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同人)【启副/楼诚】血荐轩辕 作者:帝君鹰啸(下)【完结】(7)

2019-06-09  作者|标签:帝君鹰啸

  他走得太着急,所以并没太注意张副官送他去火车站时被军帽帽檐遮住的不舍眼神,自然也就没有看到,火车远远驶离长沙后,日山瞬间扑出扶着站台立柱干呕的身影。

  屋漏偏逢连夜雨。

  副官有些摇晃地走回府邸就接到了管家递来的一件包裹,说是从东北过来的,指明要给“张府少夫人”。日山呆了呆,细细一想居然也快有两年没被人这样称呼了。

  之前他和佛爷颠沛在逃难途中无法给家里寄信报平安,也是今年张府落成,他才抽空给家里去了信。写信的时候本想说出自己已经辞去“少夫人”的事,但被佛爷说了不郑重,自己又唯恐孩子在家中受委屈,横竖思量还是等让佛爷知道了孩子的事,待省亲时再亲自前去请罪。

  却不想来信还是让人一阵尴尬。

  他暗自庆幸没让佛爷瞧见,否则更是惹人膈应,点点头谢过管家,抱着包裹回到房间,上楼的时候头闷闷发晕、胸口也堵,扶住栏杆才让自己没栽下去,他喟叹怎么身体越发不中用了,想来这模样佛爷不愿意他当副官实在是情有可原。他找了裁纸刀拆开了牛皮纸,原来是家里给他寄了些补身子的药,还有一封家书。他将药搁在一边先去看信,信封被打开的时候一张照片跃入眼帘——

  照片是黑白的,上面是个小小的孩子,穿着锦缎袄子坐在红木椅上,双手似有些紧张、又十足有气派的抓握住圈椅两侧的扶手,胖嘟嘟粉嫩嫩的小脸蛋上笑出两个软糯糯的小酒窝,大而明亮的眼睛,上翘的眼尾和自己日常在镜中看见的容颜有六七分相似。

  日山低呼了一声,柔和的微笑浮上唇角,他甚至来不及看书信,手指便经不住抚上了照片,似乎隔着纸张就可以摸到那个软软的孩子。

  那是他的儿子呐。

  他心头一酸,更觉得对不住孩子,出生五天便丢下他追着家主出门了,连r-u名都没能敲定,仍是落在纸上一排排寄托着美好愿景的字迹。也不知道……长老们给他取了个什么r-u名,到今天也足有两岁了,若是自己在身边,该会叫“爹爹”了吧?“妈妈”也好的。他的思绪却猝然中断,猛地不舍的又摸了一下照片上的小人儿,才猝然红了眼眶,拉开椅子坐下拔出钢笔在照片背后的左下角,郑重其事的用力写下了三个字——

  “小少爷”。

  叫什么“爹爹”,他哪里配。

  虽然有幸能替佛爷生了宝儿,但自己不过是下人身份,只是生下宝儿时还有头脸,如若佛爷不弃,宝儿就是实打实的小少爷,叫自己“爹爹”只会平白辱没了门楣。他想到这忽然心里难过起来,一面记挂着孩子不知在家乡过的可好,有没有冷着、饿着,n_ai娘照管会不会仔细精心,又想着不晓得孩子可聪明、守礼,日后若见着佛爷,万万要懂规矩,自己这个做爹爹的坤泽不争气,别再带累了他。一面还想着既然有照片,等佛爷回来就该寻个时机告诉他这件事了,孩子已经两岁,该起个正经名字了。

  可忽又唯恐如果是由自己口中提起,不晓得会不会坏事,佛爷看到自己和照片,再想起那次“洞房花烛夜”,不会恼怒之下名字也不给吧?

  他越想越担心,这几年他睡不着就总想着孩子,可是思来想去又没什么可以想的——他离开的太早了,五天中还有三天在昏睡,对宝儿的印象就停留在红皮褪去后仍旧有些皱巴巴的小脸上,还有朝他伸过来、只能握住他一根手指的嫩嫩的小手,以及眯成一条缝不太能睁开的眼睛……

  那么小、那么脆弱,让他梦回萦绕的时候总是惊醒的以为孩子在喊爹爹,睁开眼睛却又只有佛爷、黑黢黢的墓道或是满桌子的公文。他不愿吵醒他人,再睡不着就只好坐起来瞎想。八个月的时候,没准会走了;一岁多点儿,能开口了;两岁,已经可以端端正正“一本正经”的坐着照相了。

  想到照片上宝儿可爱的模样,他是多希望孩子日后能长成一个出众的乾元,不求继承家业,只求能替佛爷分担些许。他用力以袖口抹掉眼尾水汽,暗骂自己怎么如此丧气,佛爷那样的人品就算嫌弃自己,不认孩子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毕竟是亲骨r_ou_,说到底只要自己别总去碍眼就好。他心里叱责自己“不争气”,又着急去看家书,他心里想孩子,日常不得表露,现如今有信、有照片、又没有外人,几乎就想从书信的字字句句中抠出关于宝儿更多的点点滴滴来。

  还好,长老们没让他失望。

  儿子果真是聪明伶俐,十个月的时候就开口了,叫的第一声是“阿噗”。副官给这段描述看乐了,几乎能想见自家儿子小小的巴掌没上没下地打在大长老脸上时的模样。长老们其实对他都是极好的,就算自己十五岁那年不得家主欢喜,下斗时也并未真将自己当做“血罐头”,只是东陵难度过大、需要以血祭门,自己又想搏出个头面才自告奋勇,回去后就被一顿好说,况且后来还有了当时家主那句话……

  “我与大少爷感情甚笃。”

  他松拓眉宇释然地笑了,长老们待他很好,定会待儿子很好;而佛爷刚正宽厚,理应也不会刁难他自己的亲骨r_ou_。不好的只是自己,所以怎能以己度人?他心绪一时自弃又一时开怀,高高低低的让他自己都觉得怎么这么像个手无缚j-i之力的百姓家坤泽。他深吸一口气赶紧收拢心神,又往下看去,看着看着手却抖了起来——

  『曰山,宝儿虽好,有一事却不得不提。近日‘断度张’一派研究出了更早确定第二x_ing的方法,以方便各派尽早拟定继承人,及区别孩子教养方式少走弯路。虽然还在试验阶段,但八九成已是准的了。我们给宝儿也做了尝试,却观他更似“坤泽”。

  且宝儿幼时伶俐体态细腻,较之“乾元”幼年期憨厚敦实大有不同,我等心头惴惴。张家不可无后,家主更不可没有继承人,所以还望你与家主再结硕果,以滋‘棋盘张’一脉子孙昌隆。』

  坤泽……

  坤泽……像他一样的,坤泽。

  信后面还有什么,日山已经没有心思再看了,他只觉得万斤巨石压在胸口无论如何也喘不过气来。他怎会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却压不住浓浓的心疼与不忍。坤泽,意味着以后必须嫁人,而家主家所出之坤泽,将来婚嫁总以门第联姻居多,他骤然担心起来,如果母亲这边得力,还有人能替他说话,可自己这个状况……

  日山一拳头砸在了桌面上!

  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不争气!佛爷定是不会多喜欢宝儿了,没有哪个乾元会喜欢自己的大儿子是坤泽之体——这样只会阻挡后面子嗣继承家业的道路,毕竟“嫡长”在大家族中的地位非同一般。同时自己身份尴尬,这个“嫡长”其实悬而未决,但不管怎么“决”,宝儿一介坤泽又该……他会成为未来新夫人与别的小少爷的眼中钉的!加上又是自己所出之子、还是佛爷尊父未满头七孕育,会不会让佛爷觉得更加晦气?甚至……是否会影响宝儿日后婚嫁,让他连遇到一个好夫婿的机会也无?

  他一时间发傻,直觉难受到了极致,居然连哭也哭不出来了,抡拳不知第几次捶向桌面,连见血了也不知道。他眼前发黑,胸口阵阵作呕,又觉得必须奋力振作,坤泽的本能让他极力想去保护孩子,一面却茫然失措——自己尴尬的身份,和不讨自家乾元喜欢的状态,只要不拖累孩子,都是最大的幸运了……

  电话铃在此时突兀响起。

  “叮铃铃——”是佛爷书房的重要电话。日山踉跄着起身,收拾了心思赶忙去接,却是明楼。

  他来不及“喂”一声,就听那头明楼焦急道:“启山兄,紧急状况,我从这边得到的消息,最近日本人对洛阳的一处古墓十分有兴趣,而他们提到北平的新月饭店也要过去分一杯羹。你同我提过那位大小姐极尽刁钻野蛮之暴行,和他家下地不规矩的事。既然有日本人和新月饭店共同c-h-a手,我觉得不能是什么好事……我需要和阿诚去洛阳一探。但是我们对下斗没有任何经验,所以想让你与我结伴。还有之前求药,你是否和新月饭店走的近?可能探知他们最近的行踪?我看资料,斗下不仅有财宝还有更多利于鬼子的东西,他们是想干票大的。”

  张启山书房的电话都经过军线处理,平时非自己与佛爷不能接听,所以明楼才会如此直接,况且他语调严肃急促,显然迫在眉睫。

  等等……洛阳?

  “明大哥,我是曰山……佛爷,他已经去洛阳了。”

  原来佛爷不告诉自己,又销毁了那张电报,就是为了去洛阳见尹新月小姐么?

  *注:抑郁症:在民国的时候叫做“忧郁症”,是对持续心情低落的一种统称,在那个年代算不上“病”。但放在现代可以细化为“孕期抑郁症”。临床表现是:乱想,焦虑,易怒,失眠,情绪起伏剧烈,想哭或持续情绪低落,极易疲劳或持续疲劳感,甚至有自杀倾向。诱因是:怀孕具有一定危险x_ing,通过药物等手段怀孕,有过流产或难产经历,外界经历诱发情绪强烈变动(如战争、第三者等)。

  第三十章

  副官被佛爷猛地摁倒在山中茅屋的床铺上,他闷哼一声咬牙受了,下一秒身上的衬衣就被佛爷整个撕了下来,白色纽扣崩了一地。张启山骑在他身上,狠狠一巴掌扇过去。

  “贱人,你他妈就这么想被我*?!”

  日山的头被打的偏向一边,牙齿磕到粘膜,血迹自唇角洇出。他哑着嗓子想喊佛爷,却又生生忍了,直到自己的手腕被捆在了床柱上。裤子被张启山粗暴地撕扯了下来,皮带上的金属扣撞到地面,发出了“乒”一声脆响。许是这个声音刺激到男人,对方猛地愣了下。他忙用双腿勾住了身上男人的腰杆,将他拖向自己的身体,修长劲瘦的双腿赤裸地缠住张启山的腰,耸着还半挂着内裤的屁股蹭磨佛爷胯下硬涨的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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