,应该和学校申请楼上的教室的。明大教授心里有点悔不当初。

  “Attention!s'il vous pla?t .”明大教授清了清嗓子,以正纪律。然后那只猫居然听话地跳上了后头一张空书桌,趴了下来,似乎是对微经有了浓厚的兴趣一般。他蜷在那里,懒洋洋地看着黑板,大有一爪子就能划出demand curve的趋势。

  交卷,课间休息。猫从最后一张桌上一路往前,最后踩着阿诚的笔记本安了窝。天晓得他喂了多久,这猫居然一点也不怕人了,十分舒服地在桌子上任围过来的学生们摸来摸去,从背上到小肚子,舒服得都眯起了眼睛,胡须在阳光下闪着骄傲的金光。虽然也有其他的野猫野狗亲近自己,但是像这只这么胆大的,阿诚也是第一次见到,十分的惊喜。伸出食指去戳它的脑袋、下巴,指尖没入柔软的姜黄的毛里,然后开玩笑地拍拍它的脑袋,回应着它撒娇一般地叫声。

  啊,一群二十岁的青年学子被一只猫给逗得在教室里学猫叫,成何体统啊成何体统!明大教授对法国的高等教育十分失望。

  失望之余,他决定敲打一下始作俑者。谁知道,始作俑者还表示自己十分无辜。

  “可它要跟着我,我也没办法啊……那要不这样,我下次不去旁听了,行么?”

  然而我们的明大教授治学严谨,怎么可能容忍这种中途退课半途而废的行为呢?连“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做事情要持之以恒”这种老生常谈都搬了出来,真是对不起他舌灿莲花的明星学者形象。

  “那叫我不喂了?可它现在这么胖,自己估计也抓不到什么能吃的。”

  饿瘦了不就能抓到了?明大教授腹诽道,不过也没说出口,最终也是自暴自弃地说了一句:“你想喂就喂吧。”

  然而明大教授毕竟是读了快三十年书的大学者,困窘之下他想起了德国哲学家马克思的理论:人能能动地认识世界,也能能动地改造世界。基于这个认识,明大教授在某个阿诚带明台出门采购的日子,积极地发挥了他的主观能动x_ing,跑到宠物店里斥巨资买了一只十分美丽的母猫送给了学校的看门人。

  数日后,下了课的两人从学校走回公寓,经过之前常常喂猫的地方,阿诚忽然想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到那只懒洋洋的姜黄色老猫了。

  “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Professeur Ming,你的微经讲得太难,它一定是听不下去了。”

  “我讲得已经够深入浅出了,学生不努力,只知道怪老师出卷难。”明大教授一本正经道,“再说,你不知道么?它和Dupont养的那只猫在一块儿了,自然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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